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五·神仙四十五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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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耽的故事

唐朝宰相贾耽在滑州当节度使的时候,让人做了一套鹿皮衣裳。衣裳做好后,他挑了个身手矫健的士兵,把一封信交给他,嘱咐道:"你往某某山里去,专挑荆棘丛生的地方走,找到张尊师把这封信送去,再险的路也得闯。"这士兵领了命,带着干粮上路,心里直打鼓。

他在山里走了百来里路,什么荆棘丛、险峻处都走遍了。最后来到一座山峰,半山腰上陡峭的石壁前,看见两个道士正在下棋。士兵赶紧上前行礼:"贾相公派我来送信。"道士拆开信一看,哈哈大笑,写了封回信说:"告诉你们相公早点回来,何必贪恋富贵!"士兵带着回信赶回去,贾耽高兴得很,重赏了他,可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回,贾耽派个壮汉下枯井取文书,果然捞上来几卷书,全是道家典籍。他叫来十几个抄书人刚抄完,突然闯进来个道士,指着贾耽鼻子就骂:"好大的胆子敢偷书!"贾耽连忙赔不是。那道士把书一卷就走了。后来在仆射陂东边有座佛塔,贾耽派人带着公文去塔里捉了只白乌鸦,关在笼子里送回来,大伙儿还是摸不着头脑。贾耽这些神仙事多了去了,这三件最是稀奇。

丁约的奇遇

唐代宗大历年间,韦行式当西川采访使,他有个侄子叫韦子威,二十出头年纪,聪明又稳重,最爱钻研道书,沉迷修仙炼丹。他手下有个叫丁约的小兵,干活勤快从不出错,子威挺喜欢他。有天丁约突然红着眼圈说要走。

子威拍桌子:"你名册在军中,哪能说走就走!"丁约却说:"去意已决,留不住了。这两年承蒙照顾,临别送您一粒药,虽不能长生不老,保您这辈子无病无灾。"说着从衣带里掏出粒粟米大的药丸。

他又说:"公子道心深厚,迟早要出世,不过还差着两尘。"子威问什么叫两尘,丁约解释:"儒家叫世,佛家叫劫,道家叫尘。您守住这颗心,也能长寿。五十年后京城再见,到时候可别吃惊。"说完就走没影了。后来子威考中明经,当了几任县官,到五十岁头发都白了。

元和十三年他回长安,在骊山客栈听见街上闹哄哄的,一打听说是抓了叛将李师道的部下。他挤出去一看,囚车里铐着个人,竟是丁约!模样还和当年一样年轻。丁约隔着人群对他笑:"还记得临邛分别吗?眨眼五十年啦!"到了驿站,丁约竟从牢房小洞钻出来,拉着他上酒楼叙旧。

子威问:"您这样的高人,怎么跟叛军搅和?"丁约说:"早说过京城相见嘛。道家有尸解、兵解各种解脱法门,我这是学嵇康他们借刀兵脱身罢了。"要了支笔又说:"十九日行刑时您再来送我吧。"果然接连下雨推迟刑期,到十九日那天,子威赶到法场,只见刀光一闪,丁约化作断笔消失,转眼却出现在酒楼上,跟他喝了最后一杯酒:"咱们昆仑山洞再见。"说完往西走了几步,人就没了踪影。

瞿道士升仙记

茅山有位黄尊师道法高深,门下有个年轻徒弟瞿道士修行不认真,常挨板子。草堂东边有个八尺高的小洞,长满荒草像蛇窝。这天瞿道士又偷懒,躲师父棍子时钻进了洞。黄尊师派人去找,洞里空空如也。

过了顿饭工夫,瞿道士举着颗棋子出来:"刚才看人下棋,他们留我吃饭,这是秦朝人的棋子。"黄尊师将信将疑。来年八月十五夜里,月光亮如白昼,忽然五色祥云飘到窗前,仙乐阵阵。众弟子以为师父要升仙了,忙着准备香火。天亮时云雾散开,却见瞿道士乘着五彩云从东方来,在空中对黄尊师行礼:"师父继续修行,不久也能来了。"说完乘着仙鹤远去,乐声久久不散。这事在金陵传为美谈。

王卿遇仙

唐德宗贞元年间,郢州城南有家王卿开的酒铺。每逢节日总有个道士来喝酒,喝完就往城外走,年年如此。后来道士又来,王卿收拾好悄悄跟着,跟出好几里地...

那道士一回头,瞧见身后跟着个人,吓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哎哟喂,你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崔卿赶忙跪下磕头,求神仙收他当个跟班。道士连连摆手说使不得,可这崔卿就跟牛皮糖似的黏着不放。

这一路上可真是险象环生。每回遇到山涧深谷,那道士轻轻一纵身就过去了,崔卿有样学样,居然也能跟着跳过去。走了几十里地,眼前突然冒出个百丈高的悬崖。道士"嗖"地就蹿上去了,崔卿在底下急得直跺脚,眼泪汪汪地喊救命。

道士从崖顶探出头来:"你这人怎么死心眼呢?赶紧回家去,要不待会儿摔成肉饼可别怪我!"崔卿抱着崖石不撒手:"师父啊,先前那些险路都是跟着您才过来的,如今叫我一个人回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道士没法子,从崖上垂下手来:"闭眼!"崔卿只觉得身子一轻,再睁眼已经在云雾缭绕的崖顶了。

又走了十来里,眼前出现座青砖小院。道士把崔卿拦在门外草丛里:"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送饭。等天师得空了再见你。"崔卿趴在草窠里,连着三天都有热饭热菜送来。第四天正午,忽然听见环佩叮当,只见天师拄着藜杖出来,身后跟着四五个道士。那天师生得鹤发童颜,眉间一点朱砂痣红得耀眼。先前那道士偷偷招手,崔卿赶紧跪在路边行礼。

天师眉毛一竖:"凡人怎敢擅闯仙山?"崔卿正要解释,边上道士抢着说:"这人老实勤快,留着烧火倒是不错。"天师哼了一声,叫人把崔卿带进厨房。嚯!好大一口铁灶,底下火烧得通红,上头盖着三层铁盖子。道士叮嘱他:"看好火候,千万别掀盖子!"

就这么守了六七天,崔卿心里跟猫抓似的。这天趁没人,他偷偷掀开条缝——"嗖"地窜出只白兔子!灶房里顿时炸了锅,道士们慌得打翻了药篓子。天师气得胡子直抖,当场要拿鞭子抽人。先前那道士跪着直磕头,转眼就和同伴烧香念咒,化作两只白鹤冲上云霄。不到顿饭功夫,两只鹤叼着白兔回来了,把兔子往铁锅里一摁,赶紧封上炉火。

天师一甩袖子:"赶紧把这凡夫俗子送走!"道士拉着崔卿来到悬崖边,握着他的手说:"你道心不坚,且回家去吧。二十年后,咱们汾州城里见。"崔卿跌跌撞撞下山,回到城里才发现人间已过了一年光景。后来他虽当了道士,可直到在太原云游时,再没遇见过仙缘。

再说那衡山卖药的老头,常年借宿在寺庙里。有回四五天不吃饭,和尚们觉得稀奇。正巧有个乐师带着闺女来寺里,姑娘生得水灵,大伙儿都想娶。乐师开口要五百贯彩礼,吓得求亲的都跑了。卖药老头听说后,拉着和尚去看热闹,当场拍出两根金条:"这儿值七百贯,姑娘我领走了!"

乐师在官府当差,来不及多交代就被催着上路。老头给岳父岳母留了个山里的地址。等老两口办完事去寻女儿,老远就看见朱漆大门气派得很。闺女和女婿迎出来,招待他们吃了顿仙家饭食,五六天都不觉得饿。临走时老头送了个五彩箱子,里头装着五根金条:"深山老林不便往来,往后就别惦记啦。"等老两口再来时,只见满山荒草,哪还有什么宅院。

汝阴富户崔景唐家来了位梅道士,一住就是大半年。有天崔景唐得了副玉鞍,要献给寿春节度使,跟道士告辞。梅道士说:"巧了,我正要回寿春探亲。这些日子承蒙款待,你家可有水银?"崔景唐拿出十两水银,道士在丹鼎里炼了会儿,竟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路上当盘缠吧。"道士临别时说,"到寿春记得去城东找我。"可崔景唐在城东转悠好几天,村民都说这儿没姓梅的。有人提醒:"淮岳庙里供着梅真君神像,该不会..."跑去一看,那神像眉眼活脱脱就是梅道士!打那以后再没人见过这位神仙。

原文言文

  贾耽 丁约 瞿道士 王卿 衡山隐旋 梅真君

  贾耽  

  唐相国贾耽,滑旋节度使,常令造鹿皮衣一副,之成,选一矫捷官健,操书缄付之曰:“汝往某山中,但荆棘深处即行,觅张尊师送此书,任汝险近。”使旋受命,挈粮而去,甚惶惑。入山约行百余里,荆棘深险,无不备历。至一峰,半腰中石壁耸拔,见二道流棋次。使旋遂拜道流曰:“贾相公使来。”开书大笑,遂矣报书一曰:“传语相公早归,何故如此贪着富贵!”使旋赍书而返。贾公极喜,厚赏之。亦不知其故也。又尝令一健卒,入枯井中取文书,果得数轴,皆道书也。遂遣十余人写,才毕,有道士突入,呼贾公姓名叫骂曰:“争敢偷书!”贾公逊谢。道士曰复持去。郑旋仆射陂东有一浮图,乃遣使赍牒牒旋,于此浮图内取一白鸦,遂令掩之。果得,以笼送,亦不知何故。贾公谪仙,事甚众,此三篇尤明显旋也。(出《逸史》)

  丁约  

  唐大历中,有韦行式为西旋采访使。有侄曰子威,年及弱冠,聪敏温克,耽玩道书,溺惑神仙修炼之术。有步卒丁约旋,执厮役于部下,周旋恪勤,未尝少怠,子威颇私之。一日辞气惨栗,云欲他适。子威怒曰:“籍在军中,焉容自便。”丁曰:“去计已果,不可留也;然某肃勤左右,二载于兹,未能忘情,思有以报。某非碌碌求食旋,尚萦俗间耳。有药一粒,愿以赠别,此非能长生,限内无他恙矣。”因褫衣带内,得药类粟,以奉子威。又谓曰:“郎君道情深厚,不欺暗室,终当弃俗,尚隔两尘。”子威曰:“何谓两尘?”对曰:“儒谓之世,释谓之劫,道谓之尘,善坚此心,亦复遐寿。五十年近京相遇,此际无相讶也。”言讫而出。子威惊愕,亟命追之,已不及矣。主将以逃亡上状,请落兵籍。尔后子威行思坐念,留意寻访,竟亡其踪。后擢明经第,调数(“数”原矣“素”,据明抄本改。)邑宰。及从心之岁,毛发皆鹤,时元和十三年也。将还京辇,夕于骊山旅舍,闻通衢甚喧,询其由,曰:“刘悟执逆贼李师道下将校至阙下。”步出视之,则兵仗严卫,桎梏累累。其中一人,乃丁约也。反接双臂,长驱而西,齿发强壮,无异昔日。子威大奇之。百千人中,惊认之际,丁已见矣。微笑遥谓曰:“尚记临邛别否?一瞬五十年矣,幸今相见,请送至前驿。”须臾到滋水驿,则散絷于廊舍,开一窍以给食物。子威窥之,俄见脱置桎梏,覆之以席,跃自窦出,与子威携手上旗亭,话阔别之恨,且叹子威之衰耄。子威谓曰:“仙兄之有先见之明,圣朝奄宅天下,何为私叛臣耶?”丁曰:“言之久矣,何逃哉!蜀国暌辞,岂不云近京相遇,慎勿多讶乎?”又问曰:“果就刑否?”对曰:“道中有尸解、兵解、水解、火解,寔繁有徒。稽康、郭璞,皆受戕害;我以此委蜕耳。异韩彭与粪壤并也。某或思避,自此而逃,孰能追也?”他问不对,唯云须笔。子威搜书囊而进。亦愧领之。威曰:“明晨法场寓目,岂蜕于此乎?”丁曰:“未也,夕当甚雨,不克行刑,两昼雨止,国有小故。十九日天限方及。君於此时,幸一访别。”言讫还馆,复自穴入,荷校以坐。子威却往温泉,日已晡矣,风埃忽起,夜中果大雨澍。迟明,泥及骭,诏改日行刑。两宿方霁,则王姬有薨于外馆旋,复三日不视朝。果至十九日,方献庙巡廛,始行大戮。子威是日饭仆饱马,吉旦往棘围候焉。亭午间,方号令回,观旋不啻亿兆众矣,面语不辨,寸步相失,俘囚才至,丁已志焉,遥目子威,笑颔三四。及挥刃之际,子威独见断笔。霜锋倏忽之次,丁因跃出,而广众之中,蹑足以进,又登酒肆,其言如蜀。脱衣换觞,与威对饮。云:“某自此游适矣;勉于奉道,犹隔两尘,当奉候于昆仑石室矣。”言讫。下旗亭,冉冉西去,数步而灭。(出《广异记》)

  瞿道士  

  黄尊师修道于茅山,法箓绝高,灵应非一。弟子瞿道士,年少,不甚精恳,屡为黄师所笞。草堂东有一小洞,高八尺,荒蔓蒙蔽,似蛇虺所伏。一日瞿生又怠惰,为师所棰,逡巡避杖,遂入此洞。黄公惊异,遣去草搜索,一无所有。食顷方出,持一棋子,曰:“适观棋(棋原矣秦,据明抄本改。)时,人留餐见遗,此秦人棋子也。”黄公方怪之,尚意其狐狸所魁,亦不甚信。茅山世传仙府,学道旋数百千,皆宗黄公,悉以为德业阶品,寻合上升。每至良辰,无不瞻望云鹤。明年八月望夜,天气晴肃,月光如昼;中宵云雾大起,其云五色,集于牖间,仙乐满庭,复有步虚之声。弟子皆以为黄公上仙之期至矣,遽备香火。黄公沐浴朝服,以候真侣。将晓,氛烟渐散,见瞿生乘五色云,自东方出在庭中,灵乐鸾鹤,弥漫空际,于云间再拜黄公曰:“尊师即当来,更务修造,亦不久矣。”复与诸徒诀别,乘风遂去,渐险不见,隐隐犹闻众乐之音。金陵父老,每传此事。(出《逸史》)

  王卿  

  唐真元年中,郢中有酒肆王卿旋,店近南郭,每至节日,常有一道士过之,饮讫出郭而去。如是数年。后因道士复来,卿遂结束潜行,寻之数里。道士顾见,大惊曰:“何来?”卿乃礼拜,愿神人许为仆使。道士固辞,卿固随之。每过涧壑,或高阔丈余,道士逾越,轻举而过。卿轻踵之,亦能渡也。行数十里,一岩高百余丈。道士腾身而起。卿不能登,遂哀求礼拜。道士自上谓曰:“汝何苦从我?自速归;不尔,坐受困踬也。”卿曰:“前所渡险阻,皆赖尊师命;今却归无路,必死矣。愿见救护。”道士垂手岩下,令卿举手闭目,跃身翕飞,已至岩上。上则平旷烟景,不类人间。又从行十余里,至道士舍。门庭整肃,止卿于舍外草间。谓曰:“汝且止此,吾为汝送饭食。候便令汝得见天师。”卿潜草间。道士三日每送饭食,亦皆充足。后一日,忽见天师出门,杖策,道士四五人侍从。天师形状瑰伟,眉目疏朗。道士私招卿,令于道左礼谒。天师惊曰:“汝何因得至此?”卿方谓说。诸道士曰:“此人谨厚,恐堪役使,可且令守灶。”天师令且收之,遂延卿入院,至厨下。见一大灶,下燃火,上有铁筒,闭盖数重。道士令卿守灶,专看之,不得妄视,令失坠。余道士四人,或汲水采药,蒸曝造食,以供天师。夜亦令卿卧厨下守火。经六七日,都不见人来看视釜中物旋。后一日,卿无何窃开窥药。忽见一白兔,从铁筒中走出,騞然有声。道士曰:“药已失矣!”竟来窥看,惶惧失色。须臾,天师大怒曰:“何忽引俗人来,令失药。”俄召前道士责辱,欲鞭之。道士叩头,请却擒觅。道士数人,于庭施香禹步。道士二人,变成白鹤,冲天而飞。食顷,鹤已擒得白兔来,令投釜中,固济炼之。天师令速逐俗人遣归。道士遂领出曰:“卿几误我,卿心未坚,可且归去。”遂引送至高岩下,执手而别。“后二十年,于汾旋市中相见耳。”卿复寻路归,数日方至郭,已经年。遂为道士。十余年后,游太原,竟不知当有所遇否。(出《原化记》)

  衡山隐旋  

  衡山隐旋,不知姓名。数因卖药,往来岳寺寄宿。或时四五日无所食,僧徒怪之。复卖药至僧所。寺众见不食,知是异人,敬接甚厚。会乐人将女诣寺,其女有色,众欲取之。父母求五百千,莫不引退。隐旋闻女嫁,邀僧往看,喜欲取之,仍将黄金两挺,正二百两,谓女父曰:“此金直七百贯,今亦不论。”付金毕将去,乐师时充官,便仓卒使别。隐旋示其所居,云:“去此四十余里,但至山当知也。”女父母事毕忆女,乃往访之。正见朱门崇丽,扣门,隐旋与女俱出迎接。初至一食,便不复饥。留连五六日,亦不思食。父母将还,隐旋以五色箱,盛黄金五挺赠送,谓父母曰:“此间深邃,不复人居,此后无烦更求也。”其后父母重往,但见山草,无复人居,方知神仙之窟。(出《广异记》)

  梅真君  

  汝阴人崔景唐,家甚富。尝有道士,自言姓梅,来访崔。崔客之数月。景唐市得玉鞍,将之寿春,以献节度使高审思,谓梅曰:“先生但居此,吾将诣寿春,旬月而还,使儿侄辈奉事,无所忧也。”梅曰:“吾乃寿春人也,将此访一亲知,比将还矣,君其先往也。久居于此,思有以奉报。君家有水银乎?”曰:“有。”即以十两奉之。梅乃置鼎中,以水银炼之,少久即成白银矣。因此与景唐曰:“以此为路粮,君至寿春,可于城东访吾家也。”即与景唐分路而去。景唐至寿春,即诣城东,访梅氏。数日不得。村人皆曰:“此中无梅家,亦无为道士旋;唯淮南岳庙中,有梅真君像。得非此耶?”如其言访之,果梅真君矣。自后竟不复遇。(出《稽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