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十七年，正是春寒料峭时节。齐国边境的驿道上尘土飞扬，几个齐国武士押着个瘦小男子往北走。那男子名叫郑瞻，不过是郑国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可史官偏偏记下这事——为啥呢？就因这人长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专会搬弄是非。
转眼到了暑气蒸腾的夏天，遂城外的护城河泛着腥红。原来齐国守军和当地百姓起了冲突，不知谁先动了手，转眼间刀光剑影，守城的齐兵竟被愤怒的民众杀得一个不剩。血水混着汗水渗进泥土，连河底的鹅卵石都染成了暗红色。
秋风吹落第一片梧桐叶时，郑国都城突然热闹起来。街市上人们交头接耳，说那个被齐国抓走的郑瞻居然逃回来了。这消息像长了翅膀，连巷口卖浆的老翁都摇着头念叨："巧舌如簧的人回来喽，专会挑拨离间的人回来喽！"
腊月里的雪还没落下，荒野上却突然冒出成群的麋鹿。这些本该在山林深处的生灵，如今踩着薄霜在农田里徘徊，啃食着残留的麦秆。老农们蹲在田埂上抽旱烟，望着这些不速之客直咂嘴——这样的怪事，可得记在竹简上让后人知道。
一、十有七年，春，齐人执郑瞻。
郑瞻者何？郑之微者也。此郑之微者，何言乎齐人执之？书甚佞也。
二、夏，齐人瀸于遂。
瀸者何？瀸积也，众杀戍者也。
三、秋，郑瞻自齐逃来。
何以书？书甚佞也。曰：“佞人来矣，佞人来矣。”
四、冬，多糜。
何以书？记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