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襄公二十六年,春寒料峭的二月里,卫国的宁喜做下了大逆不道之事。那天是辛卯日,他竟敢弑杀自己的国君剽。这事儿说来蹊跷,按说弑君不该写明具体日子,可偏偏记下了辛卯日。原来啊,当年是宁喜的父亲宁殖把剽扶上君位的,如今儿子又侍奉这位君主,史官觉得他们父子还算守本分,这才破例记下日子。
没过多久,卫国的孙林父带着人马躲进戚邑造反了。城墙上箭垛后人影晃动,这位大夫显然是铁了心要跟国君对着干。
到了甲午日,流亡在外的卫侯衎终于杀回来了。史官特意记下"日归"二字,这是在告诉后人:这位国君回国时,城里那场弑君惨案的血迹都还没干透呢。
蝉鸣渐起的夏日,晋国派荀吴带着礼物来鲁国访问。使者车驾上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引得临淄城的小孩追着马车跑。
转眼澶渊之地旌旗招展,鲁襄公亲自会盟晋国使者、郑国的良霄,还有宋国曹国的代表。各国大夫的冠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谁都知道这场会盟暗流涌动。
秋风扫落叶时,宋国宫里传出噩耗。宋公竟然处死了自己的世子痤。宫墙内侍从们噤若寒蝉,没人敢议论这位暴君的家事。
晋国人可没闲着,他们出兵把弑君的宁喜给逮住了。囚车吱呀呀碾过卫国官道,昔日权贵如今成了阶下囚。
八月壬午日,许国国君宁在楚国去世了。楚宫里的白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位客死异乡的君主终究没能回到故土。
等到腊祭前的寒风刮起来,楚子联合蔡侯、陈侯大举进攻郑国。战车碾过结霜的田野,三国的矛戈在冬日里泛着冷光。
这年最后一件大事,是给许灵公下葬。送葬的队伍举着火把穿过暮色,铜铃在风雪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二十有六年,春,王二月,辛卯,卫宁喜弒其君剽。
此不正,其日何也?殖也立之,喜也君之,正也。
二、卫孙林父入于戚以叛。
三、甲午,卫侯衎复归于卫。
日归,见知弒也。
四、夏,晋侯使荀吴来聘。
五、公会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
六、秋,宋公杀其世子痤。
七、晋人执卫宁喜。
八、八月,壬午,许男宁卒于楚。
九、冬,楚子、蔡侯、陈侯伐郑。
十、葬许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