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谟的故事
蔡谟在家歇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东南边传来一阵阵哭声,像是刚死了人。他探头一看,有个年轻姑娘站在篱笆边上哭。正纳闷是不是谁家吵架了,突然听见喊魂的声音,眼睁睁看着那姑娘飘上天去了。蔡谟心里直发毛,没过多久就病倒了,最后竟一命呜呼。
还有个说法更邪乎。那天蔡谟正在厅里坐着,听见隔壁在喊魂。他走到院子里张望,看见刚死的那户人家,有个穿黄罗衫、系淡青裙的老太太飘飘悠悠往天上飞。底下喊一声,老太太就回头看一眼,喊了三声回了三次头,在半空里转悠半天才消失。后来蔡谟去打听,丧家说死者穿的就是这身衣裳。
姚元起的怪事
河内有个姚元起,家住山脚下。农忙时全家下地干活,只留七岁闺女看家。这丫头越来越瘦,爹娘问起来,孩子说总有个一丈多高的怪物来家里。那东西四面都是脸,每张脸上七个窟窿眼,自称"离天大将军"。怪物一来就把孩子吞下去,又从下面钻出来,还威胁说要是敢说出去就永远留在肚子里。吓得姚家连夜搬家。
闾勦的奇遇
吴兴的闾勦大清早听见拍手声,出门看见两个戴黑头巾的差役,硬把他拽到河边说要运豆子。闾勦被迫划船,差役在岸上拉纤,一路到了嘉兴。他在客栈偷跑回家,十几天后又被抓回去。这回船上堆满豆子,差役带他停在一座古墓前,嘱咐他等着。
半夜差役叫他进墓,里头张灯结彩热闹得很,还让他帮忙斟酒吃肉。天快亮时差役先走,留他一个人在坟堆里转悠。家人找了一整天才发现他,没过多久闾勦浑身长疮死了。
孙稚还魂记
晋朝的孙稚十八岁就死了。三年后四月初八,他家搬到了武昌。这天有和尚抬着佛像经过,孙稚突然出现在人群里,跟着佛像走。见到父母就跪下请安,还跟着回家。他说自己在外祖父泰山府君那儿当差,这次是替伯父求情才放假的。
七月十五鬼节他又回来,预言邾城要打仗,后来果然应验。他劝家人多行善积德,说供品要洁净,心意要平等。家里有个丫鬟突然病得快死,孙稚说是他打的——因为这丫头原本要跟人私奔。
索逊夜航奇遇
索逊夜里乘船去晋陵,半路载了个说脚痛的人。四更天到韩塚,那人下船就走。索逊骂他不知感恩,那人突然回来帮忙拉船,轻松过了急流就钻进坟堆。索逊偷看发现是鬼,听见那鬼要报复,急忙回船。忽然岸边冒出个赤红色怪物,索逊壮着胆子吼了几句,怪物就消失了。
冯述渡冥河
冯述休假回家路上碰见四个拿绳子棍棒的人。他骑马想躲,那四人各抓一条马腿,连人带马摔到河边。他们问冯述要不要渡河,冯述说没船怎么过。四人说不杀他,要带他去见官,抓着马腿就过了河。快到岸时嫌冯述身上不干净,冯述趁机扬鞭冲上岸,还假客气说不敢再麻烦他们。
任怀仁的故事
那年正是晋升平元年,十三岁的任怀仁在官府当个小文书。同乡有个叫王祖的令史,平日里总爱欺负他。转眼怀仁长到十五六岁,渐渐有了反抗的心思,王祖就记恨上了。后来到嘉兴时,王祖竟把怀怀仁杀了,用棺材装了埋在徐祚家田头。
徐祚有天在田里过夜,忽然发现多了座新坟。这人倒是个善心的,每天早中晚吃饭时,总要分些饭菜祭奠,还对着坟头喊:"田头的老兄,来吃饭啦!"晚上睡觉前也要招呼:"来陪我睡吧!"这么过了好些日子。
有天夜里,坟里忽然冒出个人影来,对徐祚说:"明天我家要给我除服祭祀,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你跟我一块儿去吧。"徐祚连连摆手:"我是活人,哪能跟您见面呢?"那鬼影子笑道:"我自有办法让你隐身。"徐祚就跟着去了。约莫走了顿饭功夫,真到了任家。家里宾客满座,那鬼把徐祚带到灵座上,祭品转眼就被吃光。全家人都哭得死去活来,求着让孩子回来。
正哭着,王祖来了。鬼影突然指着他说:"这就是杀我的人!"说完就害怕似的躲开了。徐祚的隐身术突然失效,任家人大惊,拉着他问明原委,这才知道孩子是被害死的。后来跟着徐祚去迎回尸骨,那鬼就再没出现过了。
王明儿还乡记
东莱人王明儿,家住江西,死后一年忽然现形回家。在家住了整日,把亲戚朋友都叫来叙旧,说是阴司特许他暂时还阳。说到快要分别时,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他把乡里近况问了个遍,情真意切。
临走前嘱咐儿子:"我离开人世已经整年,实在想念家乡。你陪我去转转吧。"路过邓艾庙时,王明儿突然让儿子烧庙。儿子吓坏了:"邓艾生前是征东将军,死后显灵,百姓都来祈福,怎么能烧呢?"
王明儿怒道:"邓艾现在阴间磨铠甲,十个手指都快磨断了,哪有什么神通?"又说:"王敦大将军在阴间变牛耕地,累得半死。桓温当苦役,都在地狱受罪。这些人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能保佑别人?要求福报,就该恭敬谨慎,忠孝待人。别动不动发脾气,福气自然就来。"还教儿子剪指甲留着,死后能赎罪。又让把门槛做高些——说鬼进屋记人过错时,跨门槛绊一下就会忘记。
王彪之遇母记
晋朝王彪之年少还没做官时,有次独自在书房静坐。窗前有丛竹子,忽然听见叹息声。彪之心里一动,觉得像极了去世的母亲,忙跑去看。果然见母亲穿着生前衣裳站在那里。彪之跪倒就拜,哭得不能自已。
母亲说:"你马上要有大难。从今往后,每天会看见白狗。若能往东走千里,三年后才能免灾。"说完就不见了。彪之哭到天亮,果然看见条白狗如影随形。他赶紧收拾行李去会稽,走出千里外,怪事才消失。三年后回家,又坐在原来的书房里。忽然又听见叹息声,看见母亲像上次那样出现,笑着说:"听我的话才有今天,特来贺你。从今往后,你能活过八十岁,官至三公。"后来果然都应验了。
王凝之丧子记
晋朝左军将军王凝之的夫人谢氏,接连失去两个儿子,悲痛欲绝,整整哭了六年。有天忽然看见两个孩子回来,都戴着刑具,安慰母亲说:"您别太伤心,我们兄弟在阴间有罪孽,您多为我们祈福就好。"谢氏这才止住悲伤,开始勤修功德。
姚牛复仇记
须县人姚牛才十几岁,父亲被同乡杀害。这孩子变卖衣物买了刀剑,立志报仇。后来在县衙门口撞见仇人,当众把他杀了。差役抓住姚牛,县官怜他孝心,故意拖延案件,正赶上大赦免了死罪。州郡官员也为他说情,最后竟平安无事。
后来县令去打猎,追鹿追到深草丛里,那儿有几口古井。马正要往前冲,忽然冒出个老头举杖打马。马受惊躲开,鹿也没追上。县令让随从射那老头,老头却说:"这儿有井,怕您掉下去。"县令问他是谁,老头跪下说:"我是姚牛的父亲,感谢您救我儿子,特来报恩。"说完就不见了。
桓慕遇鬼记
桓慕在丹徒当参军时,发现住处床前有个小洞,细看是座古墓,棺材都朽烂了。桓慕每次吃饭,总先往洞里倒些鱼肉饭菜,这么坚持了一年多。有天睡觉时,忽然看见床前站着个人说:"我死后七百多年,断了香火祭祀。承蒙您常年分食,感激不尽。看您的官运,该当宁州刺史。"后来果然应验。
阮瑜之遇鬼记
晋太元十年,住在始兴寺前的阮瑜之家境贫寒,常常独自哭泣。有天忽然看见个鬼在砖上写字:"父亲既已去世,何必终日哭泣?三年之内,你家自会兴旺。我暂住你家保佑,别怕我是凶鬼。"后来这鬼真住在他家,缺什么就给什么。过了两三年,家境好转,阮瑜之就给鬼做饭,说说笑笑。问鬼姓名,答说叫李留之,是他姐夫。鬼说在阴司服完刑,暂时投生鬼道,过四五年就去投胎。到时候果然告别离去。
刘澄见鬼记
晋义熙五年,彭城人刘澄常能见鬼。当上左卫司马后,与巢将军的官署相邻。有夜两人闲谈时,刘澄看见个穿红衣服的小孩,手里拿着红绸子转圈,像朵芙蓉花。没过几天,巢将军府上就遭了大火。
刘道锡兄弟斗鬼记
刘道锡和堂弟康祖从小不信有鬼,堂兄兴伯却从小能见鬼。三人常为此争论。有次在京口长广桥宅院,兴伯说东边篱笆上有恶鬼。道锡笑着提刀要去砍,兴伯在后面喊:"鬼要打你!"话没说完,道锡就像挨了闷棍似的倒地,昏迷一宿才醒,养了个把月才好。
后来兴伯又说厅堂东头桑树上有鬼,还是个孩子模样,长大必会害人。康祖不信,非要问清楚位置。十几天后的月底,道锡偷偷拿戟去刺鬼躲的地方。第二天兴伯来了一看,吃惊道:"这鬼昨晚被人刺中,快死了,动都不能动。"康祖听了哈哈大笑。
赵吉遇蹇鬼
邺县过去的县尉赵吉,常在田间小路走动。二十多年前有瘸子死在路边埋了。有天远方来客经过赵吉门前,走了十几步突然瘸起来。赵吉觉得奇怪,那人笑道:"刚才遇见个瘸腿鬼,学它玩玩。"
司马隆遭报应
东魏时有个姓徐的,名字记不清了,死后葬在东安灵山。后来坟墓被人挖开,棺材都毁了。谢玄在彭城时,司马隆兄弟和王箱等人把棺材板拆了做马车。没过多久,三个人都得了怪病,互相传染,灾祸不断。
那天夜里,箱母的魂灵幽幽显形,把子孙们都叫到跟前。她叹了口气,声音像风穿过破瓦罐:"你们可知道,当年我和司马隆那兄弟几个,干过一桩糊涂事啊。"
烛火忽明忽暗,照得她半透明的脸上皱纹更深了。有个胆小的孙子直往人堆里缩,却被老人家一把拽住袖子。
"我们偷了徐府君墓里的棺材板,拿来改造成马车。"箱母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结果呢?司马隆他们一个个死的死,败的败,家破人亡——这都是报应啊!"
屋外老槐树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像极了当年那辆不祥的马车。最小的曾孙女突然"哇"地哭出声,箱母的魂魄这才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供桌的线香里。
蔡谟 姚元起 闾勦 孙稚 索逊 冯述 任怀仁 王明 王彪之 王凝之 姚牛 桓恭 阮瑜之 刘澄 刘道锡 赵吉 司马隆
蔡谟
蔡谟征为光禄大夫,在家,忽闻东南啼哭声,有若新死。便见一少年女,死(明抄本死作此)人并离(明抄本离作篱)啼哭。不解所为,恐是人家忿争耳。忽闻呼魂声,便见生(明抄本生作此)女。从空中去上天,意甚恶之。少时疾患,遂薨。(出《灵异志》)
又 一说,谟在厅事上坐,忽闻邻左复魄声。乃出庭前望,正见新死之家,有一老妪,上著黄罗半袖,下著缥裙,飘然升天。闻一唤声,辄回顾,三唤三顾。徘徊良久,声既绝,亦不复见。问丧家,云,亡者衣服如此。(出《幽明录》)
姚元起
河内姚元起,居近山林,举家恒入野耕种。唯有七岁女守屋,而渐觉瘦,父母问女,女云:常有一人,长丈余而有四面,面皆有七孔。自号离天大将军,来辄见吞,迳出下部。为此数过。云:慎勿道我,道我,当长留腹中。阖门骇惋,遂移避。(出《灵鬼志》)
闾勦
吴兴武唐闾勦,凌晨闻外拍手,自出看。见二乌帻吏,迳将至渚,云:官使乘船送豆至。乃令勦枻,二吏絙挽。至嘉兴郡,暂住逆旅。乃平望亭,潜逃得归。十余日,外复有呼声,又见二吏云:汝何敢委叛。将至船,犹多菽,又令捉枻船,二吏絙挽。始前至嘉乐故塚,谓勦曰:我须过(述原作遇。据明抄本补。)一处,留汝在后,慎勿复走。若有饮食,自当相唤。须臾,一吏呼勦上。见高门瓦屋,欢嚥盈堂。仍令勦行酒,并赐炙啖。天将晓,二吏云:而见去,汝且停。顷之,但见高坟森木。勦心迷乱,其家寻觅,经日方得。寻发大疮而死。(出《灵鬼志》)
孙稚
晋孙稚,字法晖,齐般阳县人也。父祚,晋太中大夫。稚幼奉佛法,年十八,以咸康元年八月亡。祚(亡祚原作祚亡。据明抄本乙正。)后移居武昌,至三年四月八日,沙门于法阶行尊像。经家门,夫妻大小出观,见稚亦在人众之中,随侍像行。见父母,见跪问讯,随共还家。祚先病,稚去,无他祸祟,不自将护所致耳。五月当差,言毕辞去,其年七月十五日复归。跪拜问讯,悉如生时。说其外祖父为泰山府君,见稚,说母字曰:汝是某甲儿耶?未应便来,那得至此。稚答伯父将来,欲以代謰,有教推问,欲鞭解之,稚救嵿得原。稚兄容,字思渊,时在其侧,稚谓曰:虽离故形,在优乐处。但读书,无他作,愿兄无忧也,他但勤精进,福自随人矣。我二年学成,当生国王家。同辈有五百人,今在福堂,学成,皆当上生第六天上。我本亦应上生,但以解救先人,因缘缠缚,故独生王家耳。到五年七月七日复归。说邾城当有寇难,事例甚多,悉皆如言。家人祕之,故无传者。又云:先人多人罪謰,宜为作福。我今受身人中,不须复营,但救先人也。愿父兄勤为功德,作福食时,务使鲜洁。一一如法者受上福。次者次福。若不能然,徒费设耳。当使平等,心无彼我,其福乃多。祚时有婢,稚未还时,忽疾殆死。通身皆痛。稚云:此婢欲叛,我前与鞭,不复得去耳。推问婢云,前实欲叛,与人为期,日垂至而便住云耳。(出《法苑珠林》)
索逊
升平中,徐州刺史索逊,乘船往晋陵。会暗发,回河行数里,有人寄索载,云:我家在韩塚,脚痛不能行,寄君船去。四更时,(时原作守。据明抄本改。)至韩塚,此人便去。逊二人牵船,过一渡,施力殊不便。骂此人曰:我数里载汝来,迳去,不与人牵船,欲与痛手。此人便还,与牵,不觉用力而得渡,人便迳入诸塚间。逊疑非人。使窃寻看,此经塚间,便不复见。须臾复出,至一塚呼曰:载公。有出者应。此人说:我向载人船来,不为共牵,奴便欲打我,今当往报之。欲暂借甘罗来。载公曰:坏我甘罗,不可得,此人无所苦,我试之耳。逊闻此,即还船,须臾。岸上有物来。赤如百斗篅,长二丈许,迳来向船,逊便大呼:奴载我船,不与我牵。不得痛手,方便载公甘罗。今欲击我,今日要当打坏奴。甘罗忽然失却,于是遂进。(出《续搜神记》)
冯述
上党冯述,晋元熙中,为相府将。假归虎牢,忽逢四人,各持绳及杖,来赴述,述策马避焉。不肯进,四人各捉马一足,倏然便倒河上。问述:欲渡否?述曰:水深不测,既无舟楫,何由得过?君正欲见杀耳?四人云:不相杀,当持君赴官。遂复捉马脚,涉河而北。述但闻波浪声,而不觉水。垂至岸,四人相谓曰:此人不净,那得将去。时述有弟服,深恐鬼离之,便当溺水死,乃鞭马作势,迳登岸,述辞谢曰:既蒙恩德,何敢复烦劳。(出《续搜神记》)
任怀仁
晋升平元年,任怀仁年十三,为台书佐。乡里有王祖复为令史,恒宠之。怀仁已十五六矣,颇有异意,祖衔恨。至嘉兴,杀怀仁,以棺殡埋于徐祚家田头。祚后宿息田上,忽见有塚。至朝中暮三时食,辄分以祭之,呼云:田头鬼,来就我食。至瞑眠时,亦云:来伴我宿。如此积时。后夜忽见形云:我家明当除服作祭,祭甚丰厚,君明随去。祚云:我是生人。不当相见。鬼云:我自隐君形。祚便随鬼去。计行食顷,便到其家。家大有客,鬼将祚上灵座,大食灭,合家号泣,不能自胜,讼其儿还。见王祖来,便曰:此是杀我人。犹畏之,便走出。祚即形露,家中大惊,具问祚,因叙本末。遂随祚迎丧,既去,鬼便断绝。(出《幽明录》)
王明
东莱王明儿,居在江西,死经一年,忽形见。还家经日,命招亲好,叙平生,云:天曹许以暂归。言及将离,语便流涕。问讯乡里,备有情焉。敕儿曰:吾去人间,便已一周,思覩桑梓。命儿同观乡闾。行经邓艾庙,令烧之,儿大惊曰:艾生时为征东将军,没而有灵,百姓祠以祈福,奈何焚之?怒曰:艾今在尚方摩铠,十指垂掘,岂其有神?因云:王大将军亦作牛,驱驰殆毙。桓温为卒,同在地狱。此等并困剧理尽,安能为人损益。汝欲求多福者,正当恭慎,尽忠孝顺。无恚怒,便善流无极。又令可录指爪甲,死后可以赎罪。又使高作户限,鬼来入人室内,记人罪过,越限拨脚,则忘事矣。(出《幽明录》)
王彪之
晋王彪之,年少未官。尝独坐斋中,前有竹。忽闻有叹声,彪之畅然,怪似其母,因往看之。见母衣服如昔,彪之跪拜歔欷。母曰:汝方有奇厄,自今以去。当日见白狗,若能东行出千里,三年,然后得免灾。忽不复见。彪之悲怅达旦,既明,独见一白狗。恒随行止,便经营竹装,装往会稽。及出千里外,所见便肃然都尽。过三年乃归,复还先斋住。忽闻前声,往见母如先。谓:从吾,故来庆汝。汝自今已后,年逾八十,位班台司。皆如母言。(出《幽明录》)
王凝之
晋左军琅邪王凝之,夫人谢氏,顿亡二男,痛惜过甚,衔泪六年。后忽见二儿俱还,并著械,慰其母曰:可自割,儿并有罪謰,宜为作福。于是得止哀,而勤为求请。(出《幽明录》)
姚牛
须县民姚牛,年十余。父为乡人所杀,牛尝卖(卖原作杀,据明抄本改。)衣服,市刀戟,图欲报仇。后在县门前相遇,手刃之于众中,吏擒得。官长深矜孝节,为推迁其事,会赦得免。又为州郡论救,遂得无他。令后出猎,逐鹿入草中,有古深井数处。马将趣之,忽见一翁,举杖击马。马惊避,不得及鹿。令奴引弓将射之,翁曰:此中有井,悲君堕耳。令曰:汝为何人?翁长跽曰:民姚牛父也,感君活牛,故来谢。因灭不见。(出《幽明录》)
桓慕
桓慕为桓石民参军,在丹徒,所住廨,床前一小隐穴,详视是古墓,棺已朽坏。桓食,常先以鲑饭投穴中,如此经年。后眠始觉,见一人在床前云:吾终没以来,七百余年,后绝嗣灭,蒸尝莫及。君恒食见播及,感德无已。依君籍,当应为宁州刺史。后果如言。(出《幽明录》)
阮瑜之
晋太元十年,阮瑜之居在始兴佛图前。少孤贫不立,哭泣无时。忽见一鬼,书塼(塼波厚作搏,据明抄本改。)著前云:父死归玄冥,何为久哭泣?即后三年中,君家可得立。仆当寄君家,不使有损失,勿畏我为凶,要为君作吉。后鬼恒在家,家须用者,鬼与之。二三年,君(明抄本君作用)小差,为鬼作食,共谈笑语议。阮问姓,答云:姓李名留之,是君姊夫耳。阮问:君那得来?鬼云:仆受罪已毕,今暂生鬼道,权寄君家。后四五年当去。曰:复何处去?答曰:当生世间。至期,果别而去。(出《幽明录》)
刘澄
晋义熙五年,彭城刘澄,常见鬼。及为左卫司马,与将军巢营廨宇相接,澄夜相就坐语。见一小儿赭衣,手把赤帜,团团似芙蓉花。数日,巢大遭火。(出《幽明录》)
刘道锡
刘道锡与从弟康祖,少不信有鬼。从兄兴伯,少来见鬼。但辞论,不能相屈。尝于京口长广桥宅东,云:有杀鬼,在东篱上。道锡笑,便问其处,牵兴伯俱去,捉大刀欲斫之。兴伯在后唤云:鬼击汝。道锡未及鬼处,便闻如有大杖声,道锡因倒地,经宿乃醒,一月日都差。兴伯复云:厅事东头桑树上,有鬼,形尚孺,长必害人。康祖不信,问在树高下,指处分明。经十余日,是月晦夕,道锡逃暗中,以戟刺鬼所住。便还,人无知者。明日,兴伯早来,忽惊曰:此鬼昨夜那得人刺之,殆死,都不能复动,死亦当不久。康大笑。(出《幽明录》)
赵吉
邺县故尉赵吉,常在田陌间。昔日有一蹇人死,埋在陌边。后二十余年,有一远方人,过赵所门处。远方人行十余步,忽作蹇,赵怪问其做,远人笑曰:前有一蹇鬼,故效以戏耳。(出《幽明录》)
司马隆
东魏徐,忘名,还作本郡卒,墓在东安灵山。墓先为人所发,棺柩已毁。谢玄在彭城,将有齐郡司马隆、弟进、及东安王箱等,共取坏棺,分以作车。少时三人悉见患,更相注连,凶祸不已。箱母灵语子孙曰:箱昔与司马隆兄弟,取徐府君墓中棺为车,隆等死亡丧破,皆由此也。(出《幽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