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春天,杞国的使者带着贡品来到鲁国朝见。柳枝刚抽出嫩芽,驿道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杞国使臣的车马碾过新泥,在宫门外留下深深的车辙。
转眼到了六月,齐国的宫殿里飘起了素幡。庚寅日这天,齐侯昭躺在病榻上,望着窗外盛开的石榴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侍从们手忙脚乱地取下殿前的红灯笼,换上白纱宫灯。
秋风吹落梧桐叶的时候,八月的乙未日,齐孝公的灵柩被缓缓送入陵墓。送葬的队伍像一条白练,在满山黄叶中格外醒目。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齐国的大夫们穿着麻衣,额头上绑着草绳,跟在灵车后面低声啜泣。
没过多久,乙巳日这天,公子侯带着军队踏破了杞国的城门。战马嘶鸣声中,杞国的百姓躲在屋里,听着外面甲胄碰撞的声响瑟瑟发抖。
冬天来得格外凛冽。楚王带着陈侯、蔡侯、郑伯、许男,像一群饿狼般把宋国团团围住。史官在这里特意用了"楚人"而不是"楚子",就是要贬低楚王——谁让他去年扣押了宋襄公呢?这个污点,怕是要跟着楚王一辈子了。
腊月里,甲戌日这天,各国诸侯终于在宋国聚首。会盟的香案上青烟袅袅,诸侯们歃血为盟时,谁也没注意到楚王阴沉的眼神。北风卷着雪花拍打着帐幔,就像在预示着什么。
一、二十有七年,春,杞子来朝。
二、月六月庚寅,齐侯昭卒。
三、秋八月乙未,葬齐孝公。
四、乙巳,公子侯帅师入杞。
五、冬,楚人、陈侯、蔡侯、郑伯、许男围宋。
此楚子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为执宋公贬,故终僖之篇贬也。
六、十有二月甲戌,公会诸侯盟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