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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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路神的故事

金刚碰见了开路神,眼巴巴地望着人家说:"咱俩个头差不多,怎么你就穿得这么好,吃得这么香?"开路神拍拍肚皮笑道:"老哥啊,你是不知道。我这也就是图个嘴上快活。要说这身行头啊,实在不顶用。要是剥了这层遮羞的皮,里头全是竹篾片子扎的架子。"

焦面鬼闹笑话

几个游手好闲的汉子在路上遇见出殡的队伍。打头走着个焦面鬼王,他们以为是哪家富贵老爷,赶忙跪下来磕头。谁知忽然下起瓢泼大雨,那鬼身上的纸衣裳被淋得稀烂。闲汉们爬起来啐道:"大白天撞见鬼了!还当是什么老爷,原来也是个空架子。"

吃糠现形记

有个闲汉刚咽下糠菜出门,偏巧遇见财主留他吃早饭。他摸着肚子说:"刚吃了顿狗肉,实在撑不下了。要是有酒,倒能喝两杯。"几杯下肚忽然呕吐,糠渣子全吐了出来。主人惊问:"你不是说吃的狗肉吗?"这人盯着地上的秽物看了半天,突然拍腿道:"哎呀!我吃的确实是狗肉,想必那狗先前吃过糠呢!"

烟囱报信

富人家刚摆上饭菜,闲汉们就准时出现了。主人纳闷道:"怎么我家饭刚熟,你们就来得分毫不差?"众人笑道:"远远望见烟囱冒烟就知道在做饭,烟停了就是饭熟了,哪能错过?"富人赌气道:"明儿个我买个小炉灶来煮,看你们还望什么!"闲汉们摆摆手:"您要是用那小炉子,我们才不来呢!"

白相老爷讨粥

荒年里闲汉们没处混饭吃。听说官府在玄妙观施粥,他们商量道:"咱们平日穿绸缎吃酒肉,现在去讨粥,岂不让人笑话?"磨蹭到日头偏西,实在饿得受不了,又说:"等饥民们吃完,咱们再去捡个漏。"结果赶到时粥锅都见底了,只好用手指刮锅底残渣。道士问他们做什么,几人讪笑道:"我们这些老白相,就是来捞点剩的。"

借脑记

有个苏州人整天巴结财主,总说:"小的愿意替老爷去死。"有天财主得了重病,大夫说:"这病非得活人脑髓配药不可。"财主突然想起那人,连忙叫来。那人一听吓得直摆手:"哎呀使不得!我们苏州人祖祖辈辈都没长过脑子啊!"

马屁精

帮闲的看见财主生得方面大耳,一个劲儿夸赞。财主烦了:"你又在拍马屁了?"

曲蟮自夸

有个帮闲的自吹自擂:"我样样精通,天下无双。"旁人接话:"倒是有样东西跟你挺像。"问是什么,那人答:"曲蟮。"问为什么,那人说:"宰了没血,剐了没肉,能屈能伸,又会唱曲又会拍马屁。"

万事通

除夕夜帮闲的和妻子吃饭,突然笑道:"我这一生就靠个'熟'字。你看那些财主,哪个不熟?青楼姑娘,哪个不熟?画舫歌船,哪个不熟?戏班子里的,哪个不熟?"正说着,妻子突然大哭。问原因,妻子骂道:"杀千刀的!你样样都熟,怎么我过年要赎的布衫,偏生就忘了?"

千年梦

门客对老爷说:"昨夜梦见您活了一千年。"老爷皱眉:"梦生得死,怕是不吉利。"门客赶紧改口:"呸!我说反了,是梦见您死了一千年。"

香屁记

有人巴结权贵,老爷放了个屁,他立刻说:"哪儿来的檀香味?"老爷尴尬道:"屁本是五谷之气,本该发臭。如今反香,怕是不祥之兆。"那人连忙用手扇着闻:"现在倒有点臭了。"

老鼠请客

老鼠请水獭吃饭,水獭回请时邀老鼠过河。正找食物时突然遇见猫,老鼠急得跳脚:"请我吃饭的没见着,要吃我的倒来了!"

燕子垒窝

燕子衔泥筑巢,专挑蚯蚓洞口的土。蚯蚓气得直嚷:"你要垒高墙,干嘛找我晦气?"燕子笑道:"就讨厌你们这些拍马屁的!"

假举人嫖院

有个小吏假扮举人去妓院。妓女推脱说:"今儿身上不方便。"小吏道:"递上公文我就批回去。"妓女说:"不是这个意思,是行房不干净。"小吏说:"刑房不干净,我们兵房可干净得很。"妓女只好明说:"是月事来了。"小吏摇头:"我从小只学过公文案卷,哪管什么《易经》《诗经》。"妓女急道:"是女人家的经水!"小吏更来劲了:"刘洪不过是个都吏,你拿他吓我?"

换班记

衙役怕妻子偷人,值班前在她下身左边画了个衙役像作记号。结果妻子与人私通,擦掉了图案。奸夫匆忙间在右边补画了一个。衙役回家查验大怒:"我明明画在左边,怎么跑右边去了?"妻子理直气壮:"你在衙门这么多年,不知道要轮班换岗吗?"

五官争位

鼻子和眉毛争位置,鼻子说:"香臭都是我第一个知道,功劳最大。你这没用的东西,凭什么在我上头?"眉毛反问:"要是让你鼻子长在脑门上,像话吗?"这时裤裆里的家伙也来争,说自己能传宗接代。鼻子不服:"我位居面中,能辨百味。"吵到嘴巴那儿评理,嘴巴劝和。见鼻子不依不饶,嘴巴怒道:"人家还有软的时候,你这鼻子倒硬气得很!"

腊梅生子

丫鬟生的儿子长大了,人家问他名号。他扭捏半天才说:"贱号小梅。"问:"令尊叫什么梅?"儿子红着脸:"不是的...是家母名叫腊梅。"

夜壶骂人

仆人倒夜壶回来告状:"老爷,尿壶骂人哩!先骂我,又骂您。"老爷不信:"尿壶怎么会骂人?"仆人急道:"它先骂'鼻',接着连骂'鼻鼻鼻',可不把您也骂进去了?"

戏子出门前,特意叮嘱妻子:"待会儿我同伴来了,你把戏鼓拿出来,让他对对戏眼。"妻子耳朵不灵光,听成了"脱出屁股,教他对屁眼"。等那同伴一到,她还真就撅着屁股迎上去。同伴一脸懵,边动作边问:"你家相公平日也这般行事?"妇人喘着气答:"好是好,就是戏文唱得急,板眼还得再紧些。"

两只苍蝇结拜兄弟,青蝇带着麻蝇去赴宴。麻蝇见了酒席胡吃海塞,被小厮逮个正着,拿竹签往它屁股眼里插,还塞了根灯草当棍子耍。麻蝇折腾半天才逃出来,撞见青蝇就哭:"兄弟啊,承你带路吃得痛快,可这屁股疼得火烧火燎的!"

有个好男色的刚成亲,洞房夜就急吼吼去扳新娘屁股。新娘子躲开说:"错啦错啦!"新郎还嘴硬:"我打小就这么学的,哪会错?"新娘红着脸跺脚:"我学的可不是这样!"

大夫给个病人开方子,说要童子精配药。仆人端着碗满街转,遇见个俊俏少年。少年听完把碗搁地上,褪了裤子撅屁股就要撒。仆人急得直摆手:"精水该从前头出啊!"少年系着裤带笑:"您不懂,源头哪有存货的地儿方便?"

另一对龙阳夫妻新婚夜,新郎用屁股往新娘身上贴。新娘一摸惊叫:"你怎么没有那话儿?"新郎回摸也吓一跳:"你怎么也没有?"两人大眼瞪小眼。

有人笑话生儿子的龙阳:"都当爹了还干这事?"龙阳指着摇篮叹气:"早想退休,可接班人才丁点大,等十几年准退!"

夜船上有个少年被人从后头捅了屁股。他扭头怒问:"挤什么挤?"那人赔笑:"人多没处站。"少年更恼:"那你还乱动?"对方挠头:"怪我怪我,蹭着痒痒。"

两个少年玩"兑车"的把戏,机灵的那个完事就跑。被耍的追到家门口哭喊:"还我!还我!"他娘出来劝:"乖孩子别哭,他欠你啥?娘替他还!"

有人给相好的小官娶媳妇,说好两家不分彼此。有天闯进新房,正撞见岳母。老太太问女儿:"这谁啊?"闺女答:"是夫夫。"

龙阳总在外过夜,媳妇回娘家诉苦:"我不跟他了!"娘问缘由,闺女跺脚:"咱正经人家姑娘,倒给他当起王八来了?"

有个老龙阳放屁,相好的客人跟着咂嘴。旁人问缘故,客人说:"没听见老鸹叫么?"

好男风的住店,黑灯瞎火摸到个没胡子的老头床上。老头也好这口,两人快活完,客人说要送衣裳首饰。老头摇头:"别的不要,就求副好棺材。"

母狗和公牛生的孩子长大了,人问他爹娘在哪。孩子指牛说:"这是爹。"又指狗:"这是娘。"问的人啧啧称奇:"这么个大老爷们,咋配个小娘子?"

妓女贪睡,有嫖客偷了她绣鞋塞进下体。等她醒来找鞋,下床时"啪嗒"掉出来。老鸨急得拍大腿:"快再找找!上次丢的酒壶别也在里头!"

丈夫从妓院回来,妻子酸溜溜问:"那些烂货被千万人骑过,有什么好?"丈夫眯着眼笑:"怪就怪在,越是名妓越招人疼。"妻子恍然大悟:"早说啊,这有何难!"

嫖客和妓女约好喝毒酒殉情。妓女让客人先喝,等他喝完却伸出拳头:"我量浅,跟你划拳抵这杯吧。"

少年嫌妓女嘴大,嘀咕道:"嘴阔屄儿大。"妓女立刻撅起樱桃小口骂:"小猢狲!"

久别重逢的妓女说:"我夜夜梦见同你吃饭睡觉。"嫖客点头:"我也梦见了。"妓女问:"梦见什么?"嫖客叹气:"我梦见你,可梦里你没梦见我。"

商人问妓女年纪,她说十八。几年后商人破产再来,妓女改口十七。又过几年竟成十六。商人突然嚎啕大哭:"你的年纪跟我的本钱一样,越变越少啊!"

儿子嫖妓饿着老爹,老头出主意:"不如带我同去,既能吃饱又替你省钱。"在妓院老头特别会来事,妓女好奇:"这老人家真体贴!"儿子编谎:"他儿媳跟我相好,算我半个爹。"第二天妓女告诉老头,老头捋胡子笑:"其实他娘跟我也有交情,当自己儿子疼呗。"

父亲骂逛窑子的儿子:"不成器的东西!我去十回倒有九回撞见你。"儿子顶嘴:"那您还多去一回呢!"

醉汉砸妓院门,妓女谎称有客拒不开门。醉汉破门而入,摸到床上人的大脚,乐了:"难怪不躲,真有客在!"

螃蟹和田鸡拜了把子,结为兄弟。他俩打赌跳过山涧,谁先过去谁当大哥。田鸡腿脚利索,一蹦就跳过去了。螃蟹正横着走呢,突然被个姑娘瞧见,拿草绳把它捆了个结实。田鸡在对面等得着急,又蹦回来喊:"咋还不过来呀?"

螃蟹气呼呼道:"早该到了!都怪这疯婆娘把我缠在这儿,害我动弹不得!"

有个读书人要过河,正愁没船呢,忽然看见只大乌龟。他赶紧说:"龟大哥,劳烦驮我过去,我给您吟诗答谢。"乌龟眯着眼说:"先吟诗再驮人。"读书人眼珠一转:"这样,我先吟两句,过了河再补后两句如何?"乌龟点头答应。

只听读书人念道:"身穿九宫八卦,四海龙王也怕。"乌龟听得心花怒放,立马把他驮过河。谁知刚上岸,读书人接着念:"我是衣冠中人,不与乌龟答话。"说完甩袖就走。

青楼里有个姑娘接了个西域客人,临别时为了拴住他,谎称:"我怀了三个月,可是你的骨肉,记得回来看。"客人信以为真,果然如期而至。姑娘慌了神,把只小白狗放进摇篮,蒙着被子骗他:"孩儿刚睡着,可不敢惊动。"客人掀开被子一看,竟乐得直拍大腿:"真是咱亲生的!在娘胎里就穿上羊皮袄啦!"

有个赌鬼把家产输得精光,最后连老婆都押上赌桌。刚掷完骰子又输了,他央求道:"再饶一局吧!"赢家瞪眼:"说好押老婆作赌注,怎么还耍赖?"赌鬼赔笑:"实在是我那婆娘还是黄花闺女,这赌注给便宜了,再饶一局不过分。"赢家冷笑:"放屁!"赌鬼急得跺脚:"你要不信,打听打听我成亲以来,可曾在家过过夜?"

另一个赌徒输得活不下去,找了根绳子上吊。忽然听见房梁上有鬼说话:"快把头交出来!"赌徒气得直瞪眼:"亏你说得出口!我都输成这样了,哪还有头给你?"

按察使巡查时抓了匡章、陈仲子和齐人三个。前两人自恃是孝子清客,都不走关系。只有齐人让妻妾送礼托人说情。那显贵见了按察使,按察使说这三人都伤风败俗。显贵帮腔道:"匡章赶走妻儿,陈仲子不认娘亲,大人抓得对。可那齐人不过是个叫花头子,抓他作甚?"

法师做完法事正要睡觉,突然闯进来一群缺胳膊少腿的饿鬼讨吃的。法师问:"你们生前做什么缺德事了?"众鬼七嘴八舌:"都是拐骗、做局害人的。"法师纳闷:"那刚才施食怎么不来?"鬼们讪笑:"咱们这伙啊,专在白天作祟。"

有个专克扣份子钱的,死后被阎王打进黑地狱。刚进去他就嚷嚷:"各位在这暗无天日的,不如凑个份子开个天窗?"

书生夜读时听见墙根有动静,正好炉上烧着滚水。他提着水壶蹲在墙洞边,等小偷刚伸进腿来就一把抓住,慢悠悠往腿上浇开水。贼疼得直求饶,书生不紧不慢说:"别客气,就这一壶,给您伺候到位。"

雷公要劈不孝子,那人突然抓住雷公手腕:"且慢!先说说你是新雷公还是旧雷公?"雷公一愣:"什么意思?"那人理直气壮:"要是新雷公,我认栽。要是旧雷公,我爹当年虐待我爷爷时,你在哪儿?"

有个戏迷探亲回来晚了,城门已关。守门的说:"唱段曲儿就放你进来。"戏迷眼珠一转:"唱也行,但我唱一句你得应一声。"见守门人答应,他突然喊:"周仓听令!"城上下意识应声。他又喊:"关爷爷在城外,还不快迎!"守门人又应了。戏迷哈哈大笑:"既然知道关你爷在城外,还敢让我唱曲儿?"

苏州老光棍被人问起儿子,抹着眼泪说:"提起小儿实在心酸。当年我丈人的爹给我丈人说亲,眼看要成了,被个杀千刀的搅黄了。害得我丈人没娶成丈母娘,丈母娘没生下我媳妇,到现在我儿子连影儿都没有!"

老虎要吃猴子,猴子哄它:"我这么瘦哪够塞牙缝?前山有个大家伙,我带您去。"走到半路遇见梅花鹿,鹿急中生智大喊:"好你个猴崽子!说好送我十二张虎皮,怎么才拿来一张?"老虎吓得掉头就跑,边跑边骂:"没想到这猴崽子拿我抵债!"

老头没儿子,跟三个女婿住新盖的宅院里。大女婿喝醉回来砸门,骂骂咧咧:"牢门关这么早干啥!"老头气得跟二女婿抱怨:"这房子花了我上千两银子,他竟说这等晦气话!"二女婿接口:"这宅子要卖顶多值五百两。"老头火冒三丈,又跟三女婿诉苦。三女婿更绝:"爹,五百两赶紧卖了吧,万一着把火,连个屁都不值了。"

乐师夜归看见小偷在挖墙,恶作剧地把唢呐插进墙洞猛吹。屋里人惊醒追出来,正撞上小偷,揪着就问:"看见吹唢呐的没?"

乞丐发誓不吃狗肉,同伴劝他:"何必呢?"他认真道:"我早戒了。"众人笑道:"你戒它容易,它可戒不掉你啊!"

烂腿乞丐躺在街上,野狗凑过来舔。乞丐叹气:"急什么?早晚是你嘴里肉!"

清早穷清客饿得煮荇菜叶充饥。中午去富人家赴宴,空腹喝酒太多,当场吐了出来。眼看荇菜叶挂在嘴边,他急中生智指着说:"奇了怪了,早上喝莲子汤没吃几颗莲心,怎么转眼长出小荷叶了?"

嫖客喝得烂醉如泥,倒头就睡。妓女怕他赖账,偷偷摸他下身。那人迷迷糊糊咕哝:"文书别急...等老爷画了押...自然给你盖印..."

那客人酒醒过来,揉着眼睛问道:"你是什么人?"

妓女扭着身子答道:"奴家是李云卿的粗使丫头。"

客人一听就恼了:"你既然是衙门理刑厅的书手,怎么跑到这儿来耍弄我的家伙?"

话说有个衙役,娶了个标致媳妇。隔壁的小吏早就垂涎三尺,可总找不到机会下手。这天他灵机一动,在墙上凿了个洞,等衙役出门办事,就把那话儿从洞里伸过去撩拨人家媳妇。谁知正巧被回来的衙役撞见,一把就攥住了不撒手。

那小吏疼得直叫唤,嘴里却还夸道:"好快手!"说着往那话儿上吐了口唾沫,使劲一抽,竟给缩回去了。

衙役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也竖起大拇指:"好个滑溜的小吏!"

有人来敲小吏家的门,他媳妇隔着门说:"当家的出门了。您可是要办文书的?只要在奴家屋里留份厚礼,随您是要搁笔还是捺印,要写状纸还是销案,要抽税银还是免役,没有办不成的事。"

有个汉子来大户人家求当仆人,拍着胸脯保证:"小的这辈子从不会横着撑船,也绝不后退半步,见了饭就住手。"老爷听了大喜,当即收下他。

第二天老爷让他去河里捞淤泥,这仆人直摆手:"不是说过了吗,小的不会横撑船。"老爷又让他下田插秧,他又摇头:"说过绝不后退的。"老爷气得直跺脚。等到吃饭时,只见这仆人一碗接一碗往嘴里扒饭,老爷揪着他耳朵骂:"你不是说见饭就住吗?"

仆人张大嘴给老爷看:"您瞧瞧,这喉咙眼里可曾见着半粒饭?"

有个老妓女都六十多岁了,还天天涂脂抹粉勾引少年郎。怕人看见白发,就装成良家妇女的打扮,用帽子遮着。那些没见识的还真被她迷住过。有位名士在酒席上说起这事,当场把杜甫的诗改了来取笑她:"老来强撑千秋欢,今夜陪君尽兴玩。羞将白发藏帽下,假扮良妇戴冠难。下流好似千涧水,胸前双峰耸入寒。明年此时谁还在?醉抱那话仔细看。"满座宾客笑得前仰后合。

原文言文

  开路神

  金刚遇开路神,羡之曰:“你我一般长大,我怎如你着好吃好。”开路神曰:“阿哥不知,我只图得些口腹耳。若论穿着,全然不济,剥去一层遮羞皮,浑身都是篾片了。”

  焦面鬼

  一帮闲汉途遇人家出丧,前面焦面鬼王,以为大老官人也,礼拜甚恭。少顷,大雨如注,而鬼身上纸衣被雨濯去。闲汉曰:“白日见鬼,我只道是大老官,却原来也是个篾片。”

  咽糠

  一闲汉咽糠而出,忽遇大老官留家早饭,答曰:“适间用狗肉过饱,饭是吃不下了,有酒倒饮几杯。”既饮忽吐,而糠出焉。主见,惊问曰:“你说吃了狗肉,为何吐此?”其人睨视良久,曰:“咦,我自吃的狗肉,想必狗曾吃糠来。”

  望烟囱

  富儿才当饮啖,闲汉毕集。因问曰:“我这里每到饭熟,列位便来,就一刻也不差,却是何故?”诸闲汉曰:“遥望烟囱内烟出,即知做饭,熄则熟矣,如何得错?”富儿曰:“我明日买个行灶来煮,且看你们望甚么?”众曰:“你煨了行灶,我等也不来了。”

  老白相

  荒岁闲汉无处活口,值官府于玄妙观施粥,闲汉私议曰:“我等平昔鲜衣美食,今往吃,必贻人笑。”俄延久之,无奈腹中饿甚,曰:“姑待众饥民吃过,尾其后可也。”远望人散而往,则粥已尽矣,乃以指拉食釜杓间余粥。道士见而问之,答曰:“我等原是捞(老)白相耳。”

  借脑子

  苏州人极奉承大老官,平日常谓主人曰:“要小子替死,亦所甘心。”一日主病,医曰:“病入膏肓,非药石所能治疗,必得生人脑髓配药,方可救得。”遍索无有,忽省悟曰:“某人平日常自谓肯替死,岂吝惜一脑乎?”即呼之至,告以故。乃大惊曰:“阿呀,使勿得,吾里苏州人,从来无脑子个。”

  呵脬

  一帮闲,见大老官生得面方耳圆,遂赞不置口。其人曰:“你又在此呵卵脬了?”

  曲蟮

  帮闲者自夸技能曰:“我件件俱精,天下无比。”一人曰:“只有一物最像。”问:“是何物?”答曰:“曲蟮。”问:“何以像他?”曰:“杀之无血,剐之无肉,要长就长,要短就短,又会唱曲,又会呵脬。”

  件件熟

  帮闲人除夜与妻同饭,忽然笑曰:“我想一生止受用得一个‘熟’字。你看大老官,那个不熟?私窠小娘,那个不熟?游船上,那个不熟?戏子歌童,那个不熟?萧管唱曲的朋友,那个不熟?”话未毕,妻忽大恸。其人问故,曰:“天杀的!你既件件皆热,如何我这件过年布衫,偏不替我赎。”

  活千年

  一门客谓贵人曰:“昨夜梦公活了一千年。”贵人曰:“梦生得死,莫非不祥么。”其人遽转口曰:“啐!我说差了,正是梦公死了一千年。”

  屁香

  有奉贵人者,贵人偶撒一屁,即曰:“那里伽楠香?”贵人惭曰﹔“我闻屁乃谷气,以臭为正。今反香,恐非吉兆。”其人即以手招气嗅之曰:“如今有点臭了。”

  撞席

  老鼠与獭结交。鼠先请獭,獭答席,邀鼠过河,暂往觅食。忽一猫见之欲捕,鼠慌曰:“请我的倒不见,吃我的到来了。”

  泥高壁

  燕子衔泥做窠,搬取蚯蚓上面土。蚓愤极曰:“你要泥高顶壁,为何把我来悔气?”燕子云:“我专怪你呵人家卵脬。”

  嫖院吏

  一吏假扮举人,往院嫖妓。妓以言戏之曰:“我今夜身上来,不得奉陪。”吏曰:“申上来我就驳回去。”妓曰:“不是这等说,行房龌龊。”吏曰:“刑房龌龊,我兵房是干干净净的。”曰:“是月经。”吏曰:“我从幼习的是详文、招稿,不管你甚么《易经》、《诗经》。”妓曰:“相公差矣,是流经。”吏曰:“刘洪他是都吏,你拿来吓我,难道就怕了不成?”

  换班

  一皂隶妻性多淫,夫昼夜防范。一日该班,将妻阴户左傍画一皂看守,并为记认。妻复与人干事,擦去前皂,奸夫仓卒仍画一皂形于右边而去。及夫落班归家,验之已非原笔,因怒曰:“我前记在左边的,缘何移在右边了?”妻曰:“亏你做衙门多年,难道不要轮流换班的么?”

  争坐

  鼻与眉争坐位,鼻曰:“一切香臭,皆我先知,我之功大矣。汝属无用之物,何功之有,辄敢位居我上?”眉曰:“是则然矣,假如鼻头坐上位,世上有此理否?”软硬屪子与鼻子争论,屪子云:“我能生男育女,有功人世,你有何德能,辄敢居我上位?”鼻曰:“我居五岳之中,能知气味,汝何敢轻觑我?”二物争之不决,告诉于口。口曰:“我劝你们和了罢。”鼻倔强不肯。口怒曰:“屪子还有软的时节,你做鼻头,倒是这等硬挣。”

  婢子

  有婢生子,既长,或问其号。子谦逊久之,乃曰:“贱号小梅。”问:“尊公原号何梅?”答曰:“非也,乃家母名腊梅耳。”

  尿壶骂

  一仆人之使,俗言鼻里。鼻也,出倾夜壶。归告主人曰:“阿爹,方才尿鳖骂我,又骂阿爹。”主人曰:“胡说!尿鳖如何会骂人?”小使曰:“起初骂了我鼻,后连声骂曰:‘鼻鼻鼻,鼻鼻鼻。’岂不把阿爹都骂在里头了?”

  对戏

  戏子出门,嘱其妻曰:“同伴来,可拿出戏鼓,教他对对戏眼。”妻误听,以为脱出屁股,教他对屁眼。同伴至,乃以后庭与之。伴问云:“你家主公比我做法如何?”妇云:“好是好,只是急撮戏文,板还要上紧些。”

  屁股痛

  麻苍蝇与青苍蝇结为兄弟,青蝇引麻蝇到一酒席上。麻蝇恣意饮啖,被小厮拿住,将竹签插入屁股,递灯草与他使棍。半日才得脱身,遇着青蝇泣诉曰:“承你挚带,吃倒尽有,只是屁股痛得紧。”

  龙阳娶

  一龙阳新娶,才上床,即攀妇臀欲干。妇曰:“差了。”答曰:“我从小学来的,如何得差?”妇曰:“我从小学来,却不是这等的,如何不差?”

  撒精

  一人患㾀病,医曰:“必须用少男之精,配药服之,方可还原。”乃令人持器往觅。途遇一美童,告以故。童令以器置地,遂解裤,向臀后撒之。求者曰:“精出在前,为何取之以后?”童曰:“你不知,出处不如聚处。”

  臀凑

  一龙阳新婚之夜,以臀凑其妻。妻摸之,讶曰:“你如何没有的?”龙阳亦摸其妻,讶曰:“你如何也没有的?”

  袭职

  龙阳生子,人谓之曰:“汝已为人父矣,难道还做这等事?”龙阳指其子曰:“深欲告致,只恨袭职的还小,再过十余年,便当急流勇退矣。”

  挤进

  一少年落夜船,有人挨至身边,将阳物插入臀窟内。少年骇问:“为何?”答云:“人多,挤了进去。”又问:“为何只管动?”答曰:“这却是我不是,在此擦痒哩。”

  兑车

  两童以后庭相易,俗云兑车是也。一童甚黠,先戏其臀,甫完事,即赖之而走。被弄者赶至其家,且哭且叫曰:“要还我,要还我!”其母不知何事,出劝曰:“学生不要哭,他赖了你甚么,待我替他还你罢。”

  夫夫

  有与小官契厚者,及长,为之娶妻。讲过通家不避。一日,闯入房中,适亲家母在,问女曰:“何亲?”女答曰:“夫夫。”

  倒做龟

  龙阳毕姻后,日就外宿。妻走母家,诉曰:“我不愿随他了。”母惊问故,答曰:“我是好人家儿女,为甚么倒去与他做乌龟?”

  老了叫

  有龙阳年纪过大者,偶撒一屁,狎客为之叩齿。众问其故,答曰:“你们不听见老了叫么?”

  寿板

  有好男风者,夜深投宿饭店,适与一无须老翁同宿。暗中以为少童也,调之。此翁素有臀风,欣然乐就。极欢之际,因许以制衣打簪,俱云不愿。问所欲何物,答曰:“愿得一副好寿板。”

  小娘

  牝狗与牛交而生男,及长,人问其爷娘何在,指牛曰:“此爷也。”指狗曰:“此娘也。”其人讶曰:“这等一个大老官,如何配恁个小娘?”

  好睡纳鞋

  妓好睡,每至日高不醒。有闯寡门者,窃一酒壶而去。他日客至,又复鼾睡如初,客去方醒。检点衣物,失去绣鞋一只,及下床,忽于阴中坠出。盖客笑其善睡,戏将此鞋纳之而去也。鸨儿急曰:“仔细再寻一寻,前日不见的酒壶,只怕也还在里面。”

  羡妓阴物

  嫖客自妓馆归,妻问曰:“这些娼妇,经过千万人,此物定宽,有甚好处,而朝夕恋他?”夫曰:“不知甚么缘故,但是名妓,越接得客多,此物越好。”妻曰:“原来如此,这也何难,为甚不早说?”

  豁拳

  嫖客与妓密甚,相约同死。既设鸩酒二瓯,妓让客先饮。客饮毕,因促妓,妓伸拳曰:“我的量窄,与你豁了这杯罢。”

  嫌口阔

  一少年嫖妓,嫌妓口阔,因述俗语云:“口阔屄儿大。”妓即撮口骂曰:“小猢狲。”

  梦里梦

  妓与客久别复会,各道相思。妓云:“我无夜不梦见你同食,同眠,同游戏,乃是积想所致。”客曰:“我亦梦之。”妓问曰:“梦怎的?”曰:“我梦见你,不梦见我。”

  年倒缩

  一商人嫖妓,问其青春几何。妓曰:“十八。”越数年,商人生意折本,仍过其家。妓忘之。问其年,则曰:“十七。”又过数年,入其家问之,则曰:“十六。”商人忽涕泣不止,妓问何故,曰:“你的年纪,倒与我的本钱一般,渐渐的少了。想到此处,能不令人伤心?”

  子嫖父帮

  有子好嫖而饿其父者,父谓之曰:“与其用他人闲闻,何不带挈我入席,我既得食,汝亦省钱,岂不两便?但不可说破耳。”子从之。父在妓家,诸事极善帮衬体贴。妓问曰:“何处得此帮客,大异常人?”子曰:“不好说得。他家媳妇与我有些私情,是我养活也,所以这般体贴。”明日,妓述此语于翁,翁曰:“虽则如此,他家母亲也与我有些勾搭,只当儿子一般,不得不体贴他。”

  父多一次

  子好游妓馆,父责之曰:“不成器的畜生,我到娼家,十次倒有九次见你。”子曰:“这等说来,你还多我一次,反来骂我?”

  醉敲门

  光棍醉敲妓门,妓知其乏钞,闭而不纳,辞以有客,实无客也。光棍毁门而进,妓灭灯仰卧于床。光棍摸着其足,与男人无异,乃笑曰:“他不拒我,果然是有客。”

  缠住

  一螃蟹与田鸡结为兄弟,各要赌跳过涧,先过者居长。田鸡溜便早跳过来。螃蟹方行,忽被一女子撞见,用草捆住。田鸡见他不来,回转唤云:“缘何还不过来?”蟹曰:“不然几时来了,只因被这歪刺骨缠住在此,所以耽迟来不得。”

  龟渡

  有一士欲过河,苦无渡船。忽见有一大龟,士曰:“乌龟哥,烦你渡我过去,我吟诗谢你。”龟曰:“先吟后渡。”士曰:“莫被你哄,先吟两句,渡后再吟两句,何如?”龟曰:“使得。”士吟曰:“身穿九宫八卦,四海龙王也怕。”龟喜甚,即渡士过河。士续曰:“我是衣冠中人,不与乌龟答话。”

  骨血

  妓接一西客,临去,欲暖其心,伪云:“有三个月身孕,是你的骨血,须来一看。”客信之,如期果至。妓计困,乃以小白犬一只置儿篮内,蒙被而诳客曰:“儿生矣,熟睡不可搅动他。”客启视狗身,乃大喜,抚犬曰:“果是咱亲骨血,在娘胎里就穿上羊皮袄子了。”

  妻当稍

  一人好赌,日夜不归。已破家,只剩一妻,乃以出稍。不几掷,复输去。因请再饶一掷,赢家曰:“讲绝了稍做妻,如何又饶?”答曰:“其中有一缘故,房下还是室女,作少了价钱,饶一掷不为过。”赢家曰:“哪有此理?”曰:“你若不信,只看我自做亲以来,何曾有一夜在家里?”

  取头

  好赌者,家私输尽,不能过活,取绳上吊。忽见一鬼在梁上云:“快拿头来。”此人曰:“也亏你开得这口,我输到这般地位,还来问我要头!”

  捉头

  按君访察,匡章、陈仲子及齐人,俱被捉。匡自信孝子,陈清客,俱不请托。惟齐人有一妻一妾,馈送显者求解。显者为见按君,按君述三人罪状,都是败坏风俗的头目,所以访之。显者曰:“匡章出妻屏子,仲子离母避兄,老公祖捉得极当。那齐人是叫化子的头,也捉他做甚么?”

  白日鬼

  法师上坛,焰口施食。天将明矣,正要安寝,又见一班披枷戴锁、折手断脚的饿鬼索食。师问:“阳世作何生理,受此果报?”众云:“皆是拐骗子,做中保、镶局害人的。”又问:“夜间为何不来同领法食?”答曰:“我们一班,都是白日鬼。”份子头一人生平惯做份头,扣克人家银钱。死后阎王痛恨,发在黑暗地狱内受罪。进狱时即云:“列位在此,不见天日,何不出一公份,开个天窗?”

  穿窬

  一士人夜读,见偷儿穴墙有声,时炉内滚汤正沸,提汤潜伺穴口。及墙既穿,偷儿先以脚进,士遂擒住其两腿,徐以滚汤淋之。贼哀告求释,士从容谓曰:“多也不敢奉承,只尽此一壶罢。”

  新雷公

雷公欲诛忤逆子,子执其手曰:“且慢击!我且问你还是新雷公,还是旧雷公?”雷公曰:“何谓?”其人曰:“若是新雷公,我竟该打死。若是旧雷公,我父忤逆我祖,你一向在哪里去了?”

  叫城门

  一人最好唱曲。探亲回迟,城门已闭,因叫:“开门!”管门者曰:“你唱一曲我听,便放你进来。”此人曰:“唱便唱,只是我唱,你要答应。”管门曰:“依你。”其人先说白云:“叫周仓!”城上应曰:“嗄。”“关爷爷在城外了,还不快迎!”复应曰:“嗄。”其人曰:“你既晓得关出你爷在城外,就该开门,如何还敢要我唱曲?”

  老鳏

  苏州老鳏,人问:“有了令郎么?”答云:“提起小儿,其实心酸。前面妻祖与妻父定亲,说得来垂成了,被一个天杀的用计矗退了,致使妻父不曾娶得妻母,妻母不曾养得贱内,至今小儿杳然。”

  抵偿

  老虎欲吃猢狲,狲诳曰:“我身小,不足以供大嚼。前山有一巨兽,堪可饱餐,当引导前去。”同至山前,一角鹿见之,疑欲啖己,乃大喝云:“你这小猢狲,许我拿十二张虎皮送我,今只拿一张来,还有十一张呢?”虎惊遁,骂曰:“不信这小猢狲如此可恶,倒要拐我抵销旧账!”

  不利语

  一翁无子,三婿同居,新造厅房一所。其长婿饮归,敲门不应,大骂:“牢门为何关得恁早!”翁怒,呼第二婿诉曰:“我此屋费过千金,不是容易挣的,出此不利之语,甚觉可恶。”次婿曰:“此房若卖也,只好值五百金罢了。”翁愈怒,又呼第三婿述之。三婿云:“就是五百金,劝阿伯卖了也罢,若然一场天火,连屁也不值。”

  吹叭喇

  乐人夜归,路见偷儿挖一壁洞,戏将叭喇插入吹起。内惊觉追赶,遇贼问云:“你曾见吹叭喇的么?”

  戒狗肉

  乞儿戒吃狗肉,众丐劝曰:“不必。”曰:“我不食之久矣。”众曰:“你便戒他,他却不戒你。”

  病烂腿

  一乞儿病腿烂,仰卧市中,狗见之欲餂。乞儿曰:“畜生,少不得是你口里食,何须这般性急!”

  吃荇叶

  清客贫甚,晨起无米,煮荇叶食之而出。少顷,赴富儿席,饮空心酒过多,遂大哕,而荇叶出焉。恐人嘲笑,乃指而言曰:“好古怪,早上吃白滚汤时,用不多几个莲心,如何一会子小荷叶出得恁快?”

  书手

  一人嫖院,饮酒过深,上床即鼾睡不醒。妓恐次日难索嫖钱,因而抚弄其阳。客既醒,问曰:“汝是何人?”妓曰:“李云卿的粗手。”其人曰:“理刑厅的书手,为何在此弄我的卵?”

  滑吏

  有快手,妻颇美。邻吏每欲调之不得,乃壁间凿一孔,俟其夫出,将阳物穿过而诱之。偶为快手瞧见,一把捏住不放。吏赞曰:“好快手。”吏以唾涂阳具,尽力一拔,遂缩回。快手亦赞曰:“好滑吏。”

  做牌

  有叩吏门者,妻曰:“出去了。你可是要做牌的么?留大些一个东道在我房里,任凭你要搁就搁,要捺就捺,要牒就牒,要销就销,要抽就抽,无有个做不来的。”

  作仆

  有投靠作仆者,自言:“一生不会横撑船,不肯缩退走,见饭就住的。”主人喜而纳之。一日,使捻河泥,辞曰:“说过不会横撑船。”又使其插秧,曰:“说过不会缩退走。”主人愤甚,伺其饭,辄连进不止,乃以“见饭就住”语责之。其人张口向主人曰:“请看喉咙内曾见饭否?”

  戏改杜诗

  有老妓年逾耳顺,犹强施膏沐,以媚少年。恐露白发,伪作良家妆束,以冠覆之。俗眼不辨,竟有为其所惑者。有名士于席间谈及,戏改杜诗一首,以嘲之云:“老去千秋强不宽,兴来今夜尽君欢。羞将短发还桃鬓,笑学良家也戴冠。阴水似从千涧落,金莲高耸两峰寒。明年此际知谁在,醉抱鸡巴仔细看。”一时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