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戏缢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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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村里有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整天不务正业。这天日头正毒,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村口闲逛,远远瞧见个年轻媳妇骑着马过来。那马儿走得轻快,蹄声哒哒地敲在黄土路上。

这小子眼珠子一转,跟同伴们打赌:"信不信我能逗那小娘子笑?"几个混混都不信,说要是真能成,晚上请他喝酒。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马前,突然扯着嗓子喊:"我要死啦!我要死啦!"一边喊一边从土墙缝里抽出根高粱秆子,约莫一尺来长。他麻利地解下裤腰带,往秆子上一挂,脖子往绳套里一伸,装模作样地做起上吊的架势来。

那小媳妇先是一惊,待看清他这滑稽样,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后头那几个混混也笑得前仰后合。可笑着笑着,大伙儿发现不对劲——人都走远了,这小子还挂在那一动不动。

有人凑近一看,吓得魂都飞了:只见他舌头耷拉在外头,眼珠子瞪得老大,竟然真断了气!谁能想到,一根晒干的高粱秆子,竟真能要了人命?

这事说来荒唐,可也给那些轻浮浪荡的人提了个醒:做人呐,还是本分些好。

原文言文

  邑人某年少无赖,偶游村外,见少妇乘马来,谓同游者曰:“我能令其一笑。”众不信,约赌作筵。某遽奔去出马前,连声哗曰:“我要死!”因于墙头抽粱䕸一本,横尺许,解带挂其上,引颈作缢状。妇果过而哂之,众亦粲然。妇去既远,某犹不动,众益笑之。近视则舌出目瞑,而气真绝矣。粱干自经,不亦奇哉?是可以为儇薄者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