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阴云密布的日子,张丑站在魏国的驿馆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上的暗纹。他刚从齐楚两国回来,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韩公仲大人,"张丑压低声音,眼睛却闪着精明的光,"您现在急着攻打魏国的运城,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韩公仲捋着胡须,眉头微皱:"哦?此话怎讲?"
"您想啊,"张丑向前倾了倾身子,"要是把魏国逼急了,他们必定会割地求和,拉拢齐楚两国。到时候您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驿馆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夹杂着士兵操练的喊杀声。韩公仲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若有所思。
"不如这样,"张丑继续说道,"您先按兵不动。魏国见您不攻,自然会放松警惕。到时候他们要是和齐楚打起来——打赢了,您再攻运城就易如反掌;打输了,魏国自己就会把运城献给您。"
韩公仲的眼睛亮了起来,拍案道:"好!就这么办。"
离开韩营后,张丑马不停蹄地赶往齐楚两国。他故意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两国的使臣说:"韩公仲已经和魏国暗中结盟了。要是不信,你们就等着看他还攻不攻运城吧。"
果然,韩公仲按兵不动。齐楚两国的使臣们坐不住了,在驿馆里来回踱步,茶盏里的茶水都凉了也没人动一下。
"这可如何是好?"楚国使者焦急地说,"要是韩魏联手,我们岂不是..."
"得赶紧和魏国讲和!"齐国使者拍案而起。
就这样,齐楚两国悄悄和魏国达成了和议,却故意瞒着韩国。张丑站在城楼上,看着三国的使者来来往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风卷着战旗猎猎作响,远处的运城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安静。
张丑之合齐、楚讲于魏也,谓韩公仲曰:“今公疾攻魏之运,魏急,则必以地和于齐、楚,故公不如勿攻也。魏缓则必战。战胜,攻运而取之易矣。战不胜,则魏且内之。”公仲曰:“诺。”张丑因谓齐、楚曰:“韩已与魏矣。以为不然,则盖观公仲之攻也。”公仲不攻,齐、楚恐,因讲于魏,而不告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