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纪事·郑彊智逐张仪
郑彊踩着新落的梧桐叶往大宰府走去,九月的咸阳已有凉意,他拢了拢深衣的广袖,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这个精明的郑国谋士早就盯上了在秦国如鱼得水的张仪。
"大宰大人可曾听说?"郑彊在堂前站定,铜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张仪那厮派去的使者,怕是直奔楚国去了。"他故意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大宰手中的玉杯顿了顿,茶水溅出几滴在案几上。郑彊见状,趁热打铁地凑近:"不如这样,您先把张仪的使者扣下。我这就去秦王面前说道说道..."
次日朝会,咸阳宫里的熏香格外浓烈。郑彊伏地行礼时,余光瞥见张仪正在殿角整理衣冠。他直起身来,声音清亮得能震落梁上的灰尘:"臣有要事禀报!张仪竟私自派人去交割上庸之地,还特意让使者来向大王您示威呢!"
秦王手里的竹简"啪"地摔在青砖上。张仪猛地抬头,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分明看见郑彊袖口露出的绢帛一角,正是他前日派人送往楚国的密函样式。
"大王明鉴!"张仪刚要辩解,却见秦王已经拍案而起。殿外忽然滚过闷雷,初夏的暴雨说来就来。张仪顾不得收拾散落的玉簪,提着衣摆就往外跑,官履踏在雨地里溅起三尺水花。
郑彊站在廊下慢条斯理地整理冠缨,雨幕中那个仓皇的背影越来越小。他伸手接住檐角滴落的雨水,心想这场雨来得真是时候。
郑彊之走张仪于秦,曰仪之使仪,必之楚矣。故谓大宰曰:“公留仪之使仪,强请西图仪于秦。”故因而请秦王曰:“张仪使人致上庸之地,故使使臣再拜谒秦王。”秦王怒,张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