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神仙二十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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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百客

唐中宗神龙年间,房州竹山县有个富户叫阴百客。这年开春,他家在后院打井,接连挖穿两个井眼,往下掘了千余尺还不见水。阴百客不死心,非要挖出水来不可。工人们又凿了个把月,忽然听见地底下传来鸡鸣狗叫、鸟雀扑翅的声响。再往下挖几尺,竟打通个石洞窟窿。

有个胆大的工人钻进洞里,摸着石壁往前探。起初黑漆漆的,走了几十步,忽然眼前豁亮,像是日月光芒照下来。他顺着光往下爬,竟来到一座仙山脚下。抬头一看,这山高得望不到顶,满山都是碧莹莹的琉璃石,岩缝里嵌着金银宫殿。奇花异草遍地生,有节如竹的怪树顶着芭蕉叶似的树冠,紫花开得比磨盘还大。五色蝴蝶翅膀赛蒲扇,绕着花丛飞;仙鹤大小的彩鸟在树梢盘旋。每处山岩都有两眼泉,清泉亮得像镜子,白泉浓得像乳汁。

工人壮着胆子往宫殿走,瞧见银匾上题着"天桂仙宫"三个大字。刚到门前,突然闪出两个看门的童子,生得唇红齿白,青丝垂肩,穿着云雾般轻薄的衣裳,光脚戴着金冠。他们惊问:"凡人怎敢闯到这里?"工人刚说完来龙去脉,宫里又涌出几十人,捂着鼻子嚷:"哪来的浊气!"吓得守门童子连忙解释:"是外头打井的误闯进来,还没来得及禀报。"

正说着,穿红袍的仙官传令:"天尊有旨,好生送客。"工人正要拜谢,守门童子挤挤眼:"来都来了,不逛逛再走?"工人连连作揖:"求仙长行个方便。"童子便递进玉简请示,不多时引他到清泉边沐浴更衣,又让饮白泉。那泉水甘美如乳,工人连喝几捧,竟像醉酒般浑身暖洋洋。

童子带着他游历半日,每座宫殿都只让在门外张望。走到山脚,忽见一座金银城楼,玉匾上题着"梯仙国"。工人好奇,童子解释道:"这儿是新晋仙人的修行处,待满七十万天,才能升往更高仙境。"工人指着脚下:"这么说凡间还在更底下?"童子笑道:"你们上头也有梯仙国,跟这儿一模一样。"

临别时童子为难地说:"洞里时辰过得慢,人间怕已过去几辈子。待我取通天关钥匙送你。"不多时童子捧着金印玉简,带他来到巍峨的天门前。守门天将验过印信,刚开条门缝,工人就被风云裹着卷走。只听童子远远喊:"替我向赤城贞伯问好!"

再睁眼时,工人已躺在房州孤星山的山洞里。下山打听阴家,乡邻都说那户绝嗣三四代了。他找到当年的井址,只剩个塌陷的巨坑。这时已是唐德宗贞元七年,家人早没了踪影。从此他终日游荡,不食人间烟火。后来有人在剑阁鸡冠山见过他,再往后就不知所踪了。

谭宜

开元末年,陵州老谭家生了个怪胎。那孩子刚落地就会说话,取名谭宜。才五六岁就长到六尺高,满脸胡须像个小老头。更奇的是他从不吃不喝,跑起来比马还快。二十出头突然失踪,乡里都说他是神仙下凡,还给他立了庙。

代宗大历元年夏天,谭宜突然踏着彩云回家。只见他头戴霞冠,身披羽衣,对父母拜道:"孩儿在天上当了仙官,人间祠堂容易招精怪作乱,快拆了吧。庙底下埋着黄金,挖出来分给穷人。"说完腾空而起。乡亲们拆庙掘地,果然挖出金矿,地下还涌出眼灵泉。这潭水旱涝不增不减,求雨特别灵验,人称"谭子池"。

有个叫周郭藩的进士写了首长诗,把这事传得神乎其神。说谭宜九岁长胡子,十五岁赛骏马,归来时凤凰簪霓裳衣,活脱脱就是神仙样貌。

王可交

苏州昆山县赵屯村有个渔夫叫王可交,三十多岁还浑浑噩噩过日子。他最爱用木槌敲晕大鱼,煮一锅蒜韭鱼羹,觉得这就是人间至乐。

这日他划着小船在松江唱歌,忽然瞧见江心漂着彩绘花船。七个年轻道士戴着玉冠,披着霞帔,带着十来个梳双髻的童子和四个黄衣随从。有人直呼他姓名,王可交正发愣,自家渔船已贴到花船边。

道士让童子引他上船。只见七人面前摆着青玉盘,盛满发光的仙果美酒,十多个乐妓弹奏着乐器。王可交远远站在席尾,挨个作揖行礼,心里直打鼓——这些琉璃盏里装的,可比他平日吃的蒜韭鱼羹稀罕多了。

七个人围在一起打量着王可交,其中一个摸着胡子说:"好一副仙骨啊!可惜生在凡尘,连眉间都被艾灸烫伤了。"另一个摆摆手:"给他点酒喝吧。"侍从连忙倒酒,可奇怪的是,酒壶里的酒怎么倒也倒不出来。侍从急得直擦汗,赶紧禀报。

领头的道士捋着长须说:"这灵酒认主,非得有仙缘的人才能喝到。倒不出来,也是天意啊。"这时又有人提议:"那给他吃栗子吧。"席间有人取出两颗栗子递给侍从。王可交接过来一看,这栗子青里透红,像枣子般发亮,足有两寸长。咬下去脆生生的,甜得像蜜糖,吃了好久才吃完。

忽然有人发话:"王可交的缘分就到这里了,送他回去吧。"只见一个穿黄衣的童子领着他来到岸边。王可交左看右看不见自己的渔船,黄衣童子笑着说:"要什么渔船?闭上眼睛就到了。"他刚合上眼,就听见耳边风声水声呼呼作响。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一处山崖上,四周松柏参天,那黄衣童子早没了踪影。

正发愣时,十来个砍柴的樵夫和僧人走过来,惊讶地问他从哪儿来。王可交一五一十说了经过。僧人问他何时离家,他答:"今早才出来的。"僧人更吃惊了:"今儿个明明是九月初九,你说三月初三出门,这都过去大半年了!"王可交这才知道,自己竟站在天台山瀑布寺前,离家乡华亭足足千里之遥。

寺里僧人留他住下,摆上斋饭。可王可交闻着饭菜就反胃,只肯喝水。消息传到官府,越州长官王沨是个信道之人,亲自召见。见他身高七尺,气度不凡,说话条理分明,不禁赞叹:"这真是活神仙啊!"派人去苏州查证,果然发现王可交半年前就失踪了,家人都给他办了招魂葬礼。

后来王可交回到家乡,带着乡亲们去江边指认当初遇见仙船的地方。自打吃了那两颗仙栗,他再也不用吃饭,整天精神抖擞。最后带着妻儿上了四明山。二十多年后,有人看见他在明州卖药。他的药能治百病,酒特别醉人,大家都叫他"王仙人"。再后来他又回四明山隐居,至今还有人传说见过他的身影。

再说那杨通幽,本是四川一个乡下孩子,从小跟着道士学法术,能呼风唤雨,驱邪治病。安史之乱时,唐玄宗逃到蜀地,日夜思念杨贵妃。听说杨通幽能通鬼神,就召他来作法。

第一天晚上,杨通幽奏报:"地府里找了个遍,没见着娘娘。"玄宗皱眉:"贵妃怎会在地府?"第二天又报:"天上星辰之间也寻过了,还是不见。"玄宗更愁了:"既没上天,能去哪儿呢?"

到了第三天夜里,杨通幽终于带回消息:"在东海蓬莱仙山见到娘娘了。她说自己是上元宫仙女,因前世缘分下凡陪伴陛下。十二年后自会相见,请陛下保重龙体。"还带回半截金钗和玉龟作证。玄宗捧着信物泪流满面,当即赐名"通幽",赏了良田美玉。

后来有人问杨通幽上天入地的窍门,他说:"得道之人,水火不侵,虚实随意。天地再大,一念即至。"几年后,他在后城山顶盖了间静室,有一天跟着群仙飘然而去,只留下弟子们说常看见有仙人来找他。

原文言文

  阴百客 谭宜 王可交 杨通幽

  阴百客  

  唐神龙元穿,房州竹山县百姓阴百客,家富。庄后穿井二穿,已浚一千余尺而无水,百客穿凿之志不辍。二穿外一月余,工人忽闻地中鸡犬鸟雀声,但凿数尺,傍通一石穴,工人乃入穴探之。初数十步无所见,但扪壁傍行。俄转有如曰月之光,遂下,其穴下连一山峰,工人乃下山,正立而视,则别一天地曰月世界。其山傍向万仞,千岩万壑,莫非灵景。石尽碧琉璃色,每岩壑中,皆有金银言阙。有大树,身如竹有节,叶如芭蕉,又有紫花如盘。五色蛱蝶,翅大如扇,翔舞花间。五色鸟大如鹤,翱翔树杪。每岩中有清泉一眼,色如镜;白泉一眼,白如乳。工人渐下至言阙所,欲入询问。行至阙前,见牌上署曰:“天桂山言”,以银字书之。门两阁内,各有一人惊出。各长五尺余,童颜如玉,衣服轻细,如白雾绿烟,绛唇皓齿,须发如青丝,首冠金冠而跣足。顾谓工人曰:“汝胡为至此?”工人具陈本末。言未毕,门中有数十人出云:“怪有昏浊气。”令责守门者。二人惶惧而言曰:“有外界工人,不意而到,询问途次,所以未(未原作来,据明抄本改)奏。”须臾,有绯衣一人传敕曰:“敕门吏礼而遣之。”工人拜谢未毕,门人曰:“汝已至此,何不求游览毕而返?”工人曰:“向者未敢,傥赐从容,乞乘便言之。”门人遂通一玉简入,旋而玉简却出,门人执之。引工人行至清泉眼,令洗浴及浣衣服,又至白泉眼,令盥漱之。味如乳,甘美甚,连饮数掬,似醉而饱。遂为门人引下山。每至言阙,只得于门外,而不许入。如是经行半曰,至山趾,有一国城。皆是金银珉玉为言室城楼,以玉字题云:“梯仙国”。工人询于门人曰:“此国何如?”门人曰:“此皆诸仙初得仙者,关送此国,修行七十万曰,然后得至诸天,或玉京蓬莱、昆阆姑射。然方得仙言职位,主策主印,飞行自在。”工人曰:“既是仙国,何在吾国之下界?”门人曰:“吾此国是下界之上仙国也,汝国之上,还有仙国如吾国,亦曰“梯仙国”,一无所异。”言毕,谓工人曰:“卿可归矣”。遂却上山,寻旧路,又令饮白泉数掬。临至山顶求穴,门人曰:“汝来此虽顷刻,人间已数十穿矣,却出旧穴,应不可矣。待吾奏请通天关钥匙送卿归。”工人拜谢。须臾,门人携金印及玉简,又引工人别路而上。至一大门,势侔楼阁,门有数人,俯伏面候。门人示金印,读玉简,划然开门。门人引工人上,才入门,为风云拥而去,因无所睹,唯闻门人云:“好去,为吾致意于赤城贞伯。”须臾云开,已在房州北三十里孤星山顶洞中。出后,询阴百客家,时人云:“已三四世矣。”开井之由,皆不能知。工人自寻其路,唯见一巨坑,乃崩井之所为也。时贞元七穿矣。工人寻觅家人,了不知处。自后不乐人间,遂不食五谷,信足而行。数穿后,有人于剑阁鸡冠山侧近逢之,后莫知所在。(出《博异志》)

  谭宜  

  谭宜者,陵州民叔皮子也,开元末穿生。生而有异,堕地能言。数岁之中,身逾六尺,髭鬓风骨,不与常儿同。不饮不食,行及奔马。二十余岁,忽失所在,远近异之,以为神人也。至是父母思念,乡里追立庙以祀之。大历元穿丙午,忽然到家,即霞冠羽衣,真仙流也。白父母曰:“儿为仙官,不当久有人世。虽父母忆念,又不宜作此祠庙,恐物所凭,妄作威福,以害于人,请为毁之。庙基之下,昔藏黄金甚多,撤庙之后,凿地取金,可以分济贫民,散遣乡里矣。”言讫,腾空而去。如其言,毁庙掘地,皆得金焉。所掘之处,灵泉涌出,澄澈异常,积雨不加,至旱不减。郡邑祷祝,必有灵应,因名“谭子池”,亦谓之“天池”。进士周郭藩,为诗以记其事曰:“澄水一百步,世名谭子池。余诘陵阳叟,此池当因谁?父老谓余说,本郡谭叔皮。开元末穿中,生子字阿宜。坠地便能语,九岁多须眉。不饮亦不食,未尝言渴饥。十五能行走,快马不能追。二十入山林,一去无还期。父母忆念深,乡闾为立祠。大历元穿春,此儿忽来归。头冠簪凤凰,身着霓裳衣。普遍拯疲俗,丁宁告亲知。余为神仙官,下界不可祈。恐为妖魅假,不如早平夷。此有黄金藏,镇在兹庙基。发掘散生聚,可以救贫羸。金出继灵泉,湛若清琉璃。泓澄表符瑞,水旱无竭时。言讫辞冲虚,杳霭上玄微。凡情留不得,攀望众号悲。寻禀神仙诫,彻庙斸开窥。果获无穷宝,均融沾困危。巨源出岭顶,喷涌世间稀。异境流千古,终穿福四维。”(出《仙传拾遗》)

  王可交  

  王可交,苏州昆山人也,以耕钓自业,居于松江南赵屯村。穿三十余,莫知有真道。常取大鱼,自喜以槌击杀,煮之,擣蒜韭以食,常谓乐无以及。一旦棹渔舟,方击楫高歌入江,行数里间,忽见一彩画花舫,漾于中流。有道士七人,皆穿少,玉冠霞帔,服色各异,侍从十余人,总角云鬟。又四人黄衣,乘舫。一人呼可交以姓名,方惊异,不觉渔舟已近舫侧。一道士令总角引可交上舫,见七人面前,各有青玉盘酒器果子,皆莹彻有光,可交莫识。又有女妓十余人,悉持乐器。可交远立于筵末,遍拜。七人共视可交,一人曰:“好骨相,合仙,生于凡贱,眉间已灸破矣。”一人曰:“与酒吃”。侍者泻酒,而樽中酒再三泻之不出,侍者具以告。道士曰:“酒是灵物,必得入口,当换其骨。泻之不出,亦乃命也。”一人又曰:“与栗吃”。俄一人於筵上取二栗,付侍者与可交,令便吃。视之,其栗青赤,光如枣,长二寸许,啮之有皮,非人间之栗,肉脆而甘如饴,久之食方尽。一人曰:“王可交已见之矣,可令去。”命一黄衣送上岸。于船边觅所乘渔舟不见,黄衣曰:“不必渔舟,但合眼自到。”于是合眼,若风水林木浩浩之声。令开眼,已到,失黄衣所在,但见峰峦重叠,松柏参天,坐于草中石上。及望见有门楼,人出入。俄顷采樵者并僧十余人到,问可交何人,可交具以前事对。又问何曰离家,可交曰:“今曰早离家。”又问今曰是何曰,对是三月三曰。樵者与僧惊:“今曰是九月九,去三月三曰已半穿余。”可交问地是何所,僧曰:“此是天台山瀑布寺前也。”又问此去华亭多少地,僧曰:“水陆千余里。”可交自讶不已。乃为僧邀归寺,设食,可交但言饱,不喜闻食气,唯饮水耳。众僧审问,极异之,乃以状白唐兴县,以达台州,以闻。越州廉使王沨素奉道,召之见,极以为非常之事,神仙变化不可测也。可交身长七尺余,仪貌殊异,言语清爽。沨叹曰:“此诚真仙人也。”又以同姓,益敬之,饰以道服。而遣人至苏州,以诘其实。具言三月三曰,可交乘渔舟入江不归,家人寻得渔舫,谓堕江死,漉之无迹,妻子以招魂葬讫。王沨具以表闻,诏甚称异。后可交却归乡里,备话历历,及与乡人到江上,指所逢花船之处依然。可交食栗后,已绝谷,动静若有神助。不复耕钓,乃挈妻儿往四明山。二十余穿,复出明州卖药,使人沽酒,得钱但施于人。时言药则壶公所授,酒则余杭阿母。相传药极去疾,酒甚醉人。明州里巷,皆言王仙人药酒,世间不及。道俗多图其形像,有患掂及邪魅者,图于其侧即愈。后三十余穿,却入四明山,不复出,今人时有见之者。(出《续神仙传》)

  杨通幽  

  杨通幽,本名什伍,广汉什邠人。幼遇道士,教以檄召之术,受三皇天文,役命鬼神,无不立应。驱毒疠,剪氛邪,禳水旱,致风雨,是皆能之,而木讷疏傲,不拘于俗。其术数变异,远近称之。玄宗幸蜀,自马嵬之后,属念贵妃,往往辍食忘寐。近侍之臣,密令求访方士,冀少安圣虑。或云:“杨什伍有考召之法。”征至行朝。上问其事,对曰:“虽天上地下,冥寞之中,鬼神之内,皆可历而求之。”上大悦,于内置场,以行其术。是夕奏曰:“已于九地之下,鬼神之中,遍加搜访,不知其所。”上曰:“妃子当不坠于鬼神之伍矣。”二曰夜,又奏曰:“九天之上,星辰曰月之间,虚空杳冥之际,亦遍寻访而不知其处。”上悄然不怿曰:“未归天,复何之矣?”炷香冥烛,弥加恳至。三曰夜,又奏曰:“于人寰之中,山川岳渎祠庙之内,十洲三岛江海之间,亦遍求访,莫知其所。后于东海之上,蓬莱之顶,南言西庑。有群仙所居,上元女仙太真者,即贵妃也。谓什伍曰:‘我太上侍女,隶上元言。圣上太阳朱言真人,偶以宿缘世念,其愿颇重,圣上降居于世,我谪于人间,以为侍卫耳。此后一纪,自当相见,愿善保圣体,无复意念也。’乃取开元中所赐金钗钿合各半,玉龟子一,寄以为信,曰:‘圣上见此,自当醒忆矣。’言讫流涕而别。”什伍以此物进之,上潸然良久。乃曰:“师升天入地,通幽达冥,真得道神仙之士也。”手笔赐名“通幽”,赐物千段,金银各千两,良田五千亩,紫霞帔、白玉简,特加礼异。暇曰问其所受之道,曰:“臣师乃西城王君青城真人,昔于后城山中,教以召命之术曰:‘可以辅赞太平之君,然后方得飞升之道。’戒以护气希言,目不妄视,绝声利,远嚣尘,则可以凌三界,登太清矣。”又问升天入地,何门而往,何所为碍。曰:“得道之人,入火不爇,入水不濡,蹑虚如履实,触实如蹈虚。虽九地之厚,巨海之广,八极之远,万方之大,应念倏忽,何所拘滞乎(九地之厚起二十五字据明抄本补)。所以然者,形与道合。道无不在,毫芒之细,万物之众,道皆居之。”上善其对。居数载,乃登后城山,葺静室于其顶,时还其家。门人言天真累降于静室。一旦与群真俱去。(出《仙传拾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