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正是栀子成熟的时节。农人们挑拣那些饱满的果实,剥出籽来淘洗干净,摊在竹席上晒得干透。等到来年开春三月,选一块沙质松软的好地,挖出一尺深的坑,把旧土全都清走,只留下表层湿润的浮土,细细筛过,重新填满土坑。
下种的时候要密密地撒,就像种茄子那样。再薄薄地盖上一层细土,上头搭起一尺来高的苇席棚子遮阳。赶上干旱的日子,每天都要从棚顶往下洒水,让土壤始终保持松软湿润。就这么精心照料着,过了四十多天,嫩芽才怯生生地探出头来。除草浇水一样都不能马虎,等到北风呼啸的冬天,还得用厚厚的蒿草把幼苗裹得严严实实。
第二年开春三月,该给这些小家伙挪窝了。每株间隔一寸,排得整整齐齐。锄草浇水的活儿更得勤快,入冬前要把根部培上厚厚的土,枝条也得用草绳仔细缠好。再等到下一年三四月间,又得移栽一次,这回每株要留出一步半的距离,横竖成行。这时候园子里非得打口井不可,浇水锄草都得跟上趟。每年冬天还得在北面扎起密实的篱笆墙,替它们挡住刺骨的北风。
就这样忙活了整整四年,终于等到满树花开,枝头挂果。十月里摘下金黄的栀子,放在甑里稍稍蒸过,再摊开来晒干,这才能派上用场。
[新添]:十月选成熟栀子,取子淘劚,晒干。至来春三月,选沙白种,劚畦。区深一尺,全去旧土,却收种上湿润浮土,筛细,填满区。下种稠密,如种茄法。细土薄糁。上搭箔棚遮日,高可一尺。旱时,一二日用水于棚上频频浇洒,不令土脉坚垎。四十余日,芽方出土。薅治,浇溉。至冬月,厚用蒿草藏护。
次年三月移开,相去一寸一科。锄治、浇溉宜频。冬月,用土深拥根株,其枝梢用草包护。至次年三四月又移,一步半一科,栽成行列。须园内穿井,频浇,频锄。每岁冬,须北面厚夹篱障,以蔽风寒。第四年,开花结实。十月收摘,甑内微蒸过,晒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