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二年,春寒料峭的二月里,宋国大将华元率领大军,在郑国公子归生的指挥下,两军在大棘这个地方摆开阵势。战鼓擂得震天响,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这一仗打得惨烈啊,宋军全军覆没,连主帅华元都被郑军活捉了。
要说这"获"字用得妙啊,表面上是说俘虏了华元,可细想就知道,这是宋军拼了命要救主将啊。郑国出动三军围攻华元一人,虽说最后抓到了他,可华元这一仗打得,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半条。
转眼到了夏天,晋国的军队突然调转枪头,朝着老对手秦国杀去。这还没完,晋国的穿、宋国的穿、卫国的穿、陈国的穿,四国将领带着人马,又一起跑到郑国地界上闹腾。
秋九月,乙丑这天,晋国出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赵盾把国君夷皋给杀了。其实啊,动手的是赵穿,可史书上偏偏写成赵盾弑君,这是为啥呢?原来晋灵公这个昏君,整天在朝堂上拿弹弓打大臣取乐,看着大臣们躲弹丸的狼狈相哈哈大笑。赵盾实在看不下去,进宫劝谏,灵公倒是假装要听。等赵盾前脚刚走,后脚就派人追杀。赵盾逃到郊外,他侄子赵穿气不过,带人把灵公给宰了,这才把赵盾接回来。
史官狐拿起笔就要记"赵穿弑君",赵盾急得直跺脚:"老天爷啊!我冤枉啊!谁会相信我能狠心杀自己的国君?"史狐却说:"您身为正卿,劝谏时国君假装听从,逃亡时又没走远。国君被杀后您回来主持大局,这不就等于默许了吗?既然心意相通,这弑君的罪名,不记在您头上记在谁头上?"
所以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晋赵盾弑其君夷皋",就是要让后人知道,这过错啊,终究还是在赵盾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从赵盾这事,能看出忠臣的难处;就像许国世子止的故事,让人明白孝子的苦衷。
寒冬十月,乙亥这天,周天子驾崩的消息传来,各国都挂起了白幡。北风卷着雪花,把整个中原大地都染成了素白色。
一、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大师及郑公子归生大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获者,将与之辞也。言尽其众,以救其将也。以三军敌华元,华元虽获,将病矣。
二、秦师伐晋。
三、夏,晋穿、宋穿、卫穿、陈穿侵郑。
四、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弒其君夷皋。
穿弒也,盾将弒,而曰盾弒何也?以罪盾也。其以罪盾何也?曰灵公朝诸大夫而暴弹之,观其辟丸也。赵盾入谏,将听。出亡,至于郊。赵穿弒公,而后反赵盾。史狐书贼曰:“赵盾弒公。”盾曰:“天乎!天乎!予无罪,孰为盾而忍弒其君者乎?”史狐曰:“子为正卿,入谏将听,出亡将远。君弒,反将讨贼,则志同。志同则书重,非子而谁?”故书之曰,晋赵盾弒其君夷皋者,过在下也。曰,于盾也,见忠臣之至,于许世子止,见孝子之至。
五、冬,十月,乙亥,天王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