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三十八·征应四(人臣休征)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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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度的故事

洛阳城里,一个叫裴度的年轻人还默默无闻。这天他骑着匹瘦驴过天津桥,桥柱边两个老头正叹气:"蔡州打仗打了这么多年,百姓苦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忽然看见裴度过来,俩老头像见了鬼似的躲开。后面跟着的书童听见他们嘀咕:"刚才还愁蔡州没人能平定,这不,将来收拾残局的将军来了。"

裴度听了直摆手:"老头儿拿我开玩笑呢!"谁知那年秋天他就中了举,第二年又考中进士。后来官至宰相,正赶上朝廷要封叛将吴元济。金銮殿上,宪宗问大臣们意见,裴度一撩袍角站出来:"这逆贼猖狂四十多年,朝廷宽容是怕百姓遭殃。如今他不但不悔改,还想割据一方。陛下英明神武,只要派兵征讨,定能平定叛乱!"

果然,裴度亲率五万精兵直扑蔡州。才两个月工夫,就把叛贼押回长安。后来他官至司徒,每次在洛阳提起天津桥往事都感慨万千。当年出征时,他特意请韩愈当书记官。凯旋路上,华州刺史李仆射全副武装在路边迎接。韩愈当场吟诗:"荆山行尽华山来,日照潼关四扇开。刺史莫嫌迎候远,相公亲破蔡州回。"

段文昌的奇遇

段文昌年轻时狂得很,有回在江陵喝得半醉,趿拉着木屐踩泥坑玩。路过座大宅院,他居然在人家门前的排水沟里洗脚,还嚷嚷:"等我当了江陵节度使,非买下这宅子不可!"围观的人都笑他发酒疯。谁知后来真让他当上荆南节度使,头件事就是把那宅子买下来。

早年间他在韦皋手下当差,有回惹恼了上司,被发配到灵池县当县尉。天黑赶路时,突然前面亮起两盏灯笼,有人喊"太尉来了"。等进了城,灯笼又莫名其妙消失了。更奇的是,有次他去找好友刘禹锡,正碰上算命先生在。等他走后,算命的对刘禹锡说:"您想升官还得等十年,等刚才这位当了宰相才行。"后来果然应验。

李逢吉的护法神

李逢吉在振武军当判官时,常去金城寺串门。寺里老和尚说,有回他打坐时,看见个穿盔甲拿长矛的神将从寺门进来,紧接着就听通报"李判官到"。打那以后,每次李逢吉来之前,这神将必定先到。老和尚心里明白,这位判官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后来李逢吉果然当了二十年宰相,最后善终在家。

牛僧孺的吉兆

伊阙县衙门前有条河,但凡县里要出大官,河滩就会冒出金沙。这天突然报说河滩现形,县令带着同僚摆酒庆贺。有个老吏神秘兮兮地说:"要是滩上再落对鸳鸯,保准能出个御史大人。"当时当县尉的牛僧孺心里一动,举杯笑道:"既有金沙滩,何差一对鸳鸯?"话音未落,真有鸳鸯飞落滩头。不到十天,朝廷就召他进京当监察御史。

王智兴的奇遇

王智兴年轻时在徐州看城门,隔壁住个道士。他每天扫街都特意把道士门前扫得干干净净。后来他母亲去世,道士主动说:"我懂风水,给你找块宝地。"选坟地时,道士拿他手里的竹竿往地上一插:"葬这儿能保你当两世大官!"下葬时怪事来了,那根枯竹竿居然长出枝叶。还有回他住客栈,碰上老板娘生孩子,听见两个神秘人说:"徐州王大人在这儿呢,这孩子五岁会死于刀伤。"五年后他特意绕道去看,那孩子果然被斧头砍死了。

牛师传奇

鄂州人说话总带"牛"字,城里还有个疯疯癫癫的和尚自称"牛师"。谁要是惹他,他就嚷嚷:"等我哥来了收拾你们!"没多久,宰相牛僧孺调任武昌节度使,百姓们突然都不说"牛"字了,只有那和尚还在。大家这才明白,原来冥冥中早有预兆。

杜中立的预言

杜中立年轻时是个纨绔子弟,有回送客出城,相面先生指着他说:"这小子将来能当将军!"满座哄堂大笑。谁知他后来不但娶了真源公主,还真当上沧州节度使。不过有件蹊跷事——前任李瑑出征时旗杆折断,杀了执旗人逃过一劫;杜中立遇到同样情况,只打了执旗人二十棍,结果自己反倒送了命。

李蠙改名

李蠙本来叫李虬,有回在墙上写自己名字,过夜发现被人添了一笔变成"虱"字。他灵机一动:"虱不就是蠙(小虫)吗?"立马改名李蠙。第二年果然考中进士。

马植的际遇

马植被贬到黔南,心情郁闷。有天夜里船停古寺边,月光照得堤岸林木分明......(原文此处戛然而止)

洛阳城外,杨柳依依。有个穿白衣的人慢悠悠走在河堤上,嘴里念念有词:"砍根竹子做笛吹,凤凰池里凤凰飞。劳您再去黔南走,正是造化弄人时。"这声音清亮得很,反反复复念叨了好几遍。等派人去请他来问话,人影早就不见了。后来这人果然从黔南调回京城,先当大理寺卿,又升刑部侍郎,管盐铁事务,最后竟当上了宰相。

高骈年轻时在朱叔明手下当司马,带兵巡查。那天看见两只大雕在天上飞,他拍着弓对大伙说:"我要真能发达,这一箭定能射下双雕!"只见他瞅准时机,弓弦一响,那箭当真穿了两只雕。周围人都看傻了,从此管他叫"落雕将军"。

孔温裕当补阙那会儿,因为劝谏皇上别打党项人,被贬到郴州当司马。有天收到堂兄温业的信,说御史台要提拔他当侍御史,就等圣旨了。没过几天又来封信,说宰相打算让他做右史。可左等右等都没动静。这天院子里忽然飞来只喜鹊,冲着他家孩子直叫唤。小孩儿跪下就拜:"求喜鹊保佑我爹早日升官!"那喜鹊扑棱棱飞走时,掉下片小纸,上头明晃晃写着"补阙"俩字。没过多久,朝廷真让他官复原职。

长安城孙家老宅传了好几代,那年正厅柱子突然冒出棵槐树苗。孙家人起初还拿布遮着,怕人看见。谁知这槐树见风就长,一年光景就把整根柱子包住了,房顶都给顶穿了。来看热闹的达官贵人把巷子堵得水泄不通。后来孙偓果然当了大官,大家都说这是"三槐显贵"的兆头。他孙子孙炜现在还常跟人念叨这事呢。

范阳人李全忠年轻时爱读《春秋》,迷鬼谷子的学问。在棣州当司马时,家里突然长出根芦苇,足有一尺高,还分了三节。他把这事跟别驾张建章说了,这位博古通今的老先生拍腿道:"当年蒲洪就因家里长九节蒲草改了姓,后来子孙满堂。芦苇本该长水边,如今生在屋里,您日后定能封侯拜将!这三节啊,是说您家能出三个持节的大官。"后来李全忠果然当了太尉,他儿子匡威、匡俦也都掌过兵权。要说这匡威,年轻时也是个混不吝的主儿,有回在桑乾河钓鱼,拿酒祭天说:"我要能当上幽州节度使,就让我钓条大鱼!"结果真拎上来条三尺长的,把周围人都看呆了。

蒲坂人侯弘实十三四岁时,有回在屋檐下打盹。天上彩虹垂到河里喝水,突然拐弯钻他嘴里去了。他妈在旁边看得真真的,愣是没敢吱声。等孩子醒了问梦见啥,他说:"刚梦见在河里喝水,喝得饱饱的。"后来有个蜀地和尚来化缘,盯着侯弘实直咂嘴:"这是条蜺龙啊!得离乡背井去江海边上做官才能发达。"又嘱咐说:"这孩子性子狠,将来要造杀孽。多拜拜菩萨才能善终。"后来侯弘实果然从军当上大将,跟着太子平蜀后又造反,差点掉脑袋。最后当了刺史,对部下严苛得很,倒是一直诚心拜佛。

梁朝将军戴思远镇守浮阳时,手下有个叫毛璋的愣头青。有回追完强盗在客栈过夜,他枕着剑刚睡着,那剑突然自己跳出鞘,"哐当"一声砸地上。毛璋抄起剑就赌咒:"老子要能打下江山,你再叫唤一声!"结果躺下没多久,剑又蹦起来了。后来戴思远调任,毛璋留下占了城池投奔后唐庄宗,真当上了刺史。

密州张篯年轻时,有只小鸟叼着铜钱掉他怀里。他把这钱系在衣带上,后来竟成了家财万贯的富翁。齐州有个卖醋的刘十郎,年轻时穷得夫妻俩给人舂米过活。有天半夜舂着舂着,杵突然断了。正发愁呢,天亮发现臼旁边多了根新杵。靠着这根"神杵",他们挖地挖出宝贝,做买卖发了家,把那杵当祖宗供着。可惜子孙不争气,到底败了家业。

婺源县尉朱庆源卸任回家等调令时,院里突然冒出朵莲花。家里人吓得够呛,又是做法事又是挖池塘,结果莲花越开越旺。那年他果然调任南丰县令,三年后升任大理评事。

原文言文

  裴度 段文昌 李逢吉 牛僧孺 王智兴 牛师 杜中立 李蠙 马植 高骈 孔温裕 孙偓 李全忠 侯弘实 戴思远 张篯 齐州民 朱庆源

  裴度  

  唐中书令晋公裴度微时,羁寓洛中。常乘蹇驴,入皇城,方上天津桥。时淮西不庭,已数年矣。有二老人倚桥柱而立,语云:“蔡州用兵日久,征发甚困于人,未知何时平定。”忽睹度,惊愕而退。有仆者携书囊后行,相去稍远,闻老人云:“适忧蔡州未平,须待此人为将。”既归,仆者具述其事。度曰:“见我龙钟相戏耳!”其秋,果领乡荐,明年及第。洎秉钧衡,朝廷议授吴元济节钺,既而延英候对。宪宗问宰臣,度奏曰:“贼臣跋扈四十余年,圣朝姑务含弘,盖虑凋伤一境。不闻归心效顺,乃欲坐据一方,若以旄钺授之,翻恐恣其凶逆。以陛下聪明神武,藩镇皆愿勤王,臣请一诏进兵,可以平荡妖孽。”于是命度为淮西节度使,兴师致讨。时许滑三帅,先于郾城县屯军。度统精甲五万会之,受律鼓行而进,直造蔡州城下,才两月。擒贼以献,淮西遂平。后入朝居廊庙,大拜正司徒,为侍中中书令。儒生武德,振辉古今,洎留守洛师,每话天津桥老人之事。出征淮西,请韩愈自中书舍人为掌书记。及贼平朝觐,乐和李仆射方为华州刺史,戎服橐鞬,迎于道左。愈有诗云:“荆山行尽华山来,日照潼关四扇开。刺史莫嫌迎候远,相公亲破蔡州回。”(出《剧谈录》)

  段文昌  

  唐丞相邹平公段文昌,负才傲俗,落拓荆楚间。常半酣,靸屐于江陵大街往来。雨霁泥甚,街侧有大宅,门枕流渠,公乘醉,于渠上脱屐濯足,旁若无人。自言我作江陵节度使。必买此宅,闻者皆笑。其后果镇荆南,遂买此宅。又尝佐太尉南康王韦皋为成都馆驿巡官,忽失意,皋逐之,使摄灵池尉。羸童劣马,奔迫就县。县去灵池六七里,日已昏黑,路绝行人。忽有两炬前引,更呼曰:“太尉来。”既及郭门,两炬皆灭。先时为皋奉使入长安,素与刘禹锡深交。禹锡时为礼部员外,方与日者从容,文昌入谒,日者匿于箔下。既去,日者谓禹锡曰:“员外若图省转,事势殊远,须待十年后。此客入相,方转本曹正郎耳。”是时禹锡失意,连授外官。后十余年,文昌入相,方除禹锡礼部郎中。(出《录异记》)

  李逢吉  

  唐丞相凉公李逢吉,始从事振武日,振武有金城佛寺,寺有僧,年七十余。尝一日独处,负壁而坐,忽见一(“一”原作“妇”,据明抄本改。)人,介甲持矛,由寺门而入,俄闻报李判官来。僧具以告,自是逢吉与僧善。每造其室,即见其人先逢吉而至,率以为常矣。故逢吉出入将相,二十余年,竟善终于家。(出《补录记传》)

  牛僧孺  

  唐河南府伊阙县前大溪,每僚佐有入台者,即水中先有小滩涨出,石砾金沙,澄澈可爱。丞相牛僧孺为县尉,一旦忽报滩出。翌日,邑宰与同僚列筵于亭上观之,因召耆宿备询其事。有老吏云:“此必分司御史,非西台之命。若是西台,滩上当有鸂鶒双立,前后邑人以此为验。”僧孺潜揣,县僚无出于己,因举杯曰:“既有滩,何惜一双鸂鶒。”宴未终,俄有鸂鶒飞下。不旬日,拜西台监察。(出《剧谈录》)

  王智兴  

  唐王智兴始微时,尝为徐州门子。有道士寓居门侧,智兴每旦起持帚,因屏秽于道,必埽其道士之门,道士深感之。后智兴母终,辞焉。道士谓智兴曰:“吾善审墓地,若议葬,当为子卜之。”智兴他日引道士出视地,道士以智兴所执竹策,表一处,道士曰:“必窆此,君当寿,而两世位至方伯。”及智兴再往埋穴,其竹策有枝叶丛生,心甚异之,遂葬焉。智兴又曾自郡赍事赴上都,宿郾城逆旅,遇店妇将产。见二人入智兴所寝之舍,惊曰:“徐州王待中在此。”又曰:“所生子后五岁,当以金疮死。”智兴志之。及期,复过店,问妇所生子,云:“近因斧伤,已卒矣。”(出《唐年补录纪传》)

  牛师  

  唐长庆中,鄂州里巷间人,每语辄以牛字助之。又有一僧,自号牛师,乍愚乍智,人有忤之,必云:“我兄即到,岂奈我何!”未几,奇章公牛僧孺以旧相节度武昌军,其语乃绝,而牛师尚存。方知将相之任,岂偶然耶!先是元和初,韩尚书皋,镇夏口,就加节度使,自后复为观察使。长庆三年,崔相国植,由刑部尚书除观察使。明年冬,僧孺实来。宰臣建节镇夏口,自僧孺始也。(出《因话录》)

  杜中立  

  唐杜皋,字中立,少年时,赡于财产,他无所采取。其与游徒,利于酒炙,其实蔑视之也。一日,同送迎于城外。客有善相者,历观诸宾侣,独指中立曰:“此子异日当为将矣。”一坐大笑。中立后尚真源公主,竟为沧州节度使。初李瑑之出镇,旗竿道折,乃杀其执旗者。中立在道亦然,杖之二十。瑑竟无患,而中立卒焉,岂杀之可以应其祸。(出《玉泉子》)

  李蠙  

  唐司空李蠙,始名虬。赴举之秋,偶自题名于屋壁,经宵,忽睹名上为人添一画,乃成虱字矣。蠙曰:“虱者蠙也”,遂改名蠙。明年果登第。(出《南楚新闻》)

  马植  

  唐丞相马植,罢安南都护。与时宰不通,又除黔南,殊不得意。维舟峡中古寺,寺前长堤,堤畔林木,夜月甚明。见人白衣,缓步堤上,吟曰:“截竹为筒作笛吹,凤凰池上凤凰飞。劳君更向黔南去,即是陶钧万类时。”历历可听,吟者数四。遣人邀问,即已失之矣。后自黔南入为大理卿,迁刑部侍郎,判盐铁,遂作相。(出《本事诗》)

  高骈  

  唐燕公高骈微时。为朱叔明司马,总兵巡按。见双雕,谓众曰:“我若贵,矢当叠双。”乃伺其上下,果一矢贯二雕。众大惊异,因号为落雕公。(出《感定录》)

  孔温裕  

  唐河南尹孔温裕,任补阙日,谏讨党项事,贬郴州司马。久之,得堂兄尚书温业书,报云:“宪府欲尔作侍御史,日望敕下。”忽又得书云:“宰相以右史处之。”皆无音耗。一日,有鹊喜于庭,直若语状。孩稚拜且祝云:“愿早得官。”鹊既飞去,坠下方寸纸,有“补阙”二字,极异之。无几,却除此官。(出《因话录》)

  孙偓  

  长安城有孙家宅,居之数世,堂室甚古。其堂前一柱,忽生槐枝。孙氏初犹障蔽之,不欲人见。期年之后,渐渐滋茂,以至柱身通体而变,坏其屋上冲,秘藏不及。衣冠士庶之来观者,车马填咽。不久,偓处岩廊,储居节制。人以为应三槐之朕,亦甚异也。近有孙炜,乃偓之嗣,备言其事。(出《玉堂闲话》)

  李全忠  

  唐乾符末,范阳人李全忠,少通《春秋》,好鬼谷子之学。曾为棣州司马,忽有芦一枝,生于所居之室,盈尺三节焉。心以为异,告于别驾张建章。建章博古之士也,乃曰:“昔蒲洪以池中蒲生九节为瑞,乃姓蒲,后子孙昌盛。芦苇也,合生陂泽间,而生于室,非其常矣,君后必有分茅之贵。三节者,传节钺三人,公其志之。”全忠后事李可举,为戎校,诸将逐可举而立全忠,累加至检校太尉,临戎甚有威政。全忠死,子匡威,为三军所逐。弟匡俦,挈家赴阙,至沧州景城,为卢彦盛所害。先是匡威少年好勇,不拘小节,以饮博为事。曾一日与诸游侠辈钓于桑乾赤栏桥之侧,自以酒酹曰:“吾若有幽州节制分,则获大鱼。”果钓得鱼长三尺,人甚异焉。(出《北梦琐言》)

  侯弘实  

  侯弘实,本蒲坂人也。幼而家贫,长为军外子弟,年方十三四。常寐于檐下,天将大雨,有虹自河饮水,俄贯于弘实之口。其母见,不敢惊焉。良久,虹自天没于弘实之口,不复出焉。及觉,母问有梦否,对曰:“适梦入河饮水,饱足而归。”母闻之默喜,知其必贵矣。后数月,忽有蜀僧诣门求食。临去,谓侯母曰:“女弟子当有后福,合得儿子力。”侯母呼弘实出,请僧相之。僧视之曰:“此蜺龙也。但离去乡井,近江海客宦,方有显荣。”又曰:“此子性识惨毒,必有生灵之患。倘敬信三宝,即得善终。”言讫而去。弘实后果自行伍出身,至于将领。同光三年,从兴圣太子收蜀。蜀平之后,无何,与陕府节度使康延孝等作叛。及延孝诛灭,弘实得赦,寻为眉州刺史,节度夔州。复自宁江,迁于黔府,一州二镇,皆近大江,官业崇高。敬奉三宝,信心无怠。然于临戎理务,持法御下,伤于严酷,是知蜀僧所云不谬矣。(出《鉴戒录》)

  戴思远  

  梁朝将戴思远,任浮阳日,有部曲毛璋,为性轻悍。常与数十卒追捕盗贼,还宿于逆旅,毛枕剑而寝。夜分,其剑忽大吼,跃出鞘外。从卒闻者,愕然惊异。毛亦神之,乃持剑咒曰:“某若异日有此山河,尔当更鸣跃,否则已。”毛复寝未熟,剑吼跃如初,毛深自负之。其后戴离镇,毛请留,戴从之。未几,毛以州归命于唐庄宗,庄宗以毛为其州刺史。后竟帅沧海。(出《玉堂闲话》)

  张篯 

  密牧张篯少年时,常有一飞鸟,状若尺鷃,衔一青铜钱,堕于张怀袖间。张异之,常系钱于衣冠间。其后累财巨万,至死物力不衰。即飞鸟堕钱,将富之祥也。(出《玉堂闲话》)

  齐州民  

  齐州有一富家翁,郡人呼曰刘十郎,以鬻醋油为业。自云:“壮年时,穷贱至极,与妻佣舂以自给。忽一宵,舂未竟,其杵忽然有声,视之,已中折矣。夫妇相顾愁叹,久之方寐。凌旦既寤,一新杵在臼旁,不知自何而至。夫妇前视,且惊且喜。自是因穿地,颇得隐伏之货。以碓杵为神鬼所赐,(“赐”原作“伤”,据明抄本改。)乃宝而藏之。遂弃舂业,渐习商估。数年之内,其息百倍,家累千金。夫妇神其杵,即被以文绣,置于匮匣中,四时致祭焉。”自后夫妇富且老,及其死也,物力渐衰,今则儿孙贫乏矣。(出《玉堂闲话》)

  朱庆源  

  婺源尉朱庆源,罢任方选,家在豫章之丰城。庭中地甚爽垲,忽生莲一枝。其家骇惧,多方以禳之。莲生不已,乃筑堤汲水以回之,遂成大池,芡荷甚茂。其年,庆源选授南丰令。后三岁,入为大理评事。(出《稽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