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开春的时候,田野里的麦苗刚冒出新绿,邾国人却干了一件狠毒的事。二月的风还带着寒意,他们竟然在咸丘放起大火,滚滚浓烟把半边天都熏黑了。这火烧得蹊跷,明摆着是要用火攻的法子害人。史官记下这事时,笔尖都带着怒气,特意点明是"邾咸丘",就是要让后人知道,用这种阴损招数的正是邾国人。
转眼到了盛夏,蝉鸣声里来了两位稀客。谷国的伯绥和邓国的吾离,穿着褪了色的朝服来朝见。他们走路时总低着头,衣襟上还沾着路上的尘土。要搁在从前,这可都是堂堂诸侯啊!如今国破家亡,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但史官还是恭恭敬敬记下"其朝"二字——毕竟曾经同朝为官的情分还在,就算现在落魄了,也不能抹杀他们当年的身份。记史的竹简沙沙作响,仿佛在叹息这些失国之君的遭遇。
一、七年,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其也言邾咸丘何也?疾其以火攻也。
二、夏,谷伯绥其朝。邓侯吾离其朝。
其名何也?失国也。失国则其以朝言之何也?尝以诸侯与之接矣,虽失国,弗损吾异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