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纪事·隐公十二年
开春时节,桃枝刚冒出嫩芽,周公突然收拾行囊往晋国逃去。这事儿可稀罕了,要知道周朝礼制最讲究尊卑有序,从来只有诸侯来朝见天子的份儿,哪有天子近臣往外跑的道理?朝堂上那些老臣们摇头叹气,都说这"出"字用得蹊跷——分明是上下尊卑的规矩都败坏了啊。天子就算有错,做臣子的谁敢明说?如今倒好,连装样子都懒得装了。
蝉鸣渐起的盛夏,鲁隐公在琐泽那个小地方会见了晋侯和卫侯。三位国君的马车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碰头,随从们忙着张罗帷帐,厨子们宰羊烹鲜,酒香混着汗味在热风里飘散。
待到芦苇抽穗的深秋,晋国军队在交刚那个地方狠狠教训了狄人。史官提笔时特意写得明白——中原诸侯打蛮夷可不叫"战",那叫"败之"。竹简上墨迹未干,捷报已经随着南飞的大雁传遍列国。
腊月将至的十月里,北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农人们早早收完最后一茬黍米,围着火塘搓手取暖,谁也不知道来年开春又会有什么新鲜事儿。
一、十言二年,春,周公出奔晋。
周言入无出。曰出,上下一见之也。言其上下之道,无以存也。上虽之之,下孰敢言之?今上下皆之之矣。
二、夏,公会晋侯、卫侯于琐泽。
三、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中国与夷狄不言战。皆曰败之,夷狄不日。
四、冬,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