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华原有个叫孙思邈的孩子,七岁进学堂念书,一天能背下上千字的文章。到了二十来岁,已经能把老子庄子的学问说得头头是道,连佛经也钻研得透彻。
洛州总管独孤信见过这年轻人,捋着胡子直叹气:"这孩子是块圣人料子啊!"可转念又摇头,"就是见识太广,怕是不肯轻易为人所用。"
后来朝廷要修五代史书,魏徵他们怕有遗漏,常去请教孙思邈。说来也奇,那些前朝旧事从他嘴里道来,活像亲眼见过似的。有个叫孙处约的东台侍郎,带着五个儿子去拜访。孙思邈挨个儿看过就说:"老大孙俊最先发达,老四孙侑大器晚成,老五孙佺官位最重——可要当心,祸事就出在带兵这事上。"后来果然一一应验。
太子詹事卢齐卿小时候找他问前程,孙思邈眯着眼睛说:"五十年后你能当上封疆大吏,到时候我孙子就在你手下当差,你多照应着。"后来卢齐卿真做了徐州刺史,孙思邈的孙子孙溥恰好在徐州当县丞——说这话时,孙溥还没出生呢!
永淳元年,这位活神仙走了。临终嘱咐薄葬,不要陪葬品,也别杀牲祭祀。奇怪的是,过了一个多月,遗体面容如生,抬进棺材时轻得像件空衣裳。
早年间北周宣帝在位时,朝廷乱得很,孙思邈就躲到太白山里隐居。后来隋文帝请他当国子博士,他推说有病不肯出山。私下跟亲近的人说:"再过五十年,会有真命天子出世,那时候我才去帮忙救济百姓。"果然唐太宗登基后召他进京,见他面容年轻得很,感叹道:"看来修道真能长生啊!那些神仙传说不是骗人的。"要封他官爵,他死活不肯接受。
到唐高宗显庆四年,皇帝又召见他,封他做谏议大夫,还是推辞了。上元元年,他借口养病要回乡,高宗特意赐了良马,还把鄱阳公主的旧宅子给他住。当时的名士像宋之问、孟诜、卢照邻这些人,都恭恭敬敬拜他为师。
有回孙思邈随驾去九成宫,卢照邻病了住在他家。院子里有棵大梨树,卢照邻为此写了篇赋。这位大才子年纪轻轻得了怪病,忍不住问:"神医治病到底有什么诀窍?"
孙思邈盘腿坐着,手指轻轻点着膝盖:"要说天象变化,得拿人体来比照;要说人体病症,又得看天地规律。天有四季五行,冷热交替,和顺了就下雨,发怒了就刮风,寒气凝结成霜雪,舒展化作彩虹——这都是天地常态。人有四肢五脏,醒着睡着,呼吸吐纳,气血循环,显现在脸色,表达在声音——这也是人体常态。"
他说着突然站起来,衣袖带起一阵风:"阳气用精神,阴气用形体,天人本是相通的。要是失调了,郁结就发热,阻滞就生寒。长疙瘩、生毒疮、气喘吁吁、干枯憔悴,这些病症显在脸上,变现在身上。推想到天地也是如此——五星失常、日月逆行、彗星乱飞,这是天地的病症;寒暑错乱是天地郁结,山崩地陷是天地长疮,狂风暴雨是天地喘气,江河枯竭是天地干枯。"
老神医说着又坐回去,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好大夫用药石疏导,用针灸救治;圣明君主用道德调和,用政事辅佐。所以人体有能治的病,天地有可消的灾。"
卢照邻听得入神,又追问为人处世的道理。孙思邈捋着白胡子笑:"胆子要大,心思要细;智谋要活,品行要正。《诗经》里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讲的是小心;'纠纠武夫,公侯干城',讲的是胆量。不为利益动摇,不为道义愧疚,这是品行端正;抓住时机行动,不拖泥带水,这是智谋圆融。"
这位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注过《老子》《庄子》,写过三十卷《千金方》,还有《福禄论》《摄生真箓》好多著作。最神奇的是,昆明池祈雨时,他竟能救下被高僧逼迫的龙王。当时西域僧人设坛求雨七天,池水退下去好几尺,半夜就有个老头慌慌张张来找宣律师求救,说自己是池中龙王......
话说长安城光德坊有座老宅子,当地老住户都说这是当年鄱阳公主的府邸。可怜那公主还没出嫁就香消玉殒,这宅子也就荒废了。就在这宅子里,住着位奇人孙思邈,此人学问通天彻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谈玄论道堪比古时的庄子,讲经说法不输维摩诘菩萨。要论推算历法、测量天地,那更是与洛下闳、安期先生这些古圣先贤不相上下。
这孙思邈自称是开皇辛酉年生人,算来该有九十三岁了。可街坊邻居都说,打他们爷爷那辈起就见这位老先生是这般模样,怕是有几百岁喽。更奇的是,他聊起北周北齐年间的事,活灵活现就像亲眼所见。这么算来,说他是百岁老人都不为过。可你看他耳不聋眼不花,精神头比小伙子还足,真真是个活神仙。
转眼到了开元年间,有人看见他在终南山隐居,常与宣律和尚谈经论道。那年大旱,朝廷请西域高僧在昆明池设坛求雨。连求七日,池水竟退下去几尺深。
这天夜里,宣律和尚正在打坐,忽见个白发老头慌慌张张闯进来,扑通就跪:"大师救命啊!小老儿是昆明池里的龙王。这天旱真不关我的事,可那西域和尚要取我脑髓配药,假借求雨之名要害我性命!"
宣律和尚连连摆手:"老衲只会念经持戒,这事你得找孙先生。"
龙王连夜找到孙思邈。孙思邈捋着胡子说:"听说你龙宫有三十张仙方?给我瞧瞧,我便救你。"龙王急得直搓手:"这...这可是天庭禁传的秘方啊!罢了罢了,性命要紧。"转眼就捧来一叠方子。
孙思邈看完笑道:"回去吧,保你无事。"说也奇怪,昆明池水一夜暴涨,没几天就漫上岸来。那西域和尚又羞又气,竟活活气死了。
后来有位神仙下凡对孙思邈说:"你写的《千金方》救人无数,可里头用活物入药伤生太多。这般功德,只能成个地仙,难登天界了。"孙思邈听后恍然大悟,当即改以草木替代虫类,另著《千金方翼》三十卷,每卷都收录一张龙宫仙方。
有天邻居染了怪病,唉声叹气来求医:"孙先生,您说这治病救人的道理究竟是什么?"孙思邈望着天边流云说:"谈天要说人事,论人要讲天理。你看这天有四季五行,冷热交替。和风细雨是它,狂风暴雨也是它。人哪,不就跟这天一样么......"
后来安史之乱,唐玄宗逃到四川。有天夜里梦见个白胡子老头,穿着黄褂子跪在跟前:"老臣孙思邈,在峨眉山修行多年。听说圣驾到此,特来拜见。"玄宗大喜:"朕早闻先生大名!此来可是有事相求?"老头搓着手说:"老道爱炼丹药,听说蜀地盛产雄黄,想讨八十两。"玄宗梦醒后立即派陈忠盛带着雄黄去峨眉山。
陈忠盛走到屏风岭,果然见个穿黄褂子的老头笑吟吟等着:"可是天子使者?老道便是孙思邈。"陈忠盛刚要递上雄黄,老头却说:"劳烦写封谢恩表。这石头上现成的草稿,你照着抄就成。"陈忠盛定睛一看,石头上真浮现出朱砂写的字迹。等抄完抬头,老头和石头都不见了。
这事传回长安,玄宗比对照梦中所见,更是啧啧称奇。其实早在隋文帝时,朝廷就要封他当国子博士,他推说有病不肯出山。私下跟亲友说:"再过五十年,自有真命天子出世,那时我再出山济世。"果然唐太宗登基后召他入京,见他容颜不老,感叹道:"原来世上真有神仙!"要封他官爵,他还是婉拒了。直到高宗年间,朝廷又封他做谏议大夫,照样推辞。最后皇帝赐他良马和鄱阳公主旧宅养老。
咸通末年更出奇事。山下有个吃素的小童子在寺庙修行,某天来了位自称孙处士的游方道人。道人从袖中掏出包药末,让小童煎茶。小童尝了口觉得甘美异常,求着再要一碗。道人笑道:"这茶本就是给你准备的。"又给了一匙药末。等小童再煎好茶,道人不翼而飞,小童也跟着腾空而起。众人惊愕间发现,煎药的铜壶竟变成了金的!打那以后,终南山一带还时常有人遇见这位孙老先生呢。
孙思邈,雍州华原人也。七岁就学,日诵千余言。弱冠,善谈老庄及百家之说,亦好释典。洛州总管独孤信,见而叹曰:“此圣童也。”但恨其器大识小,难为用也。徵等受诏修齐梁周隋等五代史,恐有遗漏,屡访于思邈,口以传授,有如目睹。东台侍郎孙处约,尝将其五子亻延、儆、俊、侑、佺,以谒思邈,思邈曰:“俊当先贵,侑当晚达,佺最居重位,祸在执兵。”后皆如其言。太子詹事卢齐卿,自幼时请问人伦之事,思邈曰:“汝后五十年,位登方伯,吾孙当为属吏,可自保也。”齐卿后为徐州刺史,思邈孙溥,果为徐州萧县丞,邈初谓齐卿言时,溥犹未生,而预知其事。凡诸异迹,多如此焉。永淳元年卒,遗令薄葬,不藏冥器,不奠生牢。经月余,颜貌不改。举尸就木,空衣而已。
后周宣帝时,思邈以王室多故,遂隐居太白山。隋文帝辅政,徵为国子博士,称疾不起。常谓所亲曰:“过是五十年,当有圣人出,吾方助之以济人。”及唐太宗即位,召诣京师。嗟其容色甚少,谓曰:“故知有道者诚可尊重。羡门、广成,岂虚言哉!”将授以爵位,固辞不受。唐显庆四年,高宗召见,拜谏议大夫,又固辞不受。上元元年,辞疾请归,特赐良马及鄱阳公主邑司以居焉。当时名士,如宋之问、孟诜、卢照邻等,皆执师弟之礼以事焉。思邈尝従幸九成宫,照邻病,留在其宅。时庭前有大梨树,照邻为之赋,其序曰:徵等受诏修齐梁周隋等五代史,恐有遗漏,屡访于思邈,口以传授,有如目睹。东台侍郎孙处约,尝将其五子亻延、儆、俊、侑、佺,以谒思邈,思邈曰:“俊当先贵,侑当
“癸酉之岁。余卧疾长安光德坊之官舍。户老云是鄱阳公主邑司,昔公主未嫁而卒,故其邑废。时有处士孙思邈,道洽古今,学殚数术,高谈正一。则古之蒙庄子,深入不二。则今之维摩诘。至于推步甲乙。度量乾坤,则洛下闳、安期先生之俦也。自云开皇辛酉岁生,年九十三矣,察之乡里,咸云数百岁。又共话周齐间事,历历如目见。以此参之,不啻百岁人矣。然犹视听不衰,神彩甚茂。可谓古之聪明博达不死者也。”中,复有人见隐于终南山,与宣律师相接,每往来参请宗旨。时大旱,西域僧请于昆明池结坛祈雨,诏有司备香灯,凡七日,缩水数尺。忽有老人夜诣宣律师求救曰:“弟子昆明池龙也。无雨时久,
时照邻有盛名,而染恶疾。嗟禀受之不同,昧遐夭之殊致。因问思邈曰:“名医愈疾,其道如何?”对曰:“吾闻善言天者,必质于人;善言人者,必本于天。天有四时五行,寒暑迭代,其转运也。和而为雨,怒而为风,寒凝而为霜雪,张而为虹蜺,此天地之常数也。人有四肢五脏,一觉一寐,呼吸吐纳,循而为往来,流而为荣卫,彰而为气色,发而为音声,此人之常数也。阳用其精,阴用其形,天人之所同者。及其失也,蒸则生热,否则生寒。结而为疣赘,陷而为痈疽,奔而为喘乏,竭而为焦枯。诊发乎面,变动乎形。推此以及天地,则亦如之。故五纬盈缩,星辰失度,日月错行,彗孛流飞,此天地之危疹也。寒暑不时,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踊,此天地之疣赘也;山崩地陷,此天地之痈疽也;奔风暴雨,此天地之喘乏也;雨泽不时,川源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圣人和之以道德,辅之以政事,故体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又曰:“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诗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谓小心也;‘纠纠武夫,公侯干城’,谓大胆也。不为利回,不为义疚,行之方也;见机而作,不俟终日,智之圆也。”其文学也,颖出如是。其道术也,不可胜纪焉。邻有盛名,而染恶疾。嗟禀受之不同,昧遐夭之殊致。因问思邈曰:“名医愈疾,其道如何?”对曰:“吾闻善言天者,必质于人;善言人者,必本于天。天有四时五行,寒暑迭代,其转运也。和而为雨,怒而为风,寒凝而为霜雪,张而为虹蜺,此天地之常数也。人有四肢五脏,一觉一寐,呼吸吐纳,循而为往来,流而为荣卫,彰而为气色,发而为音声,此人之常数也。阳用其精,阴用其形,天人之所同者。及其失也,蒸则生热,否则生寒。结而为疣赘,陷而为
初魏徵等受诏修齐梁周隋等五代史,恐有遗漏,屡访于思邈,口以传授,有如目睹。东台侍郎孙处约,尝将其五子亻延、儆、俊、侑、佺,以谒思邈,思邈曰:“俊当先贵,侑当晚达,佺最居重位,祸在执兵。”后皆如其言。太子詹事卢齐卿,自幼时请问人伦之事,思邈曰:“汝后五十年,位登方伯,吾孙当为属吏,可自保也。”齐卿后为徐州刺史,思邈孙溥,果为徐州萧县丞,邈初谓齐卿言时,溥犹未生,而预知其事。凡诸异迹,多如此焉。永淳元年卒,遗令薄葬,不藏冥器,不奠生牢。经月余,颜貌不改。举尸就木,空衣而已。时人异之。自注老子、庆子,撰《千金方》三十卷、《福禄论》三十卷,《摄生真箓》、《枕中素书》、《会三教论》各一卷。酉之岁。余卧疾长安光德坊之官舍。户老云是鄱阳公主邑司,昔公主未嫁而卒,故其邑废。时有处士孙思邈,道洽古今,学殚数术,高谈正一。则古之蒙庄子,深入不二。则今之维摩诘。至于推步甲乙。度量乾坤,则洛下闳、安期先生之俦也。自云开皇辛酉岁生,年九十三矣,察之乡里,咸云数百岁。又共话周齐间事,历历如目见。以此参之,不啻百岁人矣。然犹视听不衰,神彩甚茂。可谓古之聪明博达不死者
开元中,复有人见隐于终南山,与宣律师相接,每往来参请宗旨。时大旱,西域僧请于昆明池结坛祈雨,诏有司备香灯,凡七日,缩水数尺。忽有老人夜诣宣律师求救曰:“弟子昆明池龙也。无雨时久,匪由弟子。胡僧利弟子脑将为药,欺天子言祈雨,命在旦夕。乞和尚法力救护。”宣公辞曰:“贫道持律而已,可求孙先生。”老人因至,思邈谓曰:“我知昆明龙宫有仙方三十首,若能示予,予将救汝。”老人曰:“此方上帝不许妄传,今急矣,固无所吝。”有顷,捧方而至。思邈曰:“尔但还,无虑胡僧也。”自是湖水忽涨,数日溢岸。胡僧羞恚而死。又尝有神仙降,谓思邈曰:“尔所著《千金方》,济人之功,亦已广矣。而以物命为药,害物亦多,必为尸解之仙,不得白日轻举矣。昔真人桓闿谓陶贞白,事亦如之,固吾子所知也。”其后思邈取草木之药,以代虻虫水蛭之命,作《千金方翼》三十篇,每篇有龙宫仙方一首,行之于世。邻有盛名,而染恶疾。嗟禀受之不同,昧遐夭之殊致。因问思邈曰:“名医愈疾,其道如何?”对曰:“吾闻善言天者,必质于人;善言人者,必本于天。天有四时五行,寒暑迭代,其转运也。和而为雨,怒而为风,寒凝而为霜雪,张而为虹蜺,此天地之
及玄宗避羯胡之乱,西幸蜀。既至蜀,梦一叟须发尽白,衣黄襦,再拜于前。已而奏曰:“臣孙思邈也。庐于蛾眉山有年矣。今闻銮驾幸成都,臣故候竭。”玄宗曰:“我熟识先生名久矣。今先生不远而至,亦将有所求乎?”思邈曰:“臣隐居云泉,好饵金石药。闻此地出雄黄,愿以八十两为赐。脱遂臣请,幸降使赍至峨眉山。”玄宗诺之,悸然而寤。即召寺臣陈忠盛,挈雄黄八十两,往峨眉宣赐思邈。忠盛既奉诏,入峨眉。至屏风岭,见一叟貌甚俊古,衣黄襦,立于岭下,谓忠盛曰:“汝非天子使乎我即孙思邈也。”忠盛曰:“上命以雄黄赐先生。”其叟偻而受。既而曰:“吾蒙天子赐雄黄,今有表谢。属山居无翰墨,天使命笔札传写以进也。”忠盛即召吏持牍染翰。叟指一石曰:“表本在石上,君可录焉。”忠盛目其石,果有朱字百余,实表本也。遂誊写其字。写毕,视叟与石,俱亡见矣。于是具以其事闻于玄宗。玄宗因问忠盛,叟之貌与梦者果同,由是益奇之。自是或隐或见。宣帝时,思邈以王室多故,遂隐居太白山。隋文帝辅政,徵为国子博士,称疾不起。常谓所亲曰:“过是五十年,当有圣人出,吾方助之以济人。”及唐太宗即位,召诣京师。嗟其容色甚少,谓曰:“故知有道者诚可尊重。羡门、广成,岂虚言哉!”将授以爵位,固辞不受。唐显庆四年,高宗召见,拜谏议大夫,又固辞不受。上元元年,辞疾请归,特赐良马及鄱阳公主邑司以居焉。当时名士,如宋之问、孟诜、卢照邻等
咸通末,山下民家有儿十余岁,不食荤血。父母以其好善,使于白水僧院为童子。忽有游客称孙处士,周游院中讫,袖中出汤末以授童子曰:“为我如茶法煎来。”处士呷少许,以余汤与之。觉汤极美,愿赐一碗。处士曰:“此汤为汝来耳。”即以末方寸匕,更令煎吃。因与同侣话之,出门,处士已去矣,童子亦乘空而飞,众方惊异。顾视煎汤铫子,已成金矣。其后亦时有人见思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