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朝堂上,富丁和楼缓两位谋士正暗中较劲。富丁主张联合齐国和魏国,楼缓却想拉拢秦国和楚国。富丁心里直打鼓,生怕主父赵武灵王听了楼缓的话,真跟秦楚两国结盟。
司马浅看出富丁的担忧,这天趁着朝议,上前对主父拱手道:"大王,咱们不如顺着齐国来。要是现在不跟着齐国去打秦国,秦楚两国准会联手对付韩魏。等韩魏两国火烧眉毛向齐国求救,齐国又不想真跟秦国开战,肯定把咱们赵国推出去当挡箭牌——到时候伐秦的罪名全落在赵国头上,韩魏两国还不得恨死咱们?"
他见主父若有所思,又凑近半步:"齐国按兵不动的话,韩国肯定转头投靠秦国。等他们跟秦国勾搭上,战火迟早烧到赵国来。可要是咱们顺着齐国,齐国却不出兵,韩魏两国准会和齐国翻脸——这一翻脸,他们就得来抱咱们赵国的大腿。"
司马浅越说越起劲,袖子都甩了起来:"再说那楼缓,前些日子在魏国蹲了三个月,连齐魏联盟的一根毛都没撬动。要是咱们现在顺着齐国,齐魏真出兵攻秦,既能消耗齐国,又能拖垮秦国,到时候赵国可就是天下举足轻重的大国了!"
主父摸着胡子摇头:"可要是拉着韩魏齐三国一起打秦国,咱们也得伤筋动骨啊。"
"大王多虑了!"司马浅眼睛一亮,"咱们可以跟三国约定好,就说因为还没搞定中山国,暂时不能全力出兵。三国真要伐秦的话,肯定得顺着咱们的意思来,巴不得跟咱们和和气气的。要是中山国识相听话,咱们就能借着天子的名义,轻轻松松从中山国割块肉下来;要是中山国不识抬举,三国肯定跟它断交,到时候中山国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
他说着说着,手指在案几上画起圈来:"就算三国不跟咱们和好,咱们少派点兵应付应付也行。分点兵力去收拾孤立无援的中山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等灭了中山,再带着剩下的兵马跟三国合攻秦国——这一箭双雕的买卖,既能从秦国捞好处,又能把中山国吞下肚,何乐而不为呢?"
殿外槐树上的知了突然叫了起来,衬得殿内一时寂静。主父盯着案上的地图,手指轻轻敲打着中山国的位置。
富丁欲以赵合齐魏,楼缓欲以赵合秦楚。富丁恐主父之听楼缓而合秦、楚也。
司马浅为富丁谓主父曰:“不如以顺齐。今我不顺齐伐秦,秦、楚必合而攻韩、魏。韩、魏告急于齐,齐不欲伐秦,必以赵为辞,则伐秦者赵也,韩、魏必怨赵。齐之兵不西,韩必听秦违齐。违齐而亲,兵必归于赵矣。今我顺而齐不西,韩、魏必绝齐,绝齐则皆事我。且我顺齐,齐无而西。日者楼缓坐魏三月,不能散齐、魏之交。今我顺而齐、魏果西,是罢齐敝秦也,赵必为天下重国。”主父曰:“我与三国攻秦,是俱敝也。”曰:“不然。我约三国而告之秦,以未构中山也。三国欲伐秦之果也,必听我,欲和我。中山听之,是我以王因饶中山而取地也。中山不听,三国必绝之,是中山孤也。三国不能和我,虽少出兵可也。我分兵而孤乐中山,中山必亡。我已亡中山,而以余兵与三国攻秦,是我一举而两取地于秦、中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