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派公孙衍去秦国求和,綦母恢给他出主意说:“别割让太多土地。你就说,要是和谈成了,秦国自然会重视这次和谈,愿意跟魏王会面;要是和谈不成,以后恐怕再也没人能说服魏国跟秦国联合了。”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后,驿馆的檐角滴着雨水。公孙衍整理着衣袖上的褶皱,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玉珏。綦母恢撩开竹帘进来时,带进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先生此去咸阳,"綦母恢将温好的酒推过来,青铜爵在案几上发出轻响,"秦人向来贪得无厌。"他望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旌旗,声音压得很低,"但要记住,魏国的土地一寸都不能多给。"
公孙衍端起酒爵,琥珀色的酒液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可若秦王不允......"
"那就让他想清楚。"綦母恢突然倾身,案上的竹简被衣袖带得哗啦作响,"您要这样说——"他的眼睛在幽暗的室内闪着光,"和谈成了,秦王自会珍惜这份盟约,亲自与魏王把酒言欢。若是谈崩......"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往后魏国上下,再不会有人敢提联秦之事。"
雨声渐密,公孙衍感觉后背渗出细汗。他想起临行前魏王殷切的眼神,又想到虎视眈眈的秦军,喉结上下滚动着。最终他重重放下酒爵:"好!就照先生说的办。"青铜器皿碰撞的余音里,远处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
魏令公孙衍请和于秦,綦母恢教之语曰:“无多割。曰,和成,固有秦重和,以与王遇;和不成,则后必莫能以魏合于秦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