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公·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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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纪事·庄公十九年

开春时节,周天子的使者来到鄄地举行朝聘之礼。那会儿柳条刚抽出嫩芽,官道上的车辙印还带着未化的薄霜。

转眼到了四月,鄄地的桃花谢尽,青杏已有指头大小。蝉声还没起来,倒是田间蛙鸣此起彼伏。

入秋后发生件稀罕事。鲁国的公子结送陈国新妇的陪嫁队伍到鄄地,半道突然拐去和齐国、宋国的国君会盟。这陪嫁的规矩啊,好比摘果子要连枝带叶——诸侯娶一国的公主,得捎上她两个妹妹当陪嫁。要是公主有侄女,也得跟着去。可礼法上明明写着,陪嫁这种事不该记在史书里。为啥这回破例呢?就为公子结这出格举动。按说大夫出门办事,该像拴着线的风筝,可老祖宗也留了话:要是遇上能保家卫国的大事,在外头自作主张也不算错。

这年树叶泛黄的时候,夫人姜氏坐着油壁车去了莒国。车帘上的流苏随着颠簸轻轻摇晃,道上尽是碾碎的梧桐叶。

腊月里寒风刺骨,齐国带着宋国、陈国突然攻打鲁国西边边境。守城的士卒呵着白气搓手,眼睁睁看着远处敌营的炊烟混着雪粒子,在灰蒙蒙的天底下连成一片。

原文言文

  一、十有九年,春,王正鄄。

  二、夏四鄄。

  三、秋,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娣、宋公盟。

  媵者何?诸娣娶一国,则贰国往媵之,以侄娣从。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女弟也。诸娣壹聘九女,诸娣不再娶。媵不书,此何以书?为其有遂事书。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聘礼,大夫受命不受辞,出竟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

  四、夫人姜氏如莒。

  五、冬,齐人、宋人、陈人伐我西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