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一十六·报应十五(崇经像)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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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晦的故事

话说南朝宋时,荆州刺史谢晦这人啊,总觉得佛塔寺庙不该建在城里头。那天他带着八十个兵丁,提着刀斧就往新寺冲。刚砍倒佛像,天上突然乌云密布,飞沙走石,吓得这帮人抱头鼠窜。夜里谢晦做梦,看见金光闪闪的和尚腾云驾雾,还有两个丈把高的巨人指着他鼻子骂。没过多久,那些砸庙的士兵浑身长疮烂死了,谢晦自己也得了怪病,后来谋反事败,全家脑袋搬家。

智通尼姑的报应

建康城里有位年轻尼姑智通,修行不诚心。师父死后就还俗嫁人,穷得连孩子衣服都置办不起。这妇人竟把佛经捣碎了给孩子做衣裳!结果浑身溃烂长白虫,疼得日夜惨叫。临死前听见空中有人说:"这就是糟蹋经书的下场。"不出十天就咽了气。

王袭之的鹅叼佛经

吴兴太守王袭之是个爱杀生的主儿,有天夜里梦见心爱的白鹅叼来佛经。第二天真在鹅嘴里发现经卷,吓得他从此戒了杀生。您说奇不奇?那经上写的全是因果报应的事。

周宗偷佛像的结局

元嘉七年北伐败退,周宗和五个同乡逃到彭城北边破庙里,把水晶佛像给顺走了。分赃时故意不给那个病秧子。结果偷佛像的五个人接连得麻风病死绝,唯独没分到赃物的活了下来。

沈僧复熔铜像铸钱

饥荒年头,沈僧复这厮带着同乡偷山阳寺庙的小铜像,熔了铸钱。被抓时嚷嚷有人拿火烧他,还没等审问就皮开肉绽死了,浑身焦黑像真被火烧过似的。他朋友朱亨亲眼瞧见这惨状。

僧道志偷宝珠

多宝寺的僧道志监守自盗,连佛像眉间宝珠都敢撬。后来浑身长疮,天天惨叫说有人拿矛扎他。临死才坦白罪行,让赎回宝珠谢罪。死后变成鬼魂来道谢,说话时还带着腐臭味。

唐文伯家遭殃

唐家老二爱赌博,连佛前功德钱都偷。得麻风病后算命的说是偷佛钱遭报应,他爹不信邪,偏要去抢佛像上的宝盖带。结果也长疮烂死,您猜怎么着?脓疮最先就是从系腰带的地方冒出来的。

崔平业的下场

梁朝有个专偷佛像熔铜的崔平业,卖铜钱换酒肉。五十岁时妻儿兄弟全死光,自己害眼病饿死街头,临了连口饭都讨不着。

王镇恶的哑巴结局

梁朝王镇恶这读书人嘴贱,专爱嘲笑和尚。偷了庙里铜钟铸钱,后来舌头打卷说不出话,倾家荡产重铸铜钟也晚了,到死都是个哑巴。

郭祖深谏毁佛寺

郭祖深上书梁武帝要废寺庙,皇帝没听。结果梦见神仙冲他吐口水,醒来就得麻风病,后悔也晚了。

卫元宗和姜胜生

卫元宗毁佛法后浑身燥热而死。还有个姜胜生,武德末年得怪病进山医治,回来时浑身烂得手指头都掉了。您说这些人,不是自作孽么?

夜深人静,有个叫胜生的人正睡得香甜,忽然梦见一尊三尺高的白石佛像,那佛像竟开口对他说:"只要你帮我接回断手,你的病马上就能好。"天刚蒙蒙亮,他猛地想起武德初年那桩旧事——那时他在黍子地里打麻雀,随手扯了佛堂里的《维摩经》裹在棍头上吓鸟。有人看见劝他:"撕佛经可是大罪过!"他非但不听,反而破口大骂,冲进佛堂就把白石像的右手给打断了。如今梦中见到的,可不就是当年那尊佛像么?他赶紧跑到佛前磕头认错,请工匠接好佛手,又抄了四十卷经书,还捐钱修了座精舍。说来也怪,不出一年,他的顽疾真就好了,乡亲们都管那尊佛像叫"圣像"。

长安城里有个太史令叫傅奕,本是太原人,隋朝末年搬到扶风。这人聪明绝顶,天文历法无所不通,可就是不信佛,见了和尚尼姑总要冷嘲热讽,甚至把佛像砸了当砖瓦用。贞观十四年秋天,他突然暴病而亡。说来蹊跷,他同僚薛颐之前欠另一个太史令傅仁均五千钱没还,仁均死后,薛颐竟梦见亡友来讨债。薛颐战战兢兢问:"这钱该还给谁?"仁均幽幽答道:"给下地狱的那个人。"再追问是谁,只听阴森森三个字:"傅、奕、也。"当夜,少府监冯长命也做了怪梦,梦见自己来到阴间,向亡魂打听因果报应。亡魂斩钉截铁说报应确有其事,还透露傅奕正在越州地狱里受苦呢。

并州有个画师被突厥人抓去,可汗命他画佛像。这人心眼不正,偷藏颜料时怕被发现,竟把颜料裹成纸团塞进鼻孔。结果鼻血狂流不止,后来他虽出家为僧,可到了贞观年间,鼻子渐渐溃烂,竟长出桃子大的脓包,疼得日夜哀嚎。请高僧灵顗忏悔也不管用,足足煎熬十年才咽气。灵顗后来在慈恩寺讲经时,常拿这事警醒世人。

贞观二十年征讨龟兹时,有个叫薛孤训的仓曹参军,攻破城池后竟把佛面上的金箔全刮了下来。不出十天,他眉毛掉得精光。吓得他赶紧用赃金修佛像做功德,说也奇怪,没多久眉毛又长回来了。

还有个巂州县令更贪心,从高昌寺庙里偷了尊珍珠佛像,回长安后各大寺院出价千贯他都不卖,非要砸碎卖了一千三百贯。结果不出一个月,他浑身肿胀,梦里被僧人拔出一尺多长的舌头,没几天就活活疼死了。这事德安县令薛逵知道得一清二楚。

邺城有尊一丈六高的铜佛像,有个叫丁零的恶贼不信邪,张弓就朝佛像脸上射,箭刚中的,铜像竟流下鲜血。他又找来五百壮汉想推倒熔铜,突然晴天霹雳般一声巨响,吓得众人屁滚尿流瘫倒在地。后来丁零恶疾缠身,被处斩时还在惨叫。

长安城北有座十几丈高的古墓,传说是周穆王陵。会昌六年元宵夜,有人路过听见林间说话声,躲草丛里偷看。只见红衣官差凭空出现,喝问:"陵墓守卫何在?"两个阴吏现身禀报:"西海君使者十八天后到。"红衣人嫌慢,阴吏解释:"李炎(武宗本名)毁佛减寿十二年,要和西海君同天勾魂呢!"果然几个月后武宗驾崩。这位皇帝虽勤政英武,可毁佛报应来得比秦始皇焚书坑儒还快。

凤翔军护军王义逸更惨,趁武宗灭佛时低价收购寺庙建材,盖起岐山最气派的宅院。三年后小吏哭着来报,说梦见紫衣人带他穿过荆棘路,看见王义逸被绑在床上烧头发。小吏转达阴间警告让拆宅还寺,王义逸却当耳旁风,结果第二天就长痈疮,三天便一命呜呼。

最近还有个穷汉遭了现世报——他年轻时在佛寺驻军,和同伴宰羊分肉,顺手把羊肉搁在佛像嘴唇上。如今他嘴上长出巴掌大的肉瘤,喝水吃饭都得掀开肉帘子,苦不堪言。

长安西明寺大钟在战乱后无人看管,有个无赖天天去偷凿铜块卖钱,官府也睁只眼闭只眼。过了一年多,这人突然失踪。后来官府要移钟时才发现,那贼人抱着凿子干死在钟里,活像具风干的腊肉。

凤州城南边有座明相寺,里头供着几尊金灿灿的佛像。那年头兵荒马乱的,有个穷汉实在活不下去,就偷偷刮了佛像上的金箔去换粮食。等天下太平了,佛像的金漆早被刮得精光。可这穷汉身上突然长出大片大片的癣,痒得他整夜睡不着,只能拿瓦片拼命刮身子。刮着刮着皮肉都烂了,露出森森白骨,最后活活把自己刮死了。街坊们都说,这是毁坏佛像的报应啊。

江陵龙兴寺有个叫义孚的和尚,本是青州人,弹得一手好琴。这人行事古怪,可当地官员偏宠着他,还让他带着银钱去西川抄写佛经。谁知他半路遇上个偷经书卖的贼,竟用低价把赃物全买下来,转手倒卖赚了大钱。后来那偷经贼被人发现死在枯树下,义孚虽然逃过官府的罪责,没过多久却得了怪病——两片嘴唇往外翻卷,活像驴嘴似的,又红又肿疼得直打滚。寺里僧人见他这模样都躲着走,最后这和尚在惨叫中咽了气。同寺几个倒卖经卷的和尚吓得连夜把钱财捐出来做功德,再不敢动歪心思了。

那年蜀地金堂县三学山的开照寺遭了贼,一伙强盗趁着夜色闯进来,把和尚们的财物抢了个精光。寺里有件传了千年的宝贝——释迦牟尼的藕丝袈裟,也被强盗头子分给了自己老婆。这夫妻俩刚把袈裟拆开改衣裳,手指头就一节节往下掉,连头发胡子都落光了。后来案子破了,两口子被押到菜市口砍头示众。

蜀国大慈寺有位御赐紫衣的绍明大师,掌管文殊阁多年。他常跟香客们化缘,说是要给菩萨塑金身,其实大半银子都进了自己腰包。后来得了怪病,总觉着有团火从头顶烧到脚底,烧完又从头再来,疼得他日夜哀嚎。虽说他临终前悔过捐衣,可到底没逃过这场业报。

还有那年潼江军攻打阆州,兵火把街坊寺庙都烧成了白地。有个兵痞看见佛寺废墟里有口大钟,抡起石头就要砸碎了卖铜。谁知石头砸下去,钟身崩裂的碎片正好飞过来,把他两条腿齐刷刷削断,那兵痞当场就咽了气。

原文言文

  谢晦 尼智通 王袭之 周宗 沈僧复 僧道志 唐文伯 崔平业 王镇恶 郭祖深 卫元宗 姜胜生 傅奕 并州人 薛孤训 巂州县令 丁零 唐武宗 王义逸 赘肉 西明寺 明相寺 僧义孚 开照寺盗 僧绍明 潼江军

  谢晦

  宋尚书谢晦为荆州刺史,谓塔寺不宜在人间,当移之郭外,乃自率部下至新寺门,遣队士八十,持刀斧,毁坏浮图,尊像纵横,瓦木倾坠。俄而云雾暗天,风尘勃起,晦冥即怖走,队人惊散,莫知所以。晦等夜梦,咸见沙门,飞腾空中,光明显赫。又见二人,形悉丈余,容姿甚伟,厉声嗔曰:“所行反道,寻当自知。其后,队人满(明抄本“满”作“史”双字)身著癞疾,经时而死。余人并犯法就终,谢晦连年患瘠病,后因谋叛,合家被诛,皆非命而卒。(出《辨正论》)

  尼智通  

  宋尼智通,京师简静尼也,年貌殊少,信道不笃。元嘉九年,师死罢道,嫁为魏郡梁甫妾,生一男,年七岁,家甚贫穷,无以为衣。智通为尼时,有数卷素无量寿法华等经,悉练捣之,以衣其儿。居一年而得病,恍惚惊悸,肌体坏烂,状若火疮,有细白虫,日去升余,惨痛烦毒,昼夜号叫。常闻空中语云:“坏经为衣,得此报也。”旬余而死。(出《冥祥记》)

  王袭之  

  宋吴兴太守琅琊王袭之,有学问,爱老庄而不信佛,唯事宰杀。初为晋西省郎中,性好宾客,于内省前养一双鹅,甚爱玩之。夜忽梦鹅口(“口”原本作“曰”,据明抄本改。)衔一卷经,可十纸许,取看皆说罪福之事,明旦果见,乃是佛经。因是不敢宰杀,笃信过人。(出《辨正论》)

  周宗  

  周宗者,广陵郡人也。宋元嘉七年,随到彦之北伐。王师失利,与同邑六人逃窜。间行于彭城北,遇一空寺,无有僧徒,中有形像,以水晶为相,因共窃取之,乃出村贷食。其一人羸病,等辈皆轻之,独不得分与。既而各还家,三四年中,宗等五人,相继病癞而死。不得分者独获免。(出《冥祥记》)

  沈僧复  

  宋吴兴沈僧复,大明末,本土饥荒,逐食至山阳。昼入村野乞食,夜还寄寓寺舍左右。时山阳诸小形铜像甚众,僧复与其乡里数人,积渐窃取,遂囊箧数四悉满,复因将还家,共铸为钱。事既发觉,执送出都,入舡便云:“见人以火烧之。”昼夜叫呼,自称楚毒不可忍,未及刑坐而死,举体皆拆裂,状如火烧。吴郡朱亨,亲识僧复。具见其事。(出《冥祥记》)

  僧道志  

  宋沙门僧道志者,北多宝僧也。尝为众僧令知殿塔,自窃幡盖等宝饰。所取甚众,后遂偷像眉间珠相,既而开穿垣壁,若外盗者,故僧众不能觉也。积旬余而得病,便见异人,以戈矛刺之,时来时去,辄惊叫,应声流血。初犹日中一两如此,其后病甚,刺者稍数,疮痍变遍体,呻呼不能声。同寺僧众,颇疑其有罪,欲为忏谢。始问,犹讳而不言。将尽二三日,乃具自陈列,泣涕请救曰:“吾愚悖不通,谓无幽途,失意作罪,招此殃酷,生受楚拷,死婴刀镬,已糜之身,唯垂哀恕,今无复余物,唯衣被毡履,或足充一会。”并频请愿,具为忏悔者。偷像相珠有二枚,一枚已属妪人,不可复得;一以质钱,在陈昭家,令赎取。道志既死,诸僧合集,赎得相珠,并设斋忏。初工人复相珠时,展转回趣,终不安合,众僧复为礼拜烧香,乃得著焉。年余,而同学等于昏夜间,闻空中有语,详听即道志声也。自说云:“自死已来,备婴痛毒,方累年劫,未有出期。赖蒙众僧哀怜救护,赎像相珠,故苦酷之中,时有间息,感恩无已,故暂来称谢。”言此而已,闻其语时,腥腐臭气,苦痛难过。言终久之,乃稍歇。(出《冥祥记》)

  唐文伯  

  宋唐文伯,东海赣榆人也。弟好蒲博,家资都尽。村中有寺,经过人或以钱上佛,弟屡窃取。后病癞,卜者云:“祟由盗佛钱。”父怒曰:“佛是何神,乃令我儿致此!吾当试更虏夺,若复能病,可也。”前县令何欣之妇,上织成宝盖带四枚,乃盗取为腰带。不百日,复得恶病。发疮之始,起腰带处。(出《冥祥记》)

  崔平业  

  梁人崔平业者,善弓马,为武士监军。一生以偷佛熔铜为业,卖铜以供酒肉,心无惭惧。年五十,妻子兄弟并死,业一身忽病目障,饥寒并至,饿死。(出《辨正论》)

  王镇恶  

  梁人进(《辨正论》注八“进”作“道”)士王镇恶,有学问而无善心,出言多所非毁,亦为时人所嫌。轻慢佛法,见僧必侮诮。后以教学为业,时有鹿溪寺僧法满寄铜钟一口于其学内,未取之间,镇恶盗以铸钱。后与僧法满对誓,经年重病,而舌弯缩,口不得言。既知负誓,乃舍资铸钟赎罪。至死,口不得言。(出《王氏戒》)

  郭祖深  

  梁人郭祖深,上梁武一十八条事,请废郭内小寺及无业僧尼,梁武不纳。后梦见神唾之,遂病癞,虽悔不差。(出《辨正论》)

  卫元宗  

  卫元宗毁法之后,身著热风,委顿而死。(出《辨正论》)

  姜胜生  

  冀州故观城人姜胜生,唐武德末年,忽遇恶疾,遂入蒙山医疗,积年不损。后始还家,身体疮烂,手足指落。夜眠,忽梦见一白石像,可长三尺许,谓之曰:“但为我续手,令尔即差。”至旦,忽忆于武德初年,在黍地里打雀,于故村佛室中,取维摩经裂破,用系杖头吓雀。有人见者云:“盗裂经大罪。”胜生反更恶骂,遂入堂中,打白石像右手落,梦中所见,宛然旧像。遂往佛前,头面作礼,尽心悔过。顾匠续其像手,造经四十卷,营一精舍。一年之内,病得痊,乡人号为圣像。(出《冥报记》,明抄本作出《冥报拾遗记》)

  傅奕  

  唐太史令傅奕,本太原人,隋末,徙至扶风。少好博学,善天文历数,聪辩,能剧谈。自武德贞观中,尝为太史令,性不信佛法,每轻僧尼,至以后像为砖瓦之用。贞观十四年秋,暴病卒。初奕与同伴傅仁均、薛颐,并为太史令,颐先负仁均钱五千,未偿而仁均死,后颐梦见仁均,言语如平常。颐因问曰:“先所负钱,当付谁人?”仁均曰:“可以付泥犁人。”问是谁,答曰:“太史令傅奕是也。”既而寤。是日夜,少府监冯长命又梦己在一处,多见先亡人,长命问经文说罪福之报,未知审定有否,答曰:“皆悉有之。”又问如傅奕者,生平不信,死受何报,答曰:“罪福定有,然傅奕已配越州为泥犁矣。”(出《地狱苦记》)

  并州人  

  并州有人解画,曾陷北虏,突厥可汗遣画佛像。此人时偷彩色,恐被搜获,纸裹塞鼻中,鼻中血出数升。此人后为僧,唐贞观中,于山东住寺,渐渐患鼻。二三年,后鼻中生肉,甚大如桃,脓血狼藉,酸痛不已。后请僧灵顗忏悔,病亦不愈,十年始亡。灵顗尝住慈恩寺,说其事。(出《广古今五行记》)

  薛孤训  

  唐贞观二十年,征龟兹。有薛孤训者,为行军仓曹。军及屠龟兹后,乃于精舍剥佛面金,旬日之间,眉毛尽落。还至伊州,乃于佛前悔过,以所得金皆为造功德。未几,眉毛复生。(出《冥祥记》)

  巂州县令  

  唐贞观中,有人任巂州一县令,往高昌,于寺得一真珠像。至京师,诸大寺欲与千贯钱买之,不肯,遂毁破,卖得一千三百贯。后月余患肿,寤寐之间,见一僧云:“何因毁坏尊像?”遂遣人拔其舌,长尺余,苦痛呻吟,数日而死。德安县令薛逵备知此事。(出《冥祥记》,明抄本作出《广古今五行记》)

  丁零  

  相州邺城中,有丈六铜立像一躯。贼丁零者,志性凶悖,无有信心,乃弯弓射像,箭中像面,血下交流,虽加莹饰,血痕犹在。又选五百力士,令挽仆地,消铸为铜,拟充器用。乃口发大声,响烈雷震,力士亡魂丧胆,人皆仆地,迷闷宛转,怖不能起。由是贼侣惭惶,归信者众。丁零后时著疾,被诛乃死。(出《宣验记》)

  唐武宗  

  长安城北有古冢,高十数丈,传云周穆王陵也。唐会昌六年,正月十五日,有人夜行至陵下,闻人语于林间,意其盗也,因匿于草莽中伺焉。俄有人自空而来,朱衣执版,宣曰:“冢尉何在?”二吏出曰:“在位。”因曰:“录西海君使者,何时当至?”吏曰:“计程十八日方来。”朱衣曰:“何稽?”对曰:“李某(武宗名)坐毁圣教,减一纪算,当与西海君同日录其魂。”忽有贾客铃声自东来,朱衣与二吏俱不复见。后数月,帝果晏驾。帝英毅有断,勤于庶政,至如迎贵主以破羌族,复内地而歼狡穴,武功震耀,肃宪之次也。然金人之教,不可厚诬,则秦时焚书坑儒,后华山中有告祖龙之死者,事不谬矣。(出《传神录》,明抄本作出《传记补录》)

  王义逸  

  唐会昌中,有王义逸者,护凤翔军,值武宗斥毁佛刹。义逸以家财易诸瓦木,取其精者,遂大营市邸,并治其第,为岐下之甲焉。居三年,一日有小吏入告,有不便事,且泣曰:“某适方就室假寐,有紫衣人招入一朱户,则类将军之第也。见丝竹绮罗,宾客列坐满堂,独无将军。紫衣人指阶下一径曰:‘此路可见公主人。’因北趋,见荆棘满地,其路才可容人,步至低屋,排户而入,见将军卧于床上,系其手足,有人持火至,方爇其发,因出涕而言曰:‘吾不幸,生好贾贩僧寺材础,以贪其利,今系于此,后三日当死。君归为我告其家,速毁邸第,以归佛寺,不可辄留。既而焰炽,不能尽言,”义逸怒而叱之。明日,果脑发痈,三日而卒。(出《传记附录》,明抄本作出《传记补录》)

  赘肉  

  释氏因果,时有报应。近岁有一男子,既贫且贱,于上吻忽生一片赘肉,如展两手许大,下覆其口,形状丑异,殆不可言。其人每饥渴,则揭赘肉以就饮啜,颇甚苦楚。或问其所因。则曰:“少年无赖,曾在军伍,常于佛寺安下,同火共刲一羊,分得少肉,旁有一佛像,上吻间可置之,不数日婴疾,遂生此赘肉焉。”(出《玉堂闲话》)

  西明寺  

  长安城西明寺钟,寇乱之后,缁徒流离,阒其寺者数年。有贫民利其铜,袖锤錾往窃凿之,日获一二斤,鬻于阛阓。如是经年,人皆知之,官吏不禁。后其家忽失所在,市铜者亦讶其不来。后官欲徙其钟于别寺,见寺钟平堕在阁上,及仆之,见盗钟者抱锤錾,俨然坐于其间,既已干枯矣。(出《玉堂闲话》)

  明相寺  

  凤州城南有明相寺,佛数尊,皆饰以金焉。乱罹之后,有贫民刮金,鬻而自给,迨至时宁,金彩已尽。于是遍身生癣,痒不可忍,常须以物自刮,皮尽至肉,肉尽至骨而死焉。毁佛之咎,昭报如此。(出《冥祥记》)

  僧义孚  

  僧义孚,青社人,解琴。寓于江陵龙兴寺,行止诡谲。府主优容之,俾赍钱帛,诣西川写藏经。或有人偷窃社户所造藏经出货,义孚以廉价赎之,其羡财遂为所有。一旦发觉,卖经者毙于枯木下。此僧虽免罪,未久得疾,两唇反引,有以驴口,其热痛不可忍也,人皆畏见,苦楚备极而死。同寺有数辈,贩鬻经像,惧而舍财,修功德,以孚为鉴戒。(出《冥报记》,明抄本作出《北梦琐言》。)

  开照寺盗  

  伪蜀金堂县三学山开照寺,夜群寇入寺,劫掠缁徒罄尽。寺元有释迦藕丝袈裟,为千载之异物也,贼曹分取,与其妻拆而易之。夫妻当时,手指节节堕落,须鬓俱坠,寻事败。戮于市。(出《儆戒录》)

  僧绍明  

  伪蜀大慈寺赐紫慈昭大师绍明,主持文殊阁,常教化钱物,称供养菩萨圣像。积有星岁,所获太半入己。后染病,恒见火烧顶至足,周而复始,不胜其苦。悔过忏谢,唱施衣,竟不获免。(出《儆戒录》)

  潼江军  

  伪蜀潼江,起军攻取阆州,兵火烧劫,闾里荡尽。佛寺有大钟在地,有一卒运大石击钟,令碎而鬻之。钟破裂流迸,正中卒胫,双折而死。(出《儆戒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