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郡有个叫建骋之的,娶了陈郡谢家的女儿为妻,生了个儿子,小名叫奴子。过了些年,建骋之把妻子的陪嫁丫头招利收作小妾。谢氏在元嘉八年病逝后,建骋之把她葬在会稽,可又临时在建康东冈设了个假坟。等正式下葬后,人们抬着灵位回屋时,忽然听见供桌上的东西哗啦一声摔在地上。
半空中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怎么连首挽歌都不唱?让我孤零零地上路!"建骋之连忙解释:"这不是最终下葬,所以没准备全套仪式啊。"(出自《法苑珠林》)
孟术字宝称,元嘉十一年当上吴宁县令。他妻子蔡氏在任上去世没多久,家里就闹起怪事。先是门窗无缘无故被推开,夜里常听见长啸和吟唱声,干燥的泥土莫名其妙撒得到处都是。后来空中竟出现挥舞的刀枪,像是要伤人。家里接二连三起火,有时衣箱突然冒烟,衣服都烤焦了外面却看不出痕迹。那鬼魂还模仿蔡氏生前的语气说话。
孟术壮着胆子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鬼魂答道:"命该如此。不过我有桩罪过——当姑娘时杀过一只鸡,为此在地狱关了三天。后来听说捐铜像能赎罪,就把一对金戒指捐了才得解脱。"当时县里有个神婆,孟术请她来看。鬼魂一见神婆就害怕,过了好半天,神婆说看见两个东西,一个像猪,一个像公鸡,眼睛瞪得溜圆。后来请来会念咒的慧兰道人,那鬼起初还跟着学念经,没多久就消失了。(出自《法苑珠林》)
河内人司马文宣信佛,元嘉元年给母亲守丧期间,去世几个月的弟弟突然出现在灵座上,和生前一模一样,还嚷着要吃喝。
文宣试探着说:"你生前积德行善,按佛经上说该升天才对,怎么变成鬼了?"那鬼低头不语。当晚文宣梦见弟弟来说:"我确实升天了,灵座上是个妖魔变的,怕哥哥误会特来说明。"第二天文宣请僧人念《首楞严经》,叫人打那鬼。鬼躲到床下,又逃到门外,现出狰狞模样。全家吓得直骂,鬼却说只是来讨吃的,闹腾一天才走。
没过多久,母亲灵床边又冒出个红皮肤、高大魁梧的鬼。文宣长子孝祖和它聊得挺投机,渐渐大家也不怕了。这鬼常在家里进进出出,跟自家人似的。消息传开后,京城来看热闹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有次南林寺和灵珠寺的僧人来和鬼聊天,鬼说自己前世是贵人,因作恶多端才变成鬼。还说寅年会有四百个鬼散布瘟疫,专害不敬神佛的人。僧人给它食物,它却说自有口粮。
僧人问:"你既不求食,赖在这儿干嘛?"
鬼说:"有个该抓的女子持戒精严,我一时拿她不下。"后来这鬼渐渐不现形,只闻其声。到三月二十八日,它对文宣说:"本想多住些日子,可你们整天做法事,我待不住了。"孝祖质问它为何霸占灵座,它理直气壮说:"你家亡魂另有去处,这位置空着也是空着。"说完就走了。(出自《冥报记》)
武陵龙阳人虞德寄住在益阳夏蛮家,看见有张一尺长的白纸贴在夏蛮女儿头上,就揭了下来。不一会儿有老虎来到门口又退走。后来何老婆子头上又出现白纸,虞德连揭三次,最后和夏蛮拿着棍子守候,果然打跑了老虎。同县的黄期也说过这事。
会稽人严之的妻子上山砍柴被虎咬死。一年后严之走在草丛里,忽然看见亡妻说:"你今天要遇险,我来救你。"果然遇见老虎扑来,亡妻举手遮挡,又指向路过的两个胡人,老虎就去追胡人了,严之这才脱险。(出自《异苑》)
黄州一带闹黄父鬼,穿黄衣服,到谁家咧嘴笑,谁家就闹瘟疫。这鬼能随意变化大小,十多年没出现了,当地人都怕。庐陵人郭庆之家有个叫采薇的漂亮丫鬟,孝建年间忽然来了个自称山灵的怪物。它浑身赤裸,一丈多高,皮肤泛黄却很俊美,说话文雅,当地人叫它黄父鬼。这鬼常来纠缠采薇,有时隐身,有时变成石头、小孩、妇人甚至飞禽走兽,脚印时大时小,开门关窗来去如风。(出自《述异记》)
薄绍之当过减质的参军,元嘉二十四年住在东府西边的客宅,和祖法开是邻居。祖法开的母亲刘氏病了十来天,在五月一日半夜去世。第二天薄绍之就看见上百只五颜六色的大老鼠,有的戴头巾,有的戴笼头,闹腾了整整十八天。到十九日黄昏,屋檐上出现只二尺长的白鼠钻入墙缝,接着就起火了,用水浇都浇不灭。当晚又看见个红光满面的壮汉从着火处钻出来,在床底和墙外穿梭,那亮光连墙壁都挡不住。(出自《异苑》)
绍之家里又来了四个怪人,有的帮着他说话,有的瞪着眼睛吐着舌头。从傍晚闹到天亮,第二天晚上又把他家房子给烧了。还有两个九尺高的巨人,骑着马挎着弓箭,带着几十个随从,都管他们叫将军。绍之壮着胆子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那鬼魂答道:"奉命去东边接个病人回来。"到了二十一日,这群家伙又来了。
他家原本养了条白狗,自从闹鬼后,每到晚上就不见踪影,天亮才回来。这天晚上试着把狗拴起来,没过多久就有个女子来求情:"快把这狗放了吧,求您把它送给我。"绍之刚答应,那女子连绳子都不敢解,慌慌张张就跑没影了。再看那狗,已经奄奄一息地哀嚎着,一整天都动弹不得。
后来又来了个穿锦袍的家伙,张弓搭箭对准绍之。绍之硬着头皮喝道:"你们这些妖魔鬼怪,少在这儿吓唬人!我可不怕你们,要是不赶紧滚蛋,等大道神来收拾你们!"那鬼听完松开弓弦,掉转马头就跑。
敦煌的索万兴大白天在厅堂东边书房坐着,忽然有个小厮看见个戴头巾的人牵着匹快马闯进来。那人背着个黑皮包袱往台阶下一放,转身就走。那包袱自己打着转滚进书房,顺着床脚爬到万兴膝盖上。皮子突然四面翻开,露出密密麻麻的眼睛,眨巴着怪吓人的。过了好久又合上,转着圈下了床,滚出门外就不见了。万兴让小厮追到衙门东头,那包袱突然消失。没过多久他就病死了。
海陵的郭秀之七十三岁那年病倒在堂屋。北边有棵四丈高的枣树,有天早上丫鬟开门扫地,看见树上站着个穿黑衣的壮汉,戴着黑帽子,手持弓箭面朝南站着。全家人都出来看,看得真真切切。那人对秀之说:"我是来带您走的,快准备准备。"太阳一出来人就不见了。连着五十三天都这样,秀之死后才消停。
庾季随是条硬汉子,力气大得惊人。有天生病躺着,屋里冒出五尺高的白气,转眼变成公鸡飞到别的床上。季随一刀砍去,听见惨叫,地上血流成河。接着听见老妇哭喊着"我的儿啊"由远及近,到血迹跟前就不哭了。季随又砍,有个猴样的东西窜出门外,恶狠狠瞪他一眼就消失了。下午有两个穿青衣的小孩进门喊:"庾季随杀官差啦!"马上涌进来百来个穿红着黑的鬼,齐声叫嚷。季随抡着刀大吼,鬼魂们一哄而散。后来他儿子追到寺庙,看见一群鬼拿着皮口袋在收他爹的魂魄,没过几天人就没了。
广陵的盛道儿死后把女儿托付给妻弟申翼之。等丧期过了,翼之却把外甥女嫁给个穷小子严齐息。道儿的鬼魂在屋里发怒:"我咽气前把全家托付给你,你竟敢见利忘义,把我闺女许给寒门!"翼之吓得直冒冷汗。
建怀之给母亲办完丧事,忽然看见树上站着个戴大发髻、穿白罗裙的老太太,脚不沾枝丫悬在半空。回家刚说完这事,女儿就突发急病,脸变得跟树上那鬼一模一样。赶紧给灌了麝香才好转,都说麝香能驱邪,这回可真应验了。
柳叔建家忽然出现两寸长的小脚印。有次丫鬟打水洗衣,空中不知什么东西把盆掀翻了。叔建抽刀护住丫鬟,听见动静砍了一刀,点灯一看满地是血。二十天后丫鬟病死,尸体抬出去第二天就不翼而飞。
刘廓和朱道珍都爱下棋,整天泡在一起。道珍死后几个月,刘廓在书房突然收到封信,上面写着:"总想着跟你下棋,没想到阴阳两隔。等有机会,再来找你手谈。"读完信就不见了,没过多久刘廓也病死了。
建瑶死后,有个黑瘦的鬼穿着短裤常来捣乱,不是往饭菜里扔粪,就是学人说话。有回去东邻庾家闹,庾家人说:"你扔土块我不怕,有本事扔钱啊!"那鬼真扔了几十枚新钱。庾家人又说:"新钱砸人不疼,要扔就扔旧钱。"鬼又扔了一百多枚乌黑的老铜钱。
建文明的妻子久病不愈,女儿煮粥总变成血水。妻子死后,儿女们守灵时看见母亲躺在床上,扑上去哭喊时鬼影就消失了。文明宠爱过的丫鬟怀了孕,出殡那天留她看家,结果被亡妻的鬼魂痛打。后来女儿们杀鸡做饭,死鸡突然跳起来打鸣。没过多久文明和儿子们接连去世。
夏侯文规死后一年,坐着牛车带着几十个随从回家,自称当了北海太守。家里人摆宴席,看他吃得干干净净,等人走了饭菜又原封不动。他总说:"别哭,我还会来的。"有时隔一个月,有时四五十天就来一趟。那些穿红衣服的小鬼随从,总坐在篱笆边打盹。有次他抱孙子玩,孩子被鬼气熏晕过去,喷了水才醒。看见院里桃树还说:"这是我种的,结的桃子可甜了。"妻子问:"都说鬼怕桃木,你怎么不怕?"他指着东南枝说:"只有二尺八寸朝太阳的那枝讨厌,别的无所谓。"看见蒜皮就让打扫,看样子是讨厌蒜味却不怕桃木。
建骋之 孟术 司马文宣 虞德严之 郭庆之 薄绍之 索万兴 郭秀之 庾季随 申翼之 建怀之 柳叔建 刘廓 建瑶 建文明 夏侯文规
建骋之
琅邪建骋之妻,陈郡谢氏,生一男,小字奴子。经年后,建以妇婢招利为妾,谢元嘉八年病终。建之墓在会稽,假瘗建康东冈,既窆反虞,舆灵入屋,凭几忽于空中掷地。便有嗔声曰:何不作挽歌,令我寂寂而行耶?聘之云:非为永葬,故不具仪耳。(出《法苑珠林》)
孟术
孟术,字宝称。元嘉十一年,为吴宁令。其妻蔡氏,在县亡。未几,忽有推窗打户,长啸歌吟,撒掷燥土。复于空中挥运刀矛,状欲加人。数数起火,或发箱箧之内,衣服焦而外不觉。因假作蔡氏言语,一如平生。术因问曰:卿何以短寿?答曰:是天命耳。然有一罪,为女时曾宰一鸡,被录到地狱三日。闻人说,铸铜像者可免,因脱金指环一双以助之,故获解免。时县有巫觋者,术令召而看之,鬼即震惧。良久,巫者云:见二物,其一如豕,一似雄鸡,两目直监竖。作亡人言是鸡形者。时又有慧兰道人,善于呪术,即召之,令诵经呪。鬼初犹学之,有顷,失所在。(出《法苑珠林》)
司马文宣
司马文宣,河内人也,颇信佛。元嘉元年,丁母艰。弟丧数月,望旦,见其弟在灵座上,不异平日。回惶叹咤,讽求饮食。文宣试与言曰:汝平生勤修行善,若如经言,应得升天,或在人道,何故乃坠此鬼中。即沉吟俯仰,默然无对。文宣即夕梦见其弟云:生所修善,蒙报生天。灵床之鬼,是魔魅耳,非某身也。恐兄疑怪,故以白兄。文宣明旦请僧转《首楞严经》,令人扑击之。鬼乃逃入床下。又走户外,形稍丑恶,举家骇惧,詈叱遣之。鬼云:饥乞食耳,经日乃去。顷之,母灵床头有一鬼。肤体赤色,身甚长壮。文宣长子孝祖与言,极反答对周悉。妆虽恐惧,久稍安习之。鬼亦转相附狎,居处出入,殆同家人。于京师转相报告,极来观者,门限迭迹。时南林寺有僧,与灵珠寺僧舍沙门,与鬼言建,亦甚款曲。鬼云:昔世尝为尊贵,以犯众恶,受报未竞,果此鬼身。云:寅年有四百部鬼,大行疾疠,所应罹灾者。不悟道人耳,而犯横极众,多滥福善,故使我来监察之也,僧以食与之。鬼曰:我自有粮,不得进此食也。舍曰:鬼多知,我生来何因作道人。答曰:人中来,出家因缘,本誓愿也,问诸存亡生死所趣,略皆答对,具有灵验,条次繁多,故不曲载。舍曰:人鬼道殊,汝既不求食,何为久留。鬼曰:此间有一女子,应在收捕。而奉戒精勤,故难可得。比日稽留,因此故也。籍乱主人,有愧不少。自此以后,不甚见形。复极视者,但闻语耳。时之喜十年也。至三月二十八日,语文宣云:暂来寄住,而汝倾家营福,见畏如此,那得久留。孝祖云:听汝寄住,何故据人先亡灵筵耶。答曰:汝家亡者,后有所属,此座空设,故权寄耳。于是辞去。(出冥报记)
虞德严之
武陵龙阳虞德,流寓益阳,止主人夏蛮舍中。见有白纸一幅,长尺,标蛮女头,乃起扳取。俄顷,有虎到户而退。寻见何老母摽如初,德又取之,如斯三返。乃具以语蛮,于是相与执杖侍候,须臾虎至,即共格之。同县黄期,具说如此。又会籍严之,妇出采薪,为虎所害。后一年,之行至蒿中,忽见妻云:君今日行,必遭不善,我当相免也。既而俱前,忽逢一虎,跳梁向之。妇举手指撝,状如遮护。须臾,有二胡人前过,妇因指之,虎即击胡,婿得无他。(出《异苑》)
郭庆之
黄州治下,有黄父鬼,出则为崇。所著衣袷皆黄,至人家,张口而笑,必得疫疠。长短无定,随篱高下。自不出已十余年,土俗畏怖。庐陵人郭庆之,有家生婢,名采薇,年少有色。宋孝建中,忽有一人,自称山灵。如人裸身,长丈余,臂脑皆有黄色,肤貌端洁。言音周正,土俗呼为黄父鬼。来通此婢,婢云,意事如人。鬼遂数来,常隐其身,时或露形。形变无常,乍大乍小。或似烟气,或为石,或作小儿或妇人,或如鸟如兽。足迹如人,长二尺许,或似鹅迹,掌大如盘。开户闭牗,其入如神。与婢戏笑如人。(出《述异记》)
薄绍之
薄绍之尝为减质参军,元嘉二十四年,寄居东府之西宾别宅中。与祖法开邻舍。开母刘,寝疾弥旬,以二十二年五月一日夜半亡。二日,绍之见群鼠,大者如豚,鲜泽五色,或纯或驳,或著平上帻,或著笼头。大小百数,弥日累夜。至十九日黄昏,内屋四檐上有一白鼠,长二尺许,走入壁下,入处起火。以水灌之,火不灭,良久自灭。其夜见人,修壮赤色,身光如火,从烧壁中出,径入床下。又出壁外,虽隔一壁,当时光明洞彻,了不觉又隔障。四更,复有四人,或与绍之言相佑,或瞋目吐舌。自暮迄旦,后夕复烧屋。有二人,长九尺许,骑马挟弓矢,宾从数十人,呼为将军。绍之问:“汝行何向?”答云:“被使极东边病人还。”二十一日,群党又至。家先有一白狗,自有鬼怪,暮常失之,至晓辄还。尔夕试系之,须臾,有一女子来云:“忽系此狗,愿以见乞。”答便以相与,投绳竞不敢解,倏然走出。狗于是呻唤垂死,经日不能动。有一人披锦袍,弯弧注镞,直向绍之。谓:“汝是妖邪,敢干恐人。我不畏汝,汝若不速去,令大道神寻收治汝。”鬼弛弦纵矢。策马而去。(出《述异记》)
索万兴
敦煌索万兴,昼坐厅事东间斋中,一奴子忽见一人著帻,牵一駾马,直从门入。负一物,状如乌皮隐囊,置砌下,便牵马出行。囊自轮转,径入斋中,缘床脚而上,止于兴膝前。皮即四处卷开,见其中周匝是眼,动瞬甚可憎恶。良久,又还更舒合,仍轮转下床,落砌而去。兴令奴子逐至司厅事东头灭,恶之,因得疾亡。(出《述异记》)
郭秀之
郭秀之,寓居海陵。宋元嘉二十九年,年七十三,病止堂屋。北有大枣树,高四丈许。小婢晨起,开户扫地,见枣树上有一人,修壮黑色,著皂幞帽,乌韦裤褶,手操弧矢,正立南面。举家出看,见了了。(了字原缺。据明抄本补。)秀之扶杖视之。此人谓秀之曰:仆来召君,君宜速装。日出便不复见,积五十三日如此,秀之亡后便绝。(出《述异记》)
庾季随
庾季随,有节概,膂力绝人。宋元嘉中,得疾昼卧。有白气如云,出于室内,高五尺许。有顷,化为雄鸡,飞集别床。季随斫之,应手有声,形即灭,地血滂流。仍闻蛮妪哭声,但呼阿子,自远而来,径至血处。季随复斫,有物类猴,走出户外,瞋目顾视季随,忽然不见。至晡,有二青衣小儿,直从门入,唱云:庾季随杀官!俄而有百余人,或黑衣,或朱衣,达屋,齐唤云:庾季随杀官!季随挥刀大呼,鬼皆走出灭形,还步忽投寺中。子勿失父所在,至寺,见父有鬼逐后,以皮囊收其气。数日遂亡。(出《述异记》)
申翼之
广陵盛道儿,元嘉十四年亡,讬孤女于妇弟申翼之。服阕,翼之以其女嫁北卿严齐息,寒门也,丰其礼赂始成。道儿忽室中怒曰:吾喘唾乏气,举门户以相讬,如何昧利忘义。结婚微族!翼大惶愧。(出《搜神记》)
建怀之
建怀之,元嘉二十年,丁母忧。葬毕,忽见□树上有妪,头戴大发,身服白罗裙,足不践柯,亭然虚立。还家叙述,其女遂得暴疾,面仍变作向树杪鬼状。乃与麝香服之,寻如常。世云,麝香辟恶,此其验也。(出《异苑》)
柳叔建
宋孝武大明初,太尉柳叔建,住故衡阳建故第。大明五年,忽见一脚迹,长二寸。建有婢细辛,使取水浣衣,空中有物,倾器倒水。建拔刀呼婢,在侧闻有物行声,以刀斫之,觉有所中。以火照之,流血覆地。后二十日,婢病死。建即移尸出外,明日觅尸,不知所在。(出《广古今五行记》)
刘廓
宋沈攸之在镇,朱道珍尝为孱陵令,刘廓为荆州户曹,各相并居江陵,皆好围棋,日夜相就。道珍元徽三年六日亡,至数月,廓坐斋中,忽见一人,以书授廓云,朱孱陵书。题云:每思棋聚,非意致阔。方有来缘,想能近顾。廓读毕,失信所在,寝疾寻卒。(出《诸宫旧事》)
建瑶
建瑶,宋大明三年,在都病亡。瑶亡后,有一鬼,细长黑色,袒著犊鼻褌,恒来其家。或歌啸,或学人语。常以粪秽投入食中,又于东邻庾家犯触人。不异建家时,庾语鬼:以土石投我,了(了原作子,据明抄本改。)非所畏,若以钱见掷,此真见困。鬼便以新钱数十,飞掷庾额。庾复言:新钱不能令痛,唯畏乌钱耳。鬼以乌钱掷之,前后六七过,合得百余钱。(出《述异记》)
建文明
建文明,宋太始末江安令。妻久病,女于外为母作粥,将熟,变而为血。弃之更作。复如初。母寻亡。其后儿女在灵前哭,忽见其母卧灵床上,如平生,诸儿号戚,奄然而灭。文明先爱其妻所使婢,妊身将产。葬其妻日,使婢守屋,余人悉诣墓所。部伍始发,妻便入户打婢。其后诸女为父办食,杀鸡,割洗已竟,鸡忽跳起,轩道长鸣。文明寻卒,诸男相续丧亡。(出《述异记》)
夏侯文规
夏侯文规居京,亡后一年,见形还家,乘犊车,宾从数十人,自云北海太守。家设馔,见所饮食,当时皆尽,去后器满如故。家人号泣,文规曰:勿哭,寻便来。或一月或四五十日辄来,或停半日。其所将赤衣驺导,形皆短小,坐息篱间及厢屋中,不知文规当去时,家人每呼令起,玩习不为异物。文规有数岁孙,念之抱来,其左右鬼神抱取以进。此儿不堪鬼气,便绝,不复识之,文规索水噀之,乃醒。见庭中桃树,乃曰:此桃我所种,子甚美好。其妇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何为不畏?答曰:桃东南枝长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见地有蒜壳,令拾去之,观其意,似憎蒜而畏桃也。(出《甄异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