这事儿说来有趣,《易经》里讲"一车"的故事,听着像神神叨叨的;《诗经》里写"南淇之奥",又像在开玩笑。那些穿宽袍大袖的读书人,闲来写写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儿,倒也无伤大雅。可要论起正经学问,《诗经》《尚书》就像祭祀用的太羹,史书是切好的肉块,诸子百家是调味酱料。至于那些烤猫头鹰、炖甲鱼的野路子文章,哪能登大雅之堂呢?
我段成式啊,学问不精,文笔也一般,既没有崔骃笔下真龙的气象,倒像陈琳画虎不成反类犬。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就把平日里听来的奇闻异事记下来,编成这本《酉阳杂俎》。拢共三十篇,分二十卷,权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可不敢跟那些正经学问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