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公·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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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二十年,开春时节,冰雪初融。新年的钟声刚敲过,枝头嫩芽还裹着薄霜。

转眼到了蝉鸣聒噪的夏天,曹国出了件蹊跷事。那位公孙会公子,突然从鄸城连夜逃往宋国。要说这逃亡啊,史书上向来只写"奔",可这回偏要加上"自鄸"二字。您猜怎么着?这里头藏着段公案。原来这位公孙会犯了叛国之罪,可史官提笔时却犹豫了——他祖父公子喜时当年可是让国的贤人啊。

说起公子喜时让国那桩旧事,当年曹伯庐死在军中,两位公子一个在都城,一个在军营,谁该继位成了难题。公子喜时瞧见负刍更适合,二话不说就退让了。如今史官为贤者子孙避讳,就像我们常说的"记人好处记长远,记人过错随风散",连带着对公孙会的叛逃也写得含蓄。

秋风卷着落叶时,卫国传来骇人消息。几个盗贼竟杀了卫侯的亲哥哥辄。这位本该继承君位的长公子,只因染上恶疾——怕是麻风之类的病症,才与君位失之交臂。

冬月里寒风刺骨,宋国三位大夫华亥、向宁、华定突然收拾细软逃往陈国,车马碾过结霜的官道,留下满地狼藉。

待到十一月初七那日,蔡侯庐在宫中咽了气。宫墙外老树枯枝挂着冰凌,像在给这位国君戴孝。

原文言文

  一、二十年,春王正月。

  二、夏,曹公孙会自鄸出奔宋。

  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何?畔也。畔则曷为不言其畔?为公子喜时之后讳也。春秋为贤者讳。何贤乎公子喜时?让国也。其让国奈何?曹伯庐卒于师,则未知公子喜时从与,公子负刍从与,或为主于国,或为主于师。公子喜时见公子负刍之当主也,逡巡而退。贤公子喜时,则曷为为会讳?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贤者子孙,故君子为之讳也。

  三、秋,盗杀卫侯之兄辄。

  母兄称兄,兄何以不立?有疾也。何疾尔?恶疾也。

  四、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

  五、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庐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