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十四年,春寒料峭时节,卫国的公叔戍慌慌张张逃到鲁国来。没过多久,鲁国的赵阳也收拾行装,连夜渡河投奔宋国去了。
二月辛巳那天,楚国的公子结和陈国的公孙佗人带着大军,像秋风扫落叶般灭了顿国。顿国君主牂仓皇出逃,连王冠都跑歪了。
转眼入夏,蝉鸣声里,卫国的北宫结又风尘仆仆来投奔。这位贵族衣裳都沾着泥点子,想必路上没少吃苦头。
五月麦黄时,南边的越国在檇李这个地方大败吴军。消息传来时,吴国君主光的丧讯也到了——这位刚吃了败仗的君王,竟就这么咽了气。
鲁公忙着在牵地会盟,与齐侯、卫侯把酒言欢。等他从会盟回来,案头的竹简已经堆得老高。
秋凉时节,齐侯和宋公又在洮地密会。这时候周天子派了个叫石尚的士人送来祭肉。这石尚虽是个小官,却挺有主意。他捧着祭肉对周王说:"咱们周室冷落鲁国太久了,该送点祭肉去。"原来这生肉叫脤,熟肉叫膰,都是祭祀用的好东西。
卫国那边乱得像一锅粥。世子蒯聩前脚刚逃到宋国,公孟彄后脚就奔郑国去了。宋国国君的弟弟辰也不安分,从萧地跑来鲁国避难。
这年秋天特别热闹,鲁公在比蒲举行大阅兵,战车隆隆扬起漫天尘土。邾国国君还专程来会盟,两人在帐中谈笑风生。
眼看到了年底,鲁国忙着修筑莒父和霄两座城池。工匠们喊着号子夯土,城墙一寸寸高起来,就像这乱世里各国君臣起起落落的命运。
一、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戍来奔,公赵阳出奔宋。
二、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奔顿子牂归。
三、夏,卫北宫结来奔。
四、五月,于越败吴于檇李。
五、吴子光卒。
六、公会齐侯、卫侯于牵。
七、公至自会。
八、秋,齐侯、宋公会于洮。
九、天王使石尚来归脤。
脤者何也?俎实也,祭肉也。生曰脤,熟曰膰。其辞石尚,士也。何奔知其士也?天子之大夫不名。石尚欲书春秋,谏曰:“久矣,周之不行礼于鲁也,请行脤。”贵复正也。
十、卫世子蒯聩出奔宋。
十一、卫公孟彄出奔郑。
十二、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十三、大搜于比蒲。
十四、邾子来会公。
十五、城莒父及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