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宫殿的廊柱上,将宣王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皱着眉头,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案几,显然心里有事。
这时,摎留缓步走进殿内,见宣王神色凝重,便恭敬地站定,等待君王发话。
宣王抬起头,目光直视摎留,语气里带着试探:“我想同时重用公仲和公叔,你觉得可行吗?”
摎留沉吟片刻,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这个决定关系重大。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王,此事恐怕不妥。”
宣王眉梢一挑,显然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哦?为何不可?”
摎留定了定神,目光坚定:“晋国当年任用六卿,结果国家四分五裂;齐简公同时重用田成和监止,最终却招来杀身之祸;魏国同时重用犀首和张仪,结果西河之外的领土尽数丧失。如今大王若同时重用公仲和公叔,恐怕会重蹈覆辙。”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有力:“能力强的一方必定在朝中结党营私,势力弱的一方则会借助外援。到那时,群臣要么在朝内拉帮结派,架空大王的权力;要么勾结外部势力,割裂国家的疆土。这样一来,大王的国家可就危险了。”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出宣王沉思的面容。他凝视着摎留,似乎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那些曾经分崩离析的国家,那些因权力争斗而覆灭的君王。
终于,宣王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此事确实不可行。”
摎留见宣王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心中稍安,但仍不敢放松。他知道,君王的一念之差,往往关乎国家的兴衰。
宣王谓摎留曰:“吾欲两用公仲、公叔,其可乎?”对曰:“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简公用田成、监止而简公弑,魏两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王两用之,其多力者内树其党,其寡力者籍外权。群臣或内树其党以擅其主,或外为交以裂其地,则王之国必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