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春天,冰雪初融的时节,宋公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开进了曹国。那会儿柳条刚抽出嫩芽,战马的铁蹄踏碎了田间新长的野花。曹伯阳被五花大绑押回宋国时,连发冠都歪了,脸上沾着尘土,活像只斗败的公鸡。
转眼间南边又传来战报,吴国的军队像潮水般涌来。守城的将士们日夜轮值,箭楼上的火把把城墙照得通红。百姓们缩在家里,连打更的梆子声都听着心惊肉跳。
等到蝉鸣震耳的盛夏,齐国人突然出兵占了讙地和阐地。这事儿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大臣们都说齐人这是存心要让咱们难堪。鲁君气得摔了玉圭,侍从们跪在地上捡碎片,连大气都不敢出。
邾国那边倒是传来好消息,出逃在外的邾子益终于被送回来了。可老百姓私下都说,这位国君当初弃城逃跑的模样,活像只受惊的兔子,哪还有半点君王威仪。
秋七月的时候,田里的黍子熟了,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秆。农人们弯腰收割,汗珠子砸在镰刀上叮当作响。
寒冬腊月里,杞伯过去世的消息随着北风传来。那日恰逢大雪,送信的驿使眉毛上都结着冰碴子。说来也怪,就在同一个月,齐国突然把吞下去的讙、阐两地又吐了出来,活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朝中老臣们捋着胡子直摇头,说这世道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
一、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二、吴伐我。
三、夏,齐人取讙及阐。
恶内也。
四、归邾子益于邾。
益之名,失国也。
五、秋,七月。
六、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过卒。
七、齐人归讙及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