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公·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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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二十年,春寒料峭的正月里,枝头刚冒出嫩芽。辛亥这天,鲁国大夫仲孙遬冒着料峭寒风,在向地会见了莒国使者。两人在简陋的营帐中歃血为盟,羊血的腥气混着初春的泥土味飘散开来。

转眼蝉鸣聒噪的六月,庚申日这天可热闹了。鲁公带着仪仗浩浩荡荡赶到澶渊,只见各国诸侯的旌旗遮天蔽日。晋侯的玄色大纛、齐侯的青旗、宋公的朱幡在热风中猎猎作响,连小邾娄这样的小国都派了使者来。十几国诸侯在烈日下跪坐会盟,汗水浸透了厚重的礼服。

秋凉时节,鲁公的车驾终于带着满身尘土回到曲阜。城门口迎接的臣子们发现,国君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原来会盟期间,仲孙遬已经带着鲁国精锐扑向了邾娄国。战报说鲁军像秋收的镰刀般横扫邾娄边境,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的城池。

南方的蔡国突然传来惊变。公子爕的血染红了朝堂的玉阶,他的同母弟弟公子履连夜逃往楚国,马蹄声惊醒了整个蔡都的百姓。无独有偶,陈侯的弟弟光也在这年秋天仓皇出奔,楚国的驿道上接连迎来两位落魄公子。

叔老的马车碾着落叶往齐国去时,北风已经开始刺骨。谁料十月丙辰这天清晨,天色突然暗如黄昏——太阳被天狗啃去大半,吓得百姓们敲着铜盆满街跑。这凶兆还没消停,季孙宿又顶着寒风出发了,他的目的地是宋国,车辙在霜地上压出深深的痕迹。

原文言文

  一、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遬会莒人盟于向。

  二、夏,六月庚申,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娄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娄子盟于澶渊。

  三、秋,公至自会。

  四、仲孙遬帅师伐邾娄。

  五、蔡杀其大夫公子爕。

  六、蔡公子履出奔楚。

  七、陈侯之弟光出奔楚。

  八、叔老如齐。

  九、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十、季孙宿如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