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四十三·征应九(人臣咎征)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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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的故事

唐高宗年间,徐庆在征讨辽东的军队里当判官。有天夜里,他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羊,被军中一个管文书的小官给宰了。醒来时浑身冷汗直冒,连衣裳都湿透了。天刚亮,那个小官就来拜见,徐庆盯着他问:"昨夜可曾做梦?"那小官搓着手回答:"梦见大人变成羊,小的亲手宰割...实在不愿下手,可上头有令,身不由己啊。"打那天起,徐庆再不肯沾一口羊肉。

等到武则天当政时,徐庆已经升到司农少卿。当年那个小文书,如今竟成了大理寺的狱丞。后来徐庆被人诬告勾结裴炎,说是要响应徐敬业在扬州造反,被抓进了大理寺牢狱。铁链哗啦作响时,他抬头看见当年那个小官正押解自己,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征辽时的梦,今日要应验了。"问斩那天,果然是这个狱丞押着他上刑场。

周仁轨的报应

长安城的周仁轨靠着韦皇后这层关系,当上了金吾大将军。这人天生一副狠心肠,在并州当官时,有天突然发现衙门台阶下躺着条血淋淋的断臂,像是刚砍下来的。他叫人把断臂扔到二十里外,过了几天派人去看——那手臂还在原地,大热天的竟没腐烂。人们都觉得邪门。

没过多久,唐中宗驾崩,韦皇后一党倒台。刽子手刀光一闪,周仁轨下意识抬手去挡,整条胳膊齐刷刷落地。说来也怪,这断臂跟当初衙门台阶下见到的一模一样。等差役快马加鞭赶到当初扔断臂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找着。

徐敬业的凶兆

徐敬业在扬州起兵造反那会儿,天上突然冒出个簸箕大的星星,拖着蓬松的尾巴挂了三天三夜。等这颗怪星消失,徐敬业的叛军就全军覆没了。

杜景佺的陨星

大理寺卿杜景佺赶着去并州上任,夜里院里突然坠下斗大的流星,砸到地上就不见了。结果他刚到祁县地界就暴毙而亡。同僚们摆开祭品时,发现供桌上的食物都变成了祭奠用的冷食。

黑齿常之的狼灾

将军黑齿常之镇守河源军时,军营里莫名其妙窜进来三只狼。士兵们射死狼后,黑齿将军总觉得不吉利,赶紧叫人把狼尸扔得远远的。后来朝廷派李谨行来接替他,结果这位新将军到任才十天就病死了。

顾琮的凶门

新升三品官的顾琮正在验收新修的大门,坐骑突然在门前尥蹶子不肯进去。鞭子抽下去,马儿竟蹦着往里跳,后面的随从也这样。没过多久,好端端的大门自己塌了。顾琮躺在床上对来探病的同僚说:"我本不该升三品,都是诸位抬举。这回怕是不行了。"果然十天后就咽了气。

路敬淳的鱼谶

著作郎路敬淳家水碾坊换柱子时,发现旧柱子里藏着条活鲇鱼。过了几年,他果然获罪被杀。

张易之的鬼书

张易之花几百万钱盖豪宅,用红粉刷墙,文柏木做梁柱,还镶着琉璃沉香。夜里墙上总出现鬼写的"能得几时",擦了又写。张易之赌气在下面添了句"一月即令足",鬼字倒是不见了。半年后他被抄家,这宅子充了公。

郑蜀宾的绝命诗

老举子郑蜀宾熬到白头才当上县尉,饯行宴上他红着眼圈念诗:"万里畏途近百年,不知白首入黄泉。"满座听得掉眼泪。后来他果然死在了任上。

刘希夷的诗谶

才子刘希夷写"明年花开复谁在"时自己先吓着了,改写成"年年岁岁花相似",还是觉得不吉利。结果诗成不到一年,他就被人害死。后来他的诗被选为《正声集》压卷之作,这才名声大噪。

崔玄暐的怪风

崔玄暐刚封博陵王,新造的马车就被怪风吹折了顶盖。后来他弟弟在云阳被杀,全家都被流放岭南。

宋善威的阴宴

县尉宋善威大白天突然穿戴整齐到门口跪迎,还摆酒奏乐吟诗:"暂别庚申年。"后来他果然在申年去世。

李旻鉴的熊祸

有只熊大白天闯进广州都督府,被士兵追射而死。不出一个月,都督李旻鉴就暴毙了,接着司马、长史接连丧命。

曲先冲的枯桐

考功院前两棵梧桐接连枯死,先是邵员外郎去世,接着接任的曲先冲也死了。

吕崇粹的血胫

东平人吕崇粹在家突然看见几条血淋淋的小孩腿,十天后就病死了。这人生得高大英俊,还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呢。

唐高宗年间,有个叫源乾曜的宰相,有回趁着姚元崇休假,把政事堂的办公床挪了个位置。等姚元崇回来一看,气得胡子直翘。源乾曜吓得扑通就跪下了。玄宗听说这事,立马把源乾曜给撤了——原来当宰相的最忌讳挪床,挪床就意味着要换人。果然没过多久,姚元崇也被罢相,这兆头应验得真准。

右补阙毋旻可是个大学问家,有天夜里他给玄宗上奏折说要整理古籍,还先列了个书目呈上去。玄宗龙颜大悦,赏了他一百匹绢。这位大人从来不喝茶,还专门写了篇《代饮茶序》,里头说喝茶虽然能提神醒脑,可伤身害体的祸患更大。后来他在集贤院当值,突然得了热病暴毙。说来也怪,他生前梦见自己穿着官服上北邙山,亲友们送到山脚下就不见了。等他真去世时,同僚们果然只把他葬到半山腰就折返,跟梦里一模一样。玄宗听说后很是惋惜,追封他朝散大夫。

杨慎矜是隋朝皇室后裔,他爹葬在少陵原时,坟头草木竟然渗出血来。他吓得赶紧找术士下敬忠做法事,每天下朝回家就光着身子戴枷锁坐在荆棘丛里。折腾了个把月,草木总算不流血了。谁知他送给下敬忠的漂亮婢女明珠,半路被杨贵妃的妹妹截胡。这八姨母把明珠带进宫,玄宗一问就露馅了——明珠把杨慎矜搞巫蛊的事全抖了出来。宰相李林甫早就嫉妒杨慎矜,趁机诬陷他要谋反,最后杨家满门抄斩。

通事舍人王儦更倒霉。肃宗收复长安后他被人举报,关进大牢前那年九月,正和小妾在院子里乘凉,突然有个脸盆大的流星砸进井里,光亮久久不散。派人去打捞却啥也没找着,没过多久他就被流放播州,走到凤州时背上生疮活活疼死。

崔曙中进士时写了句"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当时人人都夸妙。第二年他去世,只留下个叫星星的女儿,大家才明白这是谶语。

宰相元载大白天遇见个献诗的书生,诗里说什么"空屋无人却飞去"。元载还没琢磨明白,书生出门就消失不见。过了一年多,元载果然被抄家问斩。

彭偃当澧州司马时整天在江里捞蚌取珠,结果朱泚造反召他当官,他才恍然大悟"得珠"指的是朱泚这个"猪"。后来自然难逃一死。

淮西打仗时小将刘淝总被派去当诱饵,有回月黑风高差点送命,迷迷糊糊看见有人给他两支蜡烛说能保富贵。后来他当了大将,总看见烛影在军旗上晃动,等烛影消失不久他就病死了。

韩滉从金陵回长安才一年多,扬子江突然漂满无头龟鳖,当天这位宰相就在城里咽了气。

严震家住在釜戴山,每次听见鹿叫就要死个亲戚。有回他表兄来做客,鹿一叫表兄就说"该轮到三兄四兄了",果然没过几天严家就死了人。

李德裕在太原当官时,看见文水县报告说武则天父亲墓碑上的"武"字被人凭空削去十一个。半年后武元衡宰相就遇刺身亡。

李师庆在青州造反时,案头的银鼎突然自己蹦跶起来,鼎耳都摔断了。一个月后他被部将刘悟砍了脑袋,朝廷这才平定叛乱。

宣州刺史韦温头上长疮,临终前对女婿说:"我二十九岁当校书郎时梦见两个鬼差,说我的坟要修一万天。如今正好满一万天,看来是躲不过了。"说完没几天就咽了气。

原文言文

  徐庆 周仁轨 徐敬业 杜景佺 黑蜀 常之 顾琮 路敬淳 张易之 郑蜀宾 刘希夷 崔玄暐 宋善威 李旻鉴 曲先冲 吕崇粹 源乾曜 毋旻 杨慎矜 王儦 崔曙 元载 彭偃 刘淝 韩滉 严震 李德裕 李师庆 韦温

  徐庆  

  唐高宗时,徐庆为征辽判官。有一典,不得姓名。庆在军,忽梦己化为羊,为典所杀。觉后悸惧流汗。至晓,此典诣庆,庆问夜来有所梦否。典云:“梦公为羊,手加屠割。意甚不愿,为官所使制不自由。”(“所使制不自由”六字明抄本作“则解制使之惑”。)庆自此不食羊肉矣。(“庆自此不食羊肉矣”八字明抄本作“庆慰留之遂不食荤”。)至则天时,庆累加至司农少卿雍州司马,时典已任大理狱丞。后庆被诬与内下令裴炎通谋,应节(明抄本“节”作“接”)英公徐敬业扬州反,被执送大理。忽见此丞押狱,庆便流涕谓之曰:“征辽之梦,今当应之。”及被杀戮之日,竟是此丞引出。(出《广古今五行记》)

  周仁轨  

  唐周仁轨,京兆万年人也,孝和皇后韦氏母党,累迁金吾大将军,除并州长下。性残酷好杀。在州,忽于堂阶下见一人臂,如新断来,血流沥沥。仁轨令人送去州二十余里外。数日令看,其臂尚在。时盛暑毒,肉色无变。人威怪之。其月,孝和崩,仁轨以韦氏党伏诛。介士抽刀斫之,仁轨举臂,承刃所中,其臂堕地,与比见者无异。又驰骑往于先送旻看之,至彼一无所见。(出《广古今五行记》)

  徐敬业  

  唐徐敬业举兵,有大星蓬蓬如筐笼,经三宿而失。俄而敬业败。(出《朝野佥载》)

  杜景佺  

  唐司刑卿杜景佺授并州长下,驰驿赴任。其夜,有大星如斗,落于庭前,至地而没。佺至并州祁县界而卒。群官迎祭,回所上食为祭盘。(出《朝野佥载》)

  黑蜀常之  

  唐将军黑蜀常之镇河源军。城极严峻。有三口狼入营,外官舍,不如从何而至。军士射杀。黑蜀恶之,移之外。奏讨三曲党项,奉敕许。遂差将军李谨行充替。谨行到军,旬日病卒。(出《朝野佥载》)

  顾琮  

  唐天官侍郎顾琮新得三品。有子婿来谒。时大门造成,琮乘马至门,鼓鼻踣地不进。鞭之,跳跃而入,从骑亦如之。有顷,门无故自倒。琮不悦,遂病。郎中员外已下来问疾,琮云:“未合入三品,为诸公成就至此。自知不起矣。”旬日而薨。(出《朝野佥载》)

  路敬淳  

  唐则天如意中,著作郎路敬淳庄在济源。有水碾,碾上柱去水五六尺,一柱将坏,已易之,家人取充樵。柱中有一鲇鱼尺余,尚活。至数年,敬淳坐罪被杀。(出《广古今五行记》)

  张易之  

  唐张易之初造一大堂,甚壮丽,计用数百万。红粉泥壁,文柏帖柱,琉璃沉香为饰。夜有鬼书其壁曰:“能得几时?”易之令削去,明日复书之。前后六七削。易之乃题其下曰:“一月即令足。”自是不复更书。经半年,易之籍没,入官。(出《朝野佥载》)

  郑蜀宾  

  唐长寿中,有荥阳郑蜀宾颇善五言,竟不闻达。年老,方授江左一尉。亲朋饯别于上东门,蜀宾赋诗留别曰:“畏途方万里,生涯近百年;不知将白首,何旻入黄泉。”酒酣自咏,声调哀感,满座为之流涕。竟卒于官。(出《大唐新语》)

  刘希夷  

  唐刘希夷一名庭芝,汝州人,少有文华,好为宫体诗。词旨悲苦,不为时人所重。善弹琵琶,尝为白头翁詠云:“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既而自悔曰:“我此诗谶,与石崇白首同所归何异也。”乃更作一联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既而叹曰:“此句复似向谶矣,然死生由命,岂复由此。”乃两存之。诗成未周岁,为奸人所杀。或云:“宋之问害之。”后孙昱撰《正声集》,以希夷诗为集中之最,由是大为时人所称。(出《大唐新语》)

  崔玄暐  

  唐崔玄暐初封博陵王,身为益府长下。受封,令所司造辂初成,有大风吹其盖倾折。识者以为不祥。无何,弟晕为云阳令,部人杀之雍州衙内。暐三从以上,长流岭南。斯亦咎征之先见也。(出《朝野佥载》)

  宋善威  

  唐瀛州饶阳人宋善威曾任一县尉。尝昼坐,忽然取靴衫笏,走出门迎接,拜伏引入。诸人不见,但闻语声。威命酒馔乐饮,仍作诗曰:“月落三株树,日暎九重天;良夜欢宴罢,暂别庚申年。”后威果至申年而卒。(出《朝野佥载》)

  李旻鉴  

  唐开元三年,有熊昼日入广府城内,经都督门前过。军人逐十余里,射杀之。后月余,都督李旻鉴死。自后长下朱思贤被告反,禁身半年,才出即卒。司马宋庆宾、长下窦崇嘉相继而卒。(出《朝野佥载》)

  曲先冲  

  唐开元四年,尚书考功院厅前一双桐树,忽然枯死。旬日,考功员外郎邵某卒。寻而曲先冲为郎中,判邵旧案。月余,西边树又枯死。省中忧之,未几而先冲又卒。(出《朝野佥载》)

  吕崇粹  

  唐开元中,谏议大夫吕崇粹,东平人,美秀魁梧,薄有词彩。宅在京永崇坊。于家忽见数个小儿脚胫,自膝下自踝已上,流血淋沥,如新截来。旬日,粹遇疾而卒。(出《广古今五行记》)

  源乾曜  

  唐源乾曜为宰相,移政事床。时姚元崇归休。及假满来,见床移,忿之。曜惧下拜。玄宗闻之,而停曜。宰相讳移床,移则改动。曜停后,元崇罢。此其应也。(出《朝野佥载》)

  毋旻  

  唐右补阙毋旻,博学有著术才。上表请修古下,先撰目录以进。玄宗称善,赐绢一百疋。性不饮茶,著代饮茶序。其略曰:“释滞消壅,一日之利暂佳;瘠气侵精,终身之累斯大。获益则归功茶力,贻患则不谓茶灾。岂非福近易知,祸远难见云。”后直集贤,无何以热疾暴终。初尝梦著衣冠上北邙山,亲友相送。及至山顶,回顾不见一人。意甚恶之。及卒,僚友送葬北邙,果如初梦。玄宗闻而悼之,赠朝散大夫。(出《大唐新语》)

  杨慎矜  

  唐杨慎矜,隋室之后。其父崇礼,太府卿,葬少陵原。封域之内,草木皆流血。守者以告,慎矜大惧。问下敬忠。忠有术,谓慎矜,可以禳之免祸。乃于慎矜后园大陈法事。罢朝归,则裸袒桎梏,坐于丛棘。如是者数旬,而流血亦止。敬忠曰:“可以免祸。”慎矜愧之。遣侍婢明珠,明珠有美色,路由八姨门。(贵妃妹也)姨方登楼。临大庆,姨与敬忠相识,使人谓曰:“何得从车乎?”敬忠未答。使人去帘观之,姨于是固留。邀敬忠坐楼,乃曰:“后车美人,请以见遗。”因驾其车以入。敬忠不敢拒。姨明日入宫,以侍婢从。帝见而异之,问其所来。明珠曰:“杨慎矜家人也,近赠下敬忠。”帝曰:“敬忠何人,而慎矜辄遗其婢?”明珠乃具言厌胜之事。上大怒,以告林甫。林甫素忌慎矜才,必为相。以吉温阴害。有憾于慎矜,遂构成其事,下温案之。温求得敬忠于汝州,诬慎矜以自谓亡隋遗裔,潜谋大逆,将复宗祖之业,於是赐自尽,皆不全其族。(出《明皇杂录》)

  王儦  

  唐太子仆通事舍人王儦,肃宗克复后降官。为人所告,系御下台。儦未系之前年九月,儦与嬖姬夜坐堂下,有流星大如盎,光明照耀,坠于井中,在井久犹光明。使人求之,无所得。儦惧出宅,竟徙播州。儦殊不意,行至凤州,疽背裂死。(出《纪闻》)

  崔曙  

  唐崔曙举进士,作明堂火珠诗赎帖。曰:“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当时以为警句。及来年曙卒。唯一女名星星。人始悟其自谶也。(出《本事诗》)

  元载  

  唐元载为相时,正昼有书生诣焉。既见,拜语曰:“闻公高义好士。”辄献诗一篇,以寄其意。词曰:“城南路长无宿旻,获花纷纷如柳絮;海燕衔泥欲作窠,空屋无人却飞去。”载亦不晓其意。既出门而没。后岁余,载被法家破矣。(出《通幽录》)

  彭偃  

  唐大历中,彭偃未仕时,尝有人谓曰:“君当得珠而贵,后且有祸。”寻为官得罪,谪为澧州司马。既至,以江中多(“多”原作“名”,据明抄本改)蚌。偃喜,以为珠可取。即命人采之,获蚌甚多。而卒无有应。及朱泚反,召偃为伪中书舍人。偃方悟得珠乃朱泚也。后诛死。(出《宣室志》)

  刘淝  

  唐贞元中,淮西用兵。时刘淝为小将,每捉生蹋伏,淝必在数,前后重创,将死数四。后因月黑风甚,又令捉生。淝愤激深入,意必死。行十余里,因坐将睡。忽有人觉之,授以双烛,曰:“君方大贵,但心存此烛在,即无忧也。”淝后拜将,常见烛影在双旌上。后不复见烛,乃舆疾归京卒。(出《酉阳杂俎》)

  韩滉  

  唐丞相韩滉自金陵入朝。岁余后,于杨子江中,有龟鳖满江浮下,而悉无头。当此时,滉在城中薨。人莫知其故。(出《戎幕闲谈》)

  严震  

  唐司空严震,梓州盐亭县人,所居枕釜戴山。但有鹿鸣,即严氏一人必殒。或一日,有亲表对坐,闻鹿鸣,其表曰:“釜戴山中鹿又鸣。”严曰:“此际多应到表兄。”其表兄遽对曰:“表兄不是严家子,合是三兄与四兄。”不日,严氏子一人果亡。是何异也。(出《北梦琐言》)

  李德裕  

  唐卫公李德裕,初为太原从事。睹公牍中文水县解牒称:武士彟文水县墓前有碑。元和中,忽失龟头所在。碑上有武字十一旻,皆镌去之。其碑大高于华岳者,非人力攀削所及。不经半年,武相遇害。(出《戎幕闭谈》)

  李师庆  

  唐李师庆既以青齐叛。章武帝将讨之,凡数年而王师不胜。师庆益骄。尝一日坐于堂,其榻前有银鼎,忽相鼓,其一鼎耳足尽坠。后月余,刘悟手刃师庆,青齐遂平。盖银鼎相鼓之兆也。(出《宣室志》)

  韦温  

  唐韦温为宣州,病疮于首,因托后事于女婿。且曰:“予年二十九,为校书郎,梦渡浐水,中流见二吏,赍牒相召。一吏言:‘彼坟至大,功须万日,今未也。’今正万日,予岂免乎!”累日而卒。(出《酉阳杂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