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八年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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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纪事·僖公八年

开春正月,鲁国的田野还覆着薄霜,农人们已开始修整农具。王城里的钟声照例响起,宣告着新一年的开始。

转眼到了四月,槐花开得正盛。暑气渐渐上来,官道上尘土飞扬,驿使们的马蹄声比往日更急促了些。

八月戊申这天,秋蝉还在树梢嘶鸣,突然传来惊天消息——周天子驾崩了。各国使节纷纷换上素服,鲁国宫中的青铜礼器也都蒙上了白纱。

十月壬午,寒风卷着落叶。公子遂风尘仆仆赶到衡雍,与晋国的赵盾歃血为盟。两国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盟书上的朱砂还未干透。

仅仅三天后,乙酉日的清晨,公子遂又马不停蹄赶往暴地。这次他要会盟的是雒戎首领,帐中烤羊的膻味混着皮革气息,双方在牛角杯碰撞声中定下盟约。

公孙敖这头却出了岔子。他奉命出使周王室,车驾才到半路就折返了。丙戌日这天,有人看见他的马车突然转向,直奔莒国方向疾驰而去。后来才知道,他压根没到王城,所谓"复命"不过是掩人耳目。史官提笔时特别记下这个日子,因为只有逃亡莒国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

这年虫灾特别严重。成群的蝗虫黑压压掠过田野,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老农蹲在田埂上直抹眼泪。

宋国那边也不太平。先是司马大人被处死,接着司城大人连夜出逃。这两人史书上都只记官职不记姓名,可见是犯了弑君大罪。司城逃到鲁国时衣衫不整,城门守卒还记得他鞋上沾着宋国的红土。

原文言文

  一、八年,春,王正月。

  二、夏,四月。

  三、秋,八月,戊申,天王崩。

  四、冬,十月,壬午,公子遂会晋赵盾盟于衡雍。

  五、乙酉,公子遂会雒戎盟于暴。

  六、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

  不言所至,未如也。未如则未复也。未如而曰如,不废君命也。未复而曰复,不专君命也。其如非如也,其复非复也,唯奔莒之为信,故谨而日之也。

  七、螽。

  八、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

  司马,官也。其以官称,无君之辞也。司城,官也。其以官称,无君之辞也。来奔者不言出,举其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