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文手上有本《龙山史记注》,是东汉末年的大儒张昶写的。说起这张昶啊,学问做得极好,可偏偏世人都不怎么提起他。我年轻那会儿,江南有个叫李育的读书人专程来找我,想借这本书去研读。那时候正是梅雨季节,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里,我们围着油灯翻看这本泛黄的书卷,李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可惜后来一场大火,把这书烧得干干净净。我常常想,莫不是老天爷觉得这是本奇书,故意不让人间留着?就像那年春天李育冒雨来访时,院里的梨花被雨水打落一地,有些好东西啊,注定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