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公·哀公二十三年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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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冷清。宋国的景曹夫人去世的消息传来时,曲阜城外的柳枝才刚抽出嫩芽。季康子站在廊下搓着手,呵出的白气消散在早春的寒意里。他转头对冉有说:"咱们鲁国正赶上祭祀大典,我和你都脱不开身。可景曹夫人到底是我外甥媳妇..."说着从袖中摸出块绢帕擦了擦眼角。

冉有会意,当即带着几匹毛色油亮的骏马上路。车轮碾过刚解冻的泥路,留下深深的车辙。到了宋国,他对着灵堂深深作揖:"我家主公说,这些马匹虽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还请夫人府上的管家收下,看能不能配得上灵车前的仪仗。"

转眼蝉声聒噪的六月,晋国的荀瑶带着大军压向齐国边境。高无卮领着齐军严阵以待,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荀瑶的战车突然惊了马,车轮卷起的尘土迷了众人眼睛。他猛地勒紧缰绳,大笑道:"齐国人要是看见我的帅旗后退,准以为我怕了!"说着竟调转车头直冲向齐军营垒,在距离敌阵一箭之地才折返。

战前占卜时,长武子捧着龟甲欲言又止。荀瑶一把推开占卜用的器具:"出征前国君已经在宗庙用守龟占卜过了,大吉!何况齐国人占了我们英丘,我这是奉君命讨回公道,何必再卜?"他说话时铠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到了壬辰日那天,两军在犁丘杀得天昏地暗。最后是荀瑶亲手擒住了齐将颜庚,得胜的晋军把战鼓擂得震天响。

秋风吹落梧桐叶的时候,叔青的车驾正往南去。这是他头回出使越国,鞋底还沾着会稽山下的红泥。没过多久,越国的诸鞅就带着礼物回访鲁国,两国使节的衣袂在驿馆前交错时,廊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原文言文

  【传】

  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季康子使冉有吊,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与有职竞焉,是以不得助执绋,使求从舆人。曰,以肥之得备弥甥也,有不腆先人之产马,使求荐诸夫人之宰,其可以称旌繁乎?”

  夏六月,晋荀瑶伐齐。高无帅师御之。知伯视齐师,马骇,遂驱之,曰:“齐人知余旗,其谓余畏而反也。”及垒而还。将战,长武子请卜。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齐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燿武也,治英丘也。以辞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战于犁丘。齐师败绩,知伯亲禽颜庚。

  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诸鞅来聘,报叔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