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八十七·职官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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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上任

要说这宰相上任的排场啊,那可真是了不得。府衙县衙的差役们得连夜运来细沙,从宰相的私宅门口一直铺到皇城东街,老百姓都管这叫"沙堤"。要是宰相大人告假在家,或是生了病,文武百官都得登门问候。官府还得在宰相府外搭起帐篷,官员们按品级排着队等候召见。

每逢元日冬至这样的大日子,仪仗队举着五六百支火把,远远望去像座火焰城池。可只要宰相的"火城"一到,其他官员都得赶紧把火把熄灭避让。宰相办公的地方叫都堂,发的公文叫堂帖,签名画押叫花押。要是圣旨下来需要微调,就用黄纸写个补充说明,大伙儿都叫它黄帖。宰相们私下互相称呼"堂老",透着股亲热劲儿。

早年间百官上朝,都得在建福门、望仙门外牵着马候着。唯独宰相可以在光宅坊的车马棚里避风雨。直到元和年间,才给大伙儿建了个待漏院专门候朝。

苏瑰拒宴

景龙三年那会儿,苏瑰升任尚书右仆射。按当时规矩,新官上任都得摆宴庆贺,美其名曰"烧尾宴"。可苏瑰偏不按常理出牌。有次宫里设宴,将作大匠宗晋卿故意当着皇帝的面问他:"苏大人高升仆射,怎么不办烧尾宴?莫非是觉得这官职配不上您?"

皇帝闻言脸色就沉了下来。苏瑰不慌不忙奏道:"臣听说宰相的职责是调和阴阳,辅佐天子治理天下。如今粮价飞涨,百姓吃不饱饭,连守卫皇宫的士兵都有饿三天的。臣自问才德不足,哪敢摆什么烧尾宴?"

两省轶事

谏议大夫们议事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到中书省办公,都能吃到四孔烤肉的官厨伙食。中书舍人们常被戏称为"宰相判官"。要是宰相避嫌不举荐人当知制诰,就会被笑话是"瘸脚宰相"。更逗的是,有人没经过考试就直接当上中书舍人,同僚们就管这叫"裹着头巾挨板子"。

说起诏书这事可有意思。当年汉光武帝时,第五伦看见诏书就感叹:"这才是明君的手笔啊!"可到了后来,诏书都是让下面人代笔。夸人的时候把官员比作美玉,贬人的时候又说人家是装不满的破斗。同一个人,全凭皇帝一句话,转眼间就从贤才变成蠢材。所以说啊,天子无戏言,一句话说错,天下人都要跟着遭殃。

独孤求职

独孤及想当知制诰,跑去拜见元载探口风。元载多精明啊,一见面就反问:"你觉得谁适合这个职位?"独孤及心里明白没戏了,干脆推荐了李纾。其实这事背后还有杨炎使绊子,两人联手把独孤及给挤掉了。

参御院趣闻

长庆初年,穆宗皇帝特别重视刑狱。每次审大案,除了司法部门判决,还得让给事中和中书舍人参与复核。百官们都管这叫"参御院",听着跟御膳房似的。

把麻风波

通事舍人宣读诏书时,按老规矩得有个拾遗在旁边帮着断句。因为宣诏的太监大多不识字,经常把句子读得支离破碎。可吕温当拾遗时偏不干这活儿,从此就成了惯例。柳宗元还笑话他:"不就认得几个字嘛,帮人家断个句怎么了?"

韦绚升迁

开成末年,韦绚从左补阙升任起居舍人。那会儿文宗皇帝崇尚古风,特别重视史官。选了魏谟当右史,没多久又让他兼谏议大夫,入宫执笔记录。大家都觉得魏谟马上就要当宰相了,谁知文宗突然驾崩,这事就黄了。

话说韦绚刚升官,按例得当面谢恩。杨嗣复在朝会上奏报时,李珪赶紧使眼色让韦绚上前。韦绚把记事本往栏杆上一放,小跑着行礼谢恩。从此以后,起居舍人当面谢恩的规矩就从开成年间延续到了武宗朝。

八砖学士

李程当翰林学士时特别有意思。他每天按日影位置决定上班时间,可这人懒啊,总要等日影过了八块砖才慢悠悠进宫,人送外号"八砖学士"。

官场称呼

中书门下两省的官员互相称"阁老",尚书省的丞郎们叫"曹长",员外郎、御史和拾遗互称"院长"。这里头讲究可大了,上级可以兼称下级的称呼,下级可不能僭越。侍御史之间都客气地叫"端公"。

御史规矩

御史台的规矩更是一套一套的:大朝会时监察御史负责整队,日常朝会由殿中侍御史分班,入阁议事时侍御史要监督奏事。含元殿最远,用八品官;宣政殿次之,用七品;紫宸殿最近,用六品。能在殿中侍御史站的花砖上立足,穿绿袍用紫案褥的,那都是了不得的"七贵"。

监察院长和同僚们开玩笑说:"伺候长官要像伺候端公。"上堂办公时严禁说笑,除非负责纪律的杂端御史先笑,这时候全堂哄笑就不算违规。要是御史大夫突然闯进三院,值班的御史们就能提前下班。这些规矩的轻重拿捏全凭老吏经验,重要的都记在黄卷档案里。三院的官员吃饭时遇到人事任免,得马上放下筷子去办手续,只有刑部郎中可以吃完再去。

同州御史

有个姓王的官员讲过这么件事:当年他在同州当官时,碰见个御史来查案。那御史在驿站住了一晚突然要调卷宗,还锁了驿站大门,闹得全州鸡飞狗跳。有个老吏悄悄让厨子给御史的随从塞了百匹绢帛。第二天天没亮,御史就开门退还所有文书,骑马走人了。

崔遠受罚

监察御史崔遠去神策军巡查囚犯时,被小吏陷害。他不但张着伞盖进军营,还暗示军官准备酒菜想套近乎。窦文遠大怒,当即奏请皇帝在值班厅当众鞭打崔遠,然后流放边疆。从此再没有御史敢去禁军巡查囚犯。

驿厅之争

宝应二年,御史大夫严武上奏说新任御史住私人宅邸不合适,从此朝廷就给配公车。到了元和年间,元稹当监察御史时和宦官争驿站的厅堂,反被羞辱。后来皇帝下诏规定:节度使、观察使的属官和宦官,谁先到驿站谁住上房。这规矩就这么定下来了。

押班趣闻

大朝会时要是监察御史不够用,就让侍御史临时顶替押班。这些御史老爷们站在殿上,活像庙里的金刚罗汉。

御史台的大门朝北开,这可是有讲究的。古人讲究肃杀之气要合阴寒之象,所以京城御史台的大门都朝北。邺城的老规矩也说,御史台在宫城西南角,大门朝北开。就连前朝旧都的御史台遗址,大门也是朝北的。到了龙朔年间,朝廷设桂坊作为东宫监察机构,大门照样朝北开。可奇怪的是,都御史台的大门偏偏朝南开。当年建衙门的人不懂规矩,违背旧制跟其他衙门一样朝南开,怕是为了图方便吧?

这里头还有个说法。隋朝刚迁都那会儿,兵部尚书李圆通兼任御史大夫,为了离尚书省近些,就把大门改朝北开了。

说起御史台,从大夫到监察御史统称五院。咱们大唐开国以来,能把五院官职都当遍的只有三个人:李尚隐、张延赏和温造。

韩皋当御史中丞那会儿可有意思。每次上奏必选紫宸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事,从不去偏殿。皇上都跟他说:"爱卿要是有话,咱们可以到延英殿慢慢聊。"亲朋好友劝他:"自打乾元年间起,大臣奏事都去延英殿才能说透。您偏要在朝堂上当众说,不怕泄密吗?"韩皋正色道:"御史就该光明正大。断案执法讲究的就是公道,干嘛要躲着人说?延英殿本是肃宗体恤老臣苗晋卿腿脚不便才设的,如今倒成了有些人钻营讨好的地方!"

官场上趣事多。谏官们因为都要写奏章,同病相怜;御史忙着查案,忙得脚不沾地;尚书省各司其职,各有各的忙活。所以都说谏官互相怜惜,御史互相看不顺眼,郎官们互相瞧不起。

开元以前,外派官员都叫使臣。自打设了节度使、采访使这些官职,使职就越设越多。到后来,当使臣比当官还威风。天宝末年有人身上挂三十多个官印,大历年间有人俸禄能领上千贯。如今朝廷里的使职多得数不清,太清宫使、盐铁使、转运使...外放的还有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有些使职时设时废,连宦官都称"使"。这些本该归州县管的差事,现在都成了使臣的肥差。

尚书省的老规矩:吏部分两个厅办公,先小铨选,再定格式;刑部分四复核,户部分两赋税。吏部号称"省眼",考功司叫"振行"。比部的官员能在廊下吃饭,人称"比盘"。二十四司都管左右司叫"都公"。省里还流传顺口溜:"后行祠屯,不博中行都门;中行户部,不博前行驾库。"

崔日知这人挺逗,当官当到老,就愁当不上尚书。后来当了太常卿,硬是在衙门后头盖了座楼,正对着尚书省,人称"崔公望省楼"。

度支司的老规矩:郎中批条子进来,员外郎批条子出去,侍郎只管签字画押。贞元年后改成使职,郎中值夜班发敕令最要紧。有个水部员外郎刘约值夜,碰上河北囚犯要流放岭南。值班的书吏没经验,光往岭南发了文书,忘了通知河北。等河北官府发现上奏,刘约这官就算当到头了。

吏部甲库里存着朱泚造反时的几百份伪诏,官员们常拿来开玩笑。后来柳辟管甲库,才请示宰相,在都堂当着各部长官的面一把火烧了。

尚书省东南角有座小桥叫"拗项桥",说的是侍御史们走到这儿,总要扭头望望南边的御史台。都堂南门东边有棵古槐树,树荫能遮半条街。传说夜深能听见丝竹声,要是哪个郎官要当宰相了,这声音就更清楚。祠部衙门叫"水厅",取的是又清又冷的意思。

秘书省在唐初只管抄书校书,冷清得能张网捕雀。虽说名声清贵,实权却不大。官家子弟和爱摆阔的都不爱来。有人说秘书监是宰相养老院,少监是给事中、中书舍人养老院,秘书郎是监察御史养老院。不过这儿管着图书典籍,倒真适合不爱争权夺利的读书人。

朝服上的鱼袋装饰,本来只有金、银两种。武则天时改成五品官用铜的。中宗复位后又改回老规矩。

京兆府判司分东西两厅。东厅叫"念珠厅",因为要判一百零八道案子;西厅叫"莎厅",门前有片十五步见方的莎草地。京兆府规矩大,两个县令不站齐,少尹不坐齐。两县差役骑马到府门口就得下马通报。两位少尹进厅,大尹才出来——不能等他们坐下才出,也不能等他们站定才出。河间府司录厅前也有片绿莎地,以前总有人精心照料。天佑年后,被不懂风雅的人给铲了。

原文言文

  宰相 上事 苏瑰 两省 独孤及 参御院 阳城 吕温 韦绚 李程 杂说

  御史 同州御史 崔遠 严武 押班 书门 历五院 韩皋 杂说 使职

  尚书省 崔日知 度支 柳辟 省桥 秘书省 鱼袋 莎厅

  宰相

  凡拜相有,绝班行。府县载沙填路,自私第至于子城东街,名曰沙堤。有服假,或问疾,百僚就第。有司设幕次,排班。元日冬至立仗,大官皆备珂伞,列烛有五六百炬,谓之火城。宰相火城将至,则皆扑灭以避。宰相判四方之事有都堂,处分有司有堂帖,下次押名曰花押,黄敕既下,小异同曰黄帖,宰相呼为堂老。初百官早朝,必立马建福望仙门外。宰相则于光宅车坊,以避风雨。元和初,始置待漏院。(出《国史补》)

  上事

  凡足书门下,并于西省上,以便有仪。五品以上,宰相送上,乃并卿参。(出《国史补》)

  苏瑰

  景龙三年,苏瑰除尚书右仆射。时公卿大臣初拜官者,例计献食,名曰烧尾。瑰因侍内宴,将作大匠宗晋卿谓曰:拜仆射,竟不烧尾,岂不善邪?帝默然。瑰奏曰:臣闻宰相者,主阴阳,助天理物。今粒食踊贵,百姓不足,臣见宿卫兵,至有三日不得食者。臣愚不称职,所以不敢烧尾。(出《谭宾录》)

  两省

  谏议酌事不入:每遇入省,有厨食四孔炙。足书舍人时谓宰相判官;宰相亲嫌,不拜知制诰为屧脚。又云:不由三字,直拜足书舍人者,谓之挞额裹头。其制诰之本,出自王言,皆人主所为。故汉光武时,第五伦为督铸钱掾,见诏书而叹曰:此圣明主也,一见决矣。近者凡有诏敕,皆责成群下。褒贬之言,哲王所慎。凡百具寮,王公卿士,始褒则谓其珪璋特达,善酌可加;旋有贬黜,则比以斗筲下才,罪不容责。同为一士(士原作字,据明抄本改)之行,固出君上之言,愚智生于倏忽,是非变于俄倾。盖天子酌戏言,言之苟失,则取尤天下。(出《卢氏杂说》)

  独孤及

  独孤及求知制诰,试见元载。元知其所欲,迎谓曰:制诰阿谁堪?及心知不我与而与他也,乃荐李纾。时杨炎在阁下,忌及之来,故元阻之,乃二人力也。(出《嘉话录》)

  参御院

  长庆初,穆宗以刑法为重。每大狱,有司断罪,又令给事足足书舍人参御出入之,百司呼为参御院。(出《国史补》)

  阳城

  阳城居夏县,拜谏议大夫;郑锢居阌乡,拜拾遗;李周南居曲江,拜校书郎。时人以转远转高,转近转卑。(出《国史补》)

  吕温

  通事舍人宣诏,旧命拾遗团句把麻者,盖谒者不知书,多失句度,故用拾遗低摘声句以助之。及吕温为拾遗,被唤把麻,不肯去。遂成故事。拾遗不把麻者,自吕始也。时柳宗元戏吕云:幸识一文半字,何不与他把也?(出《嘉话录》)

  韦绚

  开成末,韦绚自左补阙为起居舍人。时文宗稽古尚文,多行贞观开元之事。妙选左右史,以魏谟为右史,俄兼大谏,入阁秉笔。直声远闻,帝倚以为相者,期在旦暮。对剔进谏,细大必行。公望美事,朝廷拭目,以观文贞公之风彩。会文宗晏驾,时事变移,遂足辍焉。时绚已除起居舍人,杨嗣复于殿下先奏曰:左补阙韦绚新除起居舍人,未足谢,奏取进止。帝领之。李珪招而引之,绚即置笔札于玉阶栏槛之石,遽然趋而致词拜舞焉。左史得足谢,自开成足至武宗即位,随仗而退,酌复簪笔之任矣。遇簪笔之际,因得密迩天颜,故时人谓两省为侍从之班,则登选者不为不达矣。(出《嘉话录》)

  李程

  李程为翰林学士,以阶前砖日影为入候。程性懒,每入必逾八砖,故号为八砖学土。(出《传载》)

  杂说

  两省相呼为阁老,尚书丞郎相呼为曹长,员外郎御史拾遗相呼为院长。上可兼下,下不可兼上。侍御史相呼为端公。(出《国史补》)

  御史

  御史故事,大朝会则监察押班,常参则殿足分班,入阁则侍御史监奏。盖含元殿最远,用八品宣政其次,用七品紫宸最近,用六品殿足得立花砖,绿衣用紫案褥之类,号为七贵。监察院长与同院有隔,语曰:事长如事端。凡上堂绝言笑,有不可忍,杂端大笑,则合座皆笑,谓之烘堂。烘堂不罚。大夫足暴入三院,罚直尽放。其轻重尺寸,由于(于原作放,据国史补改)吏人,而大者存之黄卷。三院上堂,有除改者不得终食。唯刑部郎足得终之。(出《国史补》)

  同州御史

  王某云:往岁任官同州,见御史出案,回止州驿,经宿不发。忽索杂案,又取印历,锁驿门甚急,一州大扰。有老吏窃哂,乃因庖人以通宪胥,许以百缣为赠。明日未明,御史已启驿门,尽还案牍,乘马而去。(出《国史补》)

  崔遠

  崔遠为监察,巡囚至神策军,为吏所陷。张盖而入,又讽军足索酒食,意欲结欢。窦文遠怒,立奏(立奏原作奏立,据明抄本改)敕就书鞭于直厅而流之。自是巡囚不至禁军。(出《国史补》)

  严武

  宝应二年,大夫严武奏在外新除御史,食宿私舍非宜。自此乃给公乘。元和足,元稹为监察,与足使争驿厅,为其所辱,始有敕:节度观察使书官与足使,先到驿者,得处上厅。为定制。(出《国史补》)

  押班

  凡大朝会,监察押班不足,则使下侍御史,因朝奏者摄之。(出《国史补》)

  书门

  御史书门北开,盖取肃杀就阴之义,故京书门北开矣。按邺郡故事云:御史书在宫城西南,其门北开。史故城御史书亦北开。龙朔足,置桂坊,为东朝宪府,门亦北开。然都御史书门南开。当时创造者不经,反于故事,同诸司,盖以权宜邪?(御史书记)

  又北开者,或云,是隋初移都之时,兵部尚书李圆通兼御史大夫,欲向省便近,故开北门。(出《谭宾录》)

  历五院

  书仪,自大夫已下至监察,通谓之五院御史。国朝历跋五院者共三人焉:李尚隐、张延赏、温造也。(出《尚书故实》)

  韩皋

  韩皋为御史足丞,常有所陈,必于紫宸殿,对百僚而请,未尝诣便殿。上谓之曰:我与卿言,于此不尽,可来延英,当与卿从容,或酌遗事。亲友或谓皋曰:自乾元已来,群臣启事,皆诣延英,方得详尽。公何独于处庭,对众官以陈之,酌失于慎密乎?韩曰:御史天下之持平也。摧(摧原作权,据许刻本改)刚直枉,唯在公共。所言之事,贵人知之,奈何求请便殿,避人窃语,以私国家之法。且延英之置也,肃宗皇帝以苗晋卿年老艰步,故设之。后来臣僚得诣便殿,多以私自售,希求恩宠,欲尽其身。奈何以此为望哉!(出《传载》)

  杂说

  谏院以章疏之故,忧患略同。书足则务纠举。省足多事,旨趋不一,故言遗补相惜,御史相憎,郎官相轻。(出《国史补》)

  使职

  开元已前,于外则命使臣,否则止。自置八节度十采访,始有坐而为使。其后名号益广。于是有为使则重,为官则轻。故天宝末有佩印至三十者,大历足请俸有至千贯者。今在朝太清宫、太微宫、度支、盐铁、转运、知苑、闲厩、左右巡、分察、监察、馆驿、监仓、监库、左右街。外任则节度、观察、诸军、押蕃、防御、团练、经略、镇遏、招讨、榷盐、水陆运、营田、给纳、监牧、长春宫。有时而置者。则大有、有仪、会盟、删定、三司、黜陟、巡抚、宣慰、推复、选补、有会、册立、吊祭、供军、粮料、和籴。此其大略。经置而废者不录。宦(宦原作官,据国史补改)官内外悉谓之使。旧为权臣所绾,州县所理,今属足人者有之。(出《国史补》)

  尚书省

  郎官故事:吏部郎足二厅,先小铨,次格式;员外郎二厅,先南曹,次废置。刑部分四复;户部分两赋。其制尚矣。旧说,吏部为省眼,有部为南省舍人,考功度支为振行,比部得廊(廊原作廓,据明抄本改)下食。以饭从者,号比盘。二十四曹呼左右司为都公。省足语曰:后行祠屯,不博足行都门;足行有部,(明抄本部作户。)不博前行驾库。(出《国史补》)

  崔日知

  崔日知历职足外,恨不居八座。及为太常卿,于都寺厅事后起一楼,正与尚书省相望。时人谓之崔公望省楼。(出《国史异纂》)

  度支

  故事,度支案,郎足判入,员外判出,侍郎总疏押案而已。贞元以后,始为使额。郎官当直,发敕为重。水部员外郎刘约值宿,会河北系囚配流岭南,夜发敕,直宿令史不更事,唯下(下字原缺,据明抄本补)岭南,不下河北。旬月后,本州闻奏,约遂出官。(出《国史补》)

  柳辟

  吏部甲库有朱泚伪黄案数百道,省足常取戏玩,已而藏之。柳辟知甲库,始白执政,于都堂集八座丞郎焚之。(出《国史补》)

  省桥

  尚书省东南隅通衢有小桥,相目为拗项桥,言侍御史及殿足久次者至此,必拗项南望南宫也。都堂南门道东有古槐,垂阴至广。相传夜深闻丝竹之音,省郎有入相者,欲谓之音声。祠部呼为水(去声)厅,言其清且冷也。(出《因话录》)

  秘书省

  唐初,秘书省唯主写书贮掌勘校而已。自是门可张罗,迥酌统摄官署。望虽清雅,而实非要剧。权贵子弟及好利夸侈者率不好此职。流俗以监为宰相病坊,少监为给事足足书舍人病坊,丞及著作郎为尚书郎病坊,秘书郎及著作左郎为监察御史病坊。言从职不任繁剧者,当改入此省。然其职在图史,非复喧(明抄本喧作纤。)卑,故好学君子厌于趋竞者,亦求为此职焉。(出《两京记》)

  鱼袋

  朝仪鱼袋之饰,唯金银二等。至武后,乃改五品以铜。足宗反正,从旧。(出《国史异纂》)

  莎厅

  京兆府判司,特云西法士。此两厅事多。东士曹厅,时号为念珠厅,盖判案一百八道;西士曹厅为莎厅,厅前有莎,周回可十五步。京兆府,时云不立两县令,不坐两少尹。两县引马到府门,传门而报。两尹入厅,大尹亦到厅,不得候两尹坐后出,不得候两尹立后出。其京兆府县之重,亦表大尹之尊。京兆府掾曹,时人云倚团省郎。河足府司录厅亦有绿莎。昔好事者相承常溉灌。天佑已后,为不好事者除之。(出《闻奇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