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僖公九年,开春正月里,杞国的国君匆匆赶来鲁国。这位杞伯可不是来做客的,他是来接自己夫人叔姬的灵柩回去的。说起来啊,这事儿背后可不简单,表面上是来接丧,实则是被鲁国逼着来的——叔姬生前怕是受了委屈,如今连身后事都要被人拿捏。
转眼到了会盟的日子。鲁僖公带着仪仗出了曲阜城,在蒲地跟晋侯、齐侯这些大国诸侯碰了头。宋公、卫侯、郑伯这些国君也都来了,连小国的莒子、杞伯都规规矩矩站在末位。一帮人杀牲歃血,对着天地神明发誓要同心协力。等盟誓的牛耳还滴着血呢,鲁僖公的车驾已经扬起尘土往回赶了。
二月杏花开时,鲁国的伯姬姑娘凤冠霞帔上了花轿。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往宋国去,车辙压得官道上的新泥咯吱响。这姑娘命好啊,嫁的是宋国国君,可比她姐姐叔姬强多了。
谁知入了夏,鲁国正卿季孙行父突然带着车队往宋国跑。按说姑娘都嫁过去三个月了,哪有这时候还派人去的道理?原来这是特意去"致女"——就是代表娘家人去看看姑娘过得好不好。史官破例记下这事,还不是因为伯姬嫁得风光,连带着这些琐碎礼节都要留个记载?
更稀罕的还在后头。晋国居然派了送嫁的队伍来,这可是诸侯嫁女才有的排场。按规矩史书不该记这种小事,可谁让伯姬是鲁国的掌上明珠呢?连带着这些添妆的礼仪都要大书特书。
七月流火时节,齐国传来丧钟。齐侯无野没能熬过这个夏天,丙子日那天咽了气。北边晋国也没闲着,突然把来会盟的郑伯给扣下了。晋国大将栾书更狠,直接带着兵车杀向郑国都城,战旗把秋阳都遮住了半边天。
等到十一月地冻得梆硬,齐顷公才入了土。南边的楚国可没闲着,公子婴齐带着虎狼之师攻进莒国。庚申日那天莒国城墙轰然倒塌,楚军像潮水般涌进城里。这还不算完,楚国人转头又占了运地,吓得周边小国连夜加固城墙。
西边的秦国联合白狄部落,趁着晋国兵力分散,突然渡过黄河偷袭。郑国人也没闲着,调转枪口把许国围得水泄不通。鲁国这边更热闹,曲阜城里叮叮当当全是凿石的声音——原来是在内城外面又加筑了一道城墙,看来这乱世里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啊。
一、九年,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
杞伯曷为来逆叔姬之丧以归?内辞也,胁而归之也。
二、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公至自会。
三、二月,伯姬归于宋。
四、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未有言致女者,此其言致女何?录伯姬也。
五、晋人来媵。
媵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
六、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
七、晋人执郑伯。
八、晋栾书帅师伐郑。
九、冬十有一月,葬齐顷公。
十、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
十一、楚人入运。
十二、秦人、白狄伐晋。
十三、郑人围许。
十四、城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