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佐卿
那一年重阳节,唐玄宗带着大队人马在沙苑打猎。秋高气爽,忽见云端有只孤鹤盘旋。玄宗挽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鹤身。那鹤带着箭缓缓下坠,眼看离地不过一丈,突然振翅高飞,往西南方向去了。上万双眼睛追着看,直到鹤影消失在天边。
益州城西十五里外有座道观,背靠青山,面临碧水,松桂环绕,清幽得很。观里规矩严,不是潜心修道的真修士,根本住不进去。东廊第一院更是幽静,常年空着,专等一位叫徐佐卿的青城山道士。这位道长仙风道骨,每年总要来个三四回,短则三五日,长则月余,观里老道士们都对他敬重得很。
这日徐佐卿突然回来,脸色却不大好。他摸着左肩对院里人说:"在山里不小心被箭射中,倒无大碍。只是这箭非同寻常,我且把它留在墙上,等两年后箭主人来取,你们务必保管妥当。"说罢提笔在墙上题字,写明留箭的日子是天宝十三年九月初九。
后来安史之乱,玄宗逃到蜀地。有日闲游到这观里,被景致吸引,挨个屋子参观。走进东廊这间,突然看见墙上挂的箭——这不正是自己御用的金鈚箭么?玄宗大惊,忙问道士缘由。听罢前因后果,再看墙上题字,正是两年前沙苑射猎的日子。原来那中箭的孤鹤,就是徐佐卿所化,当日负箭飞来此地。玄宗啧啧称奇,把箭当宝贝收了起来。打那以后,蜀地再没人见过徐佐卿的身影。
拓跋大郎
天宝年间,扶风县来了个仗着家世显赫就目中无人的县令。寒门出身的客人连门都进不去,惹得满城闲话。倒是县里的李主簿和裴县尉待人热忱,尤其裴县尉好道术,常往名山访仙,还总暗中接济穷人,替县令补了不少缺。
这天县里大摆宴席,请的都是达官贵人。裴县尉托病不来,宾客刚入席,门外来了个怪客。这人额头宽阔,身高七尺,拄着拐杖拎着帽子,气度不凡。他对门房说:"拓跋大郎要见县太爷。"门房见县令正用饭,便让客人等着。谁知来客勃然大怒:"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拦我?"硬闯了进去。
县令勉强请他入席,两人都憋着气。宴席上这位客人毫不客气,散席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李主簿觉得此人非同寻常,连夜拉着裴县尉登门赔罪。裴县尉一见那人就吓得往屋里躲——原来这位是峨眉山得道高人,裴县尉当年拜师学艺半途而废,如今哪敢相见?
李主簿再三说情,那人才让裴县尉进屋。裴县尉穿着官服连连作揖,客人盯着他看了半天。夜里客人宿在李主簿厅堂,天亮时门窗紧闭,人却不见了。
第二天衙门炸开了锅——县令突然昏死过去,心口还剩点热气。等到晌午苏醒,县令一见李主簿就磕头:"多亏你救我一命!"原来昨夜被阴差抓去,拓跋大郎高坐堂上,斥责他怠慢宾客,命人用桑条鞭打数百下,最后说:"要不是李主簿求情,你早没命了。"县令撩开衣服,满身都是紫红的鞭痕。
众人跟着车驾往北寻了三十里,果然见片桑树林,地上马蹄印杂乱,十几根断桑条沾着血迹。从此县令再不敢摆架子,而那位拓跋大郎,从此再没出现过。
魏方进弟
御史大夫魏方进有个十五六岁的弟弟,整天流着口水不会说话,家里人都当他是傻子,只有个姐姐心疼他,天天给换洗衣服。
这天傻子弟弟正在门口晒太阳抓痒,邻居忽然看见一队红衣差役骑马而来,对着抓痒的傻子躬身行礼:"仙师久等了。"那傻子突然挺直腰板,声如洪钟:"怎么才来?事情办妥没有?"差役们连连称是。等红衣人一走,他又恢复痴傻模样,当晚就咽了气。
魏家虽然惊奇,也没当回事,草草下葬。只有姐姐偷偷把弟弟生前最爱的黄绣袄放进棺材。后来马嵬坡兵变,杨家亲眷遭殃,姐姐恰好在外躲过一劫。回来时见店里尸横遍地,却在东北角发现张床,掀开盖着的衣裳——正是三个五六岁的孩子安然无恙,而盖在他们身上的,正是葬弟弟时那件黄绣袄子。
李清
北海有个叫李清的大财主,祖上开染坊起家。他从小痴迷修道,家里常年供养着各路术士,可惜始终没遇上真神仙。这李家近百口人都在益都做生意,每逢李清生日,儿孙们争相送礼,金银堆满库房。
六十九岁生日前十天,李清突然摆酒把全家叫来:"你们年年送华服珍宝,我都原封不动锁着。这些身外之物,除了糟蹋钱财有什么用?"儿孙们却说:"给长辈祝寿是天经地义,您就让我们尽这份心吧。"
(注:原文末尾残缺,后续情节无法还原)
青城山下,秋高气爽,徐佐卿正背靠青山,面临碧水打坐。忽然听得一声鹤唳,抬头见一只白鹤掠过云端。他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鹤身。那鹤却化作一道青光,直坠山涧去了。
这位长须飘飘的老道士收起弓箭,摇头叹道:"又是幻象。"他在这青城山修行六十载,始终未能得道。如今须发皆白,自知时日无多,便召集族人说道:"若你们执意要尽孝心,不如按我说的办。"
族人们面面相觑,恭敬道:"但凭吩咐。"
"每人给我百尺麻绳,凑起来就有数千丈。"老道士捋着长须,"用这绳子续我性命,岂不美哉?"
众人虽不解,仍应道:"谨遵教诲。只是不知您要这麻绳何用?"
老道士忽然笑了:"也罢,总该让你们明白。我这凡夫俗子,痴心求道六十载,却始终不得其门。如今这把老骨头撑不过三两年了,趁着还能走能动,要去完成夙愿。"说着指向城南那座云雾缭绕的高山,"那云门山是神仙洞府,我要坐竹篮悬绳而下。若遇险情便拉绳求救,若得遇仙缘......"
话未说完,儿孙们已哭成一片:"那深山老林里毒蛇猛兽出没,您这把年纪......"
"我意已决!"老道士一甩袖子,"若再阻拦,我就偷偷前去!"众人见他铁了心,只得备齐竹篮麻绳。
到了吉日,上千乡亲带着酒食来送行。黎明时分,老道士在众人泪眼中坐进竹篮,缓缓坠入山缝。篮底触地时,四周漆黑如墨,抬头只见巴掌大的天光。他摸到东南角有个窄洞,便弃篮爬行。起初只能匍匐前进,约莫三十里后,前方忽然透出微光。
出得洞来,但见云霞明灭,草木葱茏,竟似换了人间。远处隐约有屋舍,老道士整了整衣冠走去。只见高台之上殿宇森严,四五位道人正在论道。他刚叩响门环,就有青衣童子出来询问。
"青州染匠李清求见。"老道士报上名号。
内堂传来惊讶的声音:"李清怎么来了?"待他战战兢兢入内拜见,为首的道人却皱眉道:"时辰未到,你为何急着来?"正说话间,忽有白发老翁进门通报:"蓬莱仙观的丁真人到了,请诸位赴上清宫法会。"
众仙起身时叮嘱李清:"你且在此等候,切记莫开北门。"待仙人们驾云远去,李清在庭院转悠,忍不住好奇推开北窗——这一眼望去,家乡青州竟在脚下!思乡之情顿时涌上心头。
等众仙归来,见他站在北窗前,纷纷叹息:"早告诫过你。罢了,给你一盏仙酒。"那酒浆洁白如乳。又有人递来一卷竹简:"带回去谋生吧。"李清正疑惑自己家财万贯,要这何用?仙人已让他闭目凝神。
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再睁眼时已站在青州南门外。可街市屋舍全变了模样,连自己的豪宅也成了染坊。他向坊主打探,对方竟说:"我祖上在隋朝时有个叫李清的,六十岁那年入山求仙,再没回来......"
李清怔立良久,终于明白山中一日,世上已过百年。他翻开那卷竹简,原是治小儿病的秘方。恰逢当地瘟疫流行,他按方施治,药到病除。不出半年,又成了富甲一方的名医。
到了唐高宗永徽五年,李清对弟子们说要去泰山看封禅大典。自此,再没人见过这位从仙境归来的老道士。
徐佐卿 拓跋大郎 魏方进弟 李清
徐佐卿
唐玄宗天宝十三载重阳日猎于沙苑。时云间有孤鹤徊翔。玄宗亲御弧矢中之。其鹤即带箭徐坠,将及地丈许,欻然矫翼,西南而逝。万众极目,良久乃灭。益州城西十五里,有道观焉。依山临水,松桂深寂,道流非修习精悫者莫得而居之。观之东廊第一院,尤为幽寂。有自称青城山道士徐佐卿者,清粹高古,一岁率三四至焉。观之耆旧,因虚其院之正堂,以俟其来。而佐卿至则栖焉,或三五日,或旬朔,言归青城。甚为道流所倾仰。一日忽自外至,神彩不怡,谓院中人曰:“吾行山中,偶为飞矢所加,寻已无恙矣;然此箭非人间所有,吾留之于壁,后年箭主到此,即宜付之,慎无坠失。”乃援毫记壁云:“留箭之时,则十三载九月九日也。”及玄宗避乱幸蜀,暇日命驾行游,偶至斯观,乐其嘉境,因遍幸道室。既入此堂,忽睹其箭,命侍臣取而玩之,盖御箭也。深异之,因询观之道士。具以实对。则视佐卿所题,乃前岁沙苑从田之箭也,佐卿盖中箭孤鹤耳。究其题,乃沙苑翻飞,当日而集于斯欤。玄宗大奇之,因收其箭而宝焉。自后蜀人亦无复有遇佐卿者。(出《广德神异录》)
拓跋大郎
天宝中,有扶风令者,家本权贵,恃势轻物,宾客寒素者无因趋谒。由是谤议盈路。时主簿李、尉裴者,好宾客。裴颇好道,亦常隐于名山,又好施与,时亦补令之阙。常因暇日,会宴邑中,客皆通贵,裴尉疾不赴。宾客方集,忽有一客,广颡,长七尺余,策杖携帽,神色高古,谓谒者曰:“拓拔大郎要见府君。”谒者曰:“长官方食,不可通谒。请俟罢宴。”客怒曰:“是何小子,辄尔拒客,吾将自入。”谒者惧,走以白令。令不得已,命邀之升阶。令意不悦,而客亦不平。既而宴会,率不谦让。及终宴,皆不乐。客不揖去。令亦长揖而已。客色怒甚,流言而出。时李主簿疑为异人。李归,召裴尉而告之云:“宴不乐,为此客耳。观其状,恐是侠者,惧且为害。吾当召而谢之。”遂与裴共俟,命吏邀客,客亦不让而至。时已向夜,李见甚敬。裴尉见之,忽趋避他室。李揖客坐定,复起问裴。裴色兢惧甚,谓李曰:“此果异人,是峨嵋山人,道术至高者。曾师事数年,中路舍之而逃。今惧不可见。”李子因先为裴请。裴即衣公服趋入,鞠躬载拜而谢罪。客顾之良久。李又为言。方命坐。言议皆不相及。裴益敬肃,而李益加敬焉,兼言令之过。李为辞谢再三。仍宿于李厅。李夙夜省问,已失所在,而门户扃闭如故。益以奇之。比旦,吏人奔走报云:“令忽中恶,气将绝而心微暖。”诸寮相与省之,至食时而苏。令乃召李主簿入见,叩头谢之曰:“赖君免死耳。”李问故。云:“昨晚客,盖是神人。吾昨被录去,见拓拔据胡床坐,责吾之不接宾客。遂命折桑条鞭之,杖虽小而痛甚。吾无辞谢之,约鞭至数百。乃云:‘赖主簿言之,不然死矣,敕左右送归,方得苏耳。”举示杖痕犹在也。命驾往县北寻之。行三十里,果见大桑林,下有人马迹甚多,地有折桑条十余茎,血犹在地焉。令自是知惧。而拓拔从此不知所之。盖神仙也。(出《原化记》)
魏方进弟
唐御史大夫魏方进,有弟年十五余,不能言,涕沫满身。兄弟亲戚皆目为痴人,无为恤养者。唯一姊悯怜之,给与衣食,令仆者与洗沐,略无倦色。一旦于门外曝日搔痒。其邻里见朱衣使者,领数十骑至。问曰:“仙师何在。”遂走到见搔痒者,鞠躬趋前,俯伏称谢。良久,忽高声叱曰:“来何迟!勾当事了未?”曰:“有次第。”又曰:“何不速了却?且去!”神彩洞彻,声韵朗畅,都无痴疾之状。朱衣辈既去,依前涕下至口,搔痒不已。其夜遂卒。魏公等虽惊其事,而不异其人,遂随事瘗埋。唯姊悲恸有加,潜具葬礼。至小殓之日,乃以一黄绣披袄子,平日所惜者,密置棺中。后魏公从驾至马嵬,其姊亦随去,禁兵乱,诛杨国忠,魏公亲也,与其族悉预祸焉。时其姊偶出在店外,闻难走,遗其男女三人,皆五六岁,已分为俎醢矣,及明早军发,试往店内寻之,僵尸相接,东北稍深一床上,若有衣服,就视之,儿女三人,悉在其中,所覆乃是葬痴弟黄绣袄子也。悲感恸哭。母子相与入山,俱免于难。(出《逸史》)
李清
李清,北海人也。代传染业。清少学道,多延齐鲁之术士道流,必诚敬接奉之,终无所遇,而勤求之意弥切。家富于财,素为州里之豪甿。子孙及内外姻族,近百数家,皆能游手射利于益都。每清生日,则争先馈遗,凡积百余万。清性仁俭,来则不拒,纳亦不散。如此相因,填累藏舍。年六十九,生日前一旬,忽召姻族,大陈酒食,已而谓曰:“吾赖尔辈勤力无过,各能生活,以是吾获优赡;然吾布衣蔬食,逾三十年矣,宁复有意于华侈哉!尔辈以吾老长行,每馈吾生日衣装玩具,侈亦至矣;然吾自以久所得,缄之一室,曾未阅视,徒损尔之给用,资吾之粪土,竟何为哉!幸天未录吾魂气,行将又及吾之生辰,吾固知尔辈又营续寿之礼,吾所以先期而会,盖止尔之常态耳。”子孙皆曰:“续寿自远有之,非此将何以展卑下孝敬之心?愿无止绝,俾姻故之不安也。”清曰:“苟尔辈志不可夺,则从吾所欲而致之,可乎?”皆曰:“愿闻尊旨。”清曰:“各能遗吾洪纤麻縻百尺,总而计之,是吾获数千百丈矣,以此为绍续吾寿,岂不延长哉!”皆曰:“谨奉教。然尊旨必有所以,卑小敢问。”清笑谓曰:“终亦须令尔辈知之。吾下界俗人,妄意求道,精神心力,夙夜勤劳,于今六十载矣,而曾无影响。吾年已老耄,朽蠹殆尽,自期筋骸不过三二年耳,欲乘视听步履之尚能,将行早志。尔辈幸无吾阻。”先是,青州南十里有高山,俯压郡城,峰顶中裂,豁为关崖。州人家家坐对岚岫,归云过鸟,历历尽见。按图经云云门山,俗亦谓之劈山,而清蓄意多时。及是谓姻族曰:“云门山神仙之窟宅也,吾将往焉。吾生日坐大竹蒉,以辘轳自缒而下,以纤縻为媒焉;脱不可前,吾当急引其媒,而则出吾于媒末。设有所遇而能肆吾志,亦当复来归。”子孙姻族泣谏曰:“冥寞深远,不测纪极;况山精木魅,蛇虺怪物,何类不储。忍以千金之身,自投于斯,岂久视永年之阶乎!”清曰:“吾志也。汝辈必阻,则吾私行矣。是不获行竹蒉洪縻之安也。”众知不可回,则共治其事。及期而姻族乡里,凡千百人,竞赍酒馔。迟明,大会于山椒。清乃挥手辞谢而入焉。良久及地,其中极暗,仰视天才如手掌。扪四壁,止容两席许。东南有穴,可俯偻而入。乃弃蒉游焉。初甚狭细,前往则可伸腰。如此约行三十里,晃朗微明。俄及洞口,山川景象,云烟草树,宛非人世。旷望久之。惟东南十数里,隐映若有居人焉。因徐步诣之,至则陡绝一台,基阶极峻,而南向可以登陟。遂虔诚而上,颇怀恐惧。及至,窥其堂宇甚严,中有道士四五人。清于是扣门。俄有青童应门问焉。答曰:“青州染工李清。”青童如词以报。清闻中堂曰:“李清伊来也?”乃令前。清惶怖趋拜。当轩一人遥语曰:“未宜来,何即遽至。”因令遍拜诸贤。其时日已午,忽有白发翁自门而入,礼谒,启曰:“蓬莱霞明观丁尊师新到。众圣令邀诸真登上清赴会。”于是列真偕行,谓清曰:“汝且居此。”临出顾曰:“慎无开北扉。”清巡视院宇,兼启东西门,情意飘飘然,自谓永栖真境。因至堂北,见北户斜掩,偶出顾望。下为青州,宛然在目,离思归心,良久方已。悔恨思返,诸真则已还矣。其中相谓曰:“令其勿犯北门,竟尔自惑,信知仙界不可妄至也。因与瓶中酒一瓯,其色浓白。既而谓曰:“汝可且归。”清则叩头求哀,又云:“无路却返。”众谓清曰:“会当至此,但时限未耳。汝无苦无途,但闭目,足至地则到乡也。”清不得已,流涕辞行。或相谓曰:“既遣其归,须令有以为生。”清心恃豪富,讶此语为不知己,一人顾清曰:“汝于堂内阁上,取一轴书去。清既得。谓清曰:“脱归无倚,可以此书自给。”清遂闭目,觉身如飞鸟,但闻风水之声相激。须臾履地。开目即青州之南门,其时才申末。城隍阡陌,彷佛如旧,至于屋室树木,人民服用,已尽变改。独行尽日,更无一人相识者。即诣故居,朝来之大宅宏门,改张新旧,曾无仿像。左侧有业染者,因投诣与之语。其人称姓李。自云:“我本北海富家。”因指前筱涕,“此皆我祖先之故业。曾闻先祖于隋开皇四年生日自缒南山,不知所终,因是家道沦破。”清悒怏久之。乃换姓氏。寓游城邑。因取所得书阅之,则疗小儿诸疾方也。其年青州小儿疠疫,清之所医,无不立愈。不旬月,财产复振。时高宗永徽元年,天下富庶,而北海往往有知清者,因是齐鲁人从而学道术者凡百千辈。至五年,乃谢门徒云:“吾往泰山观封禅。”自此莫知所往。(出《集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