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五十九·妖怪一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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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都女

成都城里有个大老爷们儿,忽然变成了个漂亮姑娘,那模样水灵灵的,活脱脱是个山精变的。蜀王一见就迷上了,立马娶回宫里当妃子。可这姑娘水土不服,整天闹着要回家。蜀王哪舍得放人,专门为她谱了首《东平之歌》解闷儿。没过多久,美人儿还是香消玉殒了。蜀王哭得跟泪人似的,派了五个大力士去成都运土修坟。这坟头占地好几亩,堆得七丈高,顶上还嵌着面石镜子。如今成都北门那块大土包,老百姓都管它叫"蜀担"。

东方朔

汉武帝巡游到函谷关,突然被个怪物拦了道。那家伙几丈高,牛身子青眼睛,四只蹄子扎在土里直扑腾。满朝文武吓得腿软,只有东方朔不慌不忙,叫人抬来几十坛美酒往怪物身上浇。说来也怪,浇着浇着那怪物就缩回去了。

皇帝问这是啥门道,东方朔捋着胡子说:"这叫'忧',是冤魂聚成的。准是当年秦朝监狱的冤气所化。酒能忘忧,可不就把它浇散了?"汉武帝听得直咂嘴:"先生这学问,真是通天了啊!"

双头鸡

那年月氏国进贡了只怪鸡,两个脑袋四条腿,叫起来两个头一块儿打鸣。汉武帝把它养在甘泉宫,还找了些母鸡来配种。可孵出来的小鸡都不会叫,觉得不吉利,就派人把怪鸡送回西域。

走到西关的时候,那鸡突然扭头望着汉宫哀鸣,嘴里还念叨:"三七末,鸡不鸣,犬不吠。宫里要长满野草啦,九个老虎抢着当皇帝呢!"后来王莽篡位,手下真有九个"虎"字号的将军。再往后天下大乱,皇宫里野草长得比人高,家家户户听不见鸡犬声。听说那怪鸡还没飞到月氏国,就突然变成鹍鸟冲上云霄了。

张遗

桂阳太守张遗家田里有棵十围粗的老树,树荫能盖六亩地,树底下连草都不长。张遗让仆人砍树,斧子刚下去就冒血水。仆人吓得直哆嗦,张遗却骂:"老树流汗有啥稀罕?"抢过斧子亲自砍,血喷得老高。突然树洞里窜出个白头发小老头,举着刀就扑过来。张遗眼都不眨,反手一刀结果了它。紧接着又蹦出四五个小怪物,把旁人吓得趴地上,张遗却跟没事人似的。后来有人说,这八成是成了精的树怪。也怪,当年砍完树,张遗就升官当了刺史。

翟孙

王莽要篡位那会儿,东郡太守翟义想造反。他哥哥翟孙正在学堂讲课,院里突然飞来群大雁。有条野狗冲进来把雁全咬死了,狗脑袋一甩就没了踪影。翟孙觉得这是凶兆,没过几天,王莽就把他全家灭门了。

臧仲英

臧仲英家最近邪门得很:做饭时锅里突然出现土疙瘩,饭熟了锅却不见了;弓箭自己满屋飞;衣裳在箱子里着火,箱子却完好无损;丫鬟们的镜子集体失踪,过了几天又从房顶上扔下来,还听见有人说"还你镜子";最吓人的是小孙女失踪三天,最后竟在粪坑里找着了。

高人许季山来看过说:"是你家那条青狗和叫盖喜的马夫搞的鬼。"杀了狗打发走马夫,果然就太平了。后来臧仲英还升了官。

顿丘人

有个赶夜路的在顿丘地界撞见个兔子大的怪物,眼睛亮得像镜子,蹦来蹦去拦马。马惊了把人摔下来,那东西就扑上来撕咬。好不容易挣脱,往前走了几里遇见个同行人。两人正说着刚才的怪事,那人突然说:"你看看我眼睛。"这一看可不得了——分明就是刚才那怪物!怪物跳上马背,把人吓得昏死过去。后来家人在路边找到他,醒了还直哆嗦。

王基

王基家里老闹鬼,请管辂算卦。管辂说:"卦象显示:会有贱民生的男孩刚落地就爬进灶膛死掉;床上会出现大蛇叼毛笔;还有怪鸟进屋跟燕子打架。"王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先生真神了!"

管辂安慰他:"不过是老宅子里的精怪作祟。灶膛的事是火精宋无忌干的,大蛇是死去的老文书,怪鸟是老门房变的。当年商朝武丁时鼎上落野鸡,太戊时台阶长桑树,后来都成了吉兆。您放宽心。"后来果然没事,王基还升了将军。

应璩

相面先生朱建平给应璩算过:"您六十二岁能当大官,前一年会看见白狗。"应璩六十一岁当侍中时,果然在宫里独独瞧见白狗,别人都看不见。他知道大限将至,赶紧吃喝玩乐享受人生,第二年果然走了。

公孙渊

司马懿剿灭公孙渊时,他家早现凶兆:有只狗戴着红头巾穿红衣服满街跑;菜市场肉摊上冒出个会动的肉团,光有头没手脚。算命的说:"有形无体,有声无气,这家人要完蛋。"后来公孙渊父子果然掉了脑袋。

诸葛恪

诸葛恪在丹阳当太守时,有次打猎遇见个小孩似的怪物伸手要拉人。诸葛恪让人拉住它,结果被带到个地方就断气了。

话说诸葛恪手下那些幕僚们,看到怪事后都以为是神明显灵,一个个惊得直念佛。诸葛恪却笑着摆摆手:"这事儿啊,《白泽图》里早记着呢。"他捋着胡子解释道:"两山夹缝里住着种精怪,长得跟小娃娃似的,见人就伸手要牵人走。这东西叫'俟',要是真被它牵到陌生地方,人可就活不成喽。"末了还打趣道:"诸位不过是少见多怪罢了。"

零陵太守家的小姐看上了衙门里俊俏的书吏,羞答答地让贴身丫鬟去偷书吏的洗脸水。这丫头也是胆大,真把主子的洗脚水给小姐喝了。结果小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十个月后竟生下个白胖小子。抓周那天,太守故意让人把孩子抱到衙门,那娃娃爬着爬着就扑进书吏怀里。书吏吓得一推,孩子摔在地上"哗啦"化成一滩水。太守逼问之下,小姐才红着脸道出实情,后来太守倒也开明,真把闺女许配给了这书吏。

荥阳郡有个姓楷的家族,世代养蛊发了横财。新过门的媳妇不知底细,有回全家出门,她独自看家时发现屋里藏着口大缸。掀开缸盖一看,里头盘着条大蛇!这媳妇也是个狠角色,烧了锅滚水就把蛇给烫死了。等家人回来听说这事,个个面如土色。没过多久,楷家就遭了瘟疫,几乎死绝。倒是那位叫昙游的苦行僧有本事,有次去养蛊的人家化缘,主人刚摆上饭菜,他念着咒语就见两条尺把长的蜈蚣从盘子里爬出来。老和尚面不改色吃了个精光,拍拍肚皮就走了。

将军陶璜带兵挖地时,挖出条大白虫子,活像蚕宝宝放大了千万倍,足足有十几丈长,十个人才能合抱过来。这怪物还会蠕动着爬行,谁也叫不上名号。剖开肚子一看,里头雪白的油脂跟猪油似的,陶将军舀了杯尝尝,居然香得很!三军将士跟着分食,都说比御厨做的还鲜美。

赵王司马伦篡位那年,京城飞来只怪鸟,满朝文武没一个认得。赵王派人提着鸟笼满城打听,转悠了好几天,终于有个小娃娃脱口叫出"鸺鹠"二字。侍卫赶紧把孩子抓进宫,连人带鸟锁在密室里。第二天开门一看,笼子完好无损,人和鸟却都没影了。说来也巧,赵王当时正害着眼瘤病,这"鸺鹠"跟"休留"同音,果然没多久他就兵败被杀。

江夏郡功曹张骋有天坐牛车出门,拉车的黄牛突然开口说话:"天下要乱啦,我累得够呛,你还使唤我往哪儿去?"张骋和随从吓得魂飞魄散,哄着老牛说这就回家。谁知刚进院子,牛又嘟囔:"回来干啥?"张骋连夜找算命先生,卦象显示要大祸临头。果然那年秋天张昌造反,打着汉室复兴的旗号招兵买马,还给士卒都扎上红头巾。张骋兄弟稀里糊涂当了叛军将领,没过半年兵败身亡,整个江夏郡死伤过半。

吴郡怀瑶家总听见地底下有狗叫,找了半天发现个蚯蚓洞似的小孔。怀瑶拿棍子往里捅,感觉戳到了活物。挖开一看,竟是两只没睁眼的狗崽,比寻常狗仔大得多。乡里老人说这是"犀犬",养在家里能招财。怀瑶把狗崽放回地洞,盖上石磨。第二天再掀开,连地缝都不见了。不过怀家后来也没见发什么横财。

裴楷家煮饭时,锅里的黍米忽然变成拳头,有的化成血水,有的成了芜菁籽。没过多久,裴楷就一命呜呼。卫瓘家更邪门,掉在地上的米饭全变成会爬的田螺。后来这二位果然都死在贾皇后手里。

贾谧的遭遇更离奇。那年夏天雷雨交加,闪电劈中他书房的柱子,床帐全毁了。最吓人的是,一阵怪风把他衣服卷上天,飘了好几百丈才落下来。

永嘉末年,晋陵的刘峤有天半夜被哭喊声惊醒。丫鬟连滚带爬跑来,说他寡嫂屋里闹鬼。刘峤提刀点灯冲进去,只见四面墙上浮现出无数鬼脸,有的吐着长舌,有的化作龙虎,最大的鬼脸足有一丈多长。他嫂子当场就吓断了气。

王敦在蜀昌当官时更蹊跷,衙门里的仪仗突然开花,像睡莲似的,五六天才凋谢。后来他起兵造反,果然兵败身亡,连尸首都被戳烂示众。

王献家里丢的铜镜出现在米缸里,缸口才几寸宽,镜子却有一尺多。郭璞让他烧了车轴当祭品,镜子果然自己跑出来了。

东阳的刘宠将军出征前,家里连续几夜莫名其妙出现几斗血。临走时更邪门,锅里煮的饭全变成活虫子,越烧火虫子越壮实。结果刘宠果然战死沙场。

桓温帐下有位参军夜读时,突然看见房梁上蹲着只龇牙咧嘴的兔子。他挥刀就砍,明明看着砍中兔子,受伤的却是自己膝盖。再补一刀,又把自己胳膊划出血口子。幸亏刀刃不快,不然非得把自己砍死不可。

郭老太太独睡时总听见婢女答应却不见人。后来发现屏风上冒出张鬼脸,眼睛有升斗大,手指像簸箕似的乱动。老太太是修佛的人,专心念经才把怪物赶跑。婢女们后来说,刚才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身子都动不了。

原文言文

  蜀都女 东方朔 双头鸡 张遗 翟孙 臧仲英 顿丘人 王基 应璩 公孙渊 诸葛恪 零陵太守女 荥阳楷氏 陶璜 赵王伦 张骋 怀瑶 裴楷 卫瓘 贾谧 刘峤 王敦

  王献 刘宠 桓温府参军 郭氏

  蜀都女  

  蜀都有一丈夫,化为女子,美而艳,盖女(明抄本女作山)精也。蜀王纳为妃,不习水土,欲去,主留之。乃为东平之歌以乐之。无几物故,王哀之,乃遣五丁之蜀都。担土为妃作冢,盖地数亩,高七丈,上有石镜。今成都北角(角原作商,据明抄本改。)蜀担是也。(出《华阳国志》)

  东方朔  

  汉蜀帝东游,至函谷关,有物当道,其身长数丈,其状象牛。青眼而曜精,四足入土,动而不徙。百官惊惧,东方朔乃请酒灌之,灌之数十斛而返。帝问其故,答曰:此名忧,患之所生也。此必是秦之狱地。不然,罪人徙作地聚。夫酒忘忧,故能返之也。帝曰:博物之士,至于此乎?(出《搜神记》)

  双头鸡  

  汉太初二年,大月氏贡双头鸡,四足一尾,鸣则俱鸣。蜀帝致于甘泉馆,更有余鸡媲之,得种类也。而不能鸣,非吉祥也,帝乃送还西域。至西关,鸡返顾,望汉宫而哀鸣,言曰:三七末,鸡不鸣,犬不吠。宫中荆棘乱相移,当有九虎争为帝。至王莽篡位,将军九虎之号。其后丧乱弘多,宫掖中并生蒿棘,家无鸡犬。此鸡未至月支,乃飞,而声似鹍鸡,翱翔云里。(出《拾遗录》)

  张遗  (《搜神记》遗作辽)

  桂阳太守江夏张遗,字生高,居傿(居上原有隐字,据明抄本删。傿字原阙,据《法苑珠林》三一补。)陵。田中有大树,十围余,盖六亩,枝叶扶疏,蟠地不生谷草。遣客斫之,斧数下,树大血出。客惊怖,归白生高,生高怒曰:老树汗出,此等何怪?因自斫之,血大流出,生高更斫之。又有一空处,白头发翁长四五尺,突出趁(趁原作称,据《法苑珠林》三一改。)生高,生高以刀迎斫,杀之,四五老翁并出。左右皆惊怖伏地,生高神态恬然如旧。诸人徐视之,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此所谓木石之怪。夔魍魉者乎。其伐树年中,生高辟司空御史兖州刺史。(出《法苑珠林》,《法苑珠林》四二作出《搜神记》)

  翟孙  

  王莽居摄,东郡太守翟义,知其将篡也,谋举兵。兄孙,教授诸生满堂,群雁数十中庭,有狗从而啮之。皆惊,比救之,皆断头。狗走出门,求不知处。孙大恶之,数日,莽夷其三族。(出《搜神记》)

  臧仲英  

  扶风臧仲英为侍御史,家人作食,有尘垢在焉;炊熟,不知釜处;兵弩自行。火从箧中起,衣尽烧而箧簏如故;儿妇女婢使,一旦尽亡(亡原作之。据明抄本改。)其镜,数日后,从堂下投庭中。言:还汝镜。女孙年四岁,亡之,求之不知处,二三日,乃于圊中粪下唬。若此非一。许季山上之曰:家当有青狗,内中御者名盖喜,与共为之,诚欲绝之。杀此(此原作之,据明抄本改。)狗,遣盖喜归乡里,从之遂绝,仲英迁太尉长史鲁相。(出《搜神记》)

  顿丘人  

  黄初中,顿丘界骑马夜行者,见道中有物,大如兔,两眼如镜。跳梁遮马,令不得前。人遂惊惧堕马,魅便就地犯之。人惧惊怖,良久得解,遂失魅,不知所往。乃更上马,前行数里,逢一人相(相字原阙,据明抄本补。)问讯,(问下原有曰字,据明抄本删。)因说向者之事变如此,今相得甚欢。人曰:我独行,得君为伴,快不可言。君马行疾前,我在后相随也。遂共行,乃问:向者物何如,乃令君如此怖?对曰:身如兔,眼如镜,形状可恶。人曰:试顾我眼。又观视之,犹复是也,魅就跳上马,人遂堕地,怖死。家人怪马独归,即行推索,于道边得之,宿昔乃苏,说事如此状。(出《搜神记》)

  王基  

  安平太守王基,家数有怪,使管辂筮之。卦成,辂曰:君之卦,当有一贱人生一男,堕地,便走入灶中死;又床上当有一大蛇衔笔,大小共视,须臾便去;又鸟来入室,与燕斗,燕死鸟去。有此三卦?王基大惊曰:精义之致,乃至于此。幸为处其吉凶。辂曰:非有他祸,直以官舍久远,魑魅魍魉,共为妖耳。儿生入灶,宋无忌之为也;大蛇者,老书佐也;鸟与燕斗者,老铃下也。夫神明之正者,非妖能乱也;万物之变,非道所止也;久远之浮精,必能之定数也。今卦中不见其凶,故知假托之类,非咎妖之征。昔高宗之鼎,非雉所雊;太戊之阶,非桑所生。然而妖并至,二年俱兴,安知三事不为吉祥?愿府君安神养道,勿恐于神奸也。后卒无他,迁为安南将军。(出《搜神记》)

  应璩  

  朱建平善相,相应璩曰:君年六十二,位为常伯。先此一年,当独见白狗也。璩年六十一,为侍中,直内省,忽见白狗。众人悉不见。作急游观,饮宴自娱,六十二卒。(出《魏志》)

  公孙渊  

  魏司马太傅懿平公孙渊,斩渊父子。先时渊家有犬,著朱帻绛衣。襄平城北市,生肉,有头目,无手足而动摇。占者曰:有形不成,有体无声,其国灭亡。(出《搜神记》)

  诸葛恪  

  诸葛恪为丹阳太守,出猎两山之间。有物如小儿,伸手欲引人。恪令伸之,仍引去故地,去故地即死。既而参佐问其故,以为神明,恪曰:此事在《白泽图》内。曰:'两山之间,其精如小儿,见人则伸手欲引人,名曰'俟',引去故地则死。'无谓神明而异之,诸君偶未之见耳。(出《搜神记》)

  零陵太守女  

  零陵太守史,(阙其名)有女,悦书吏,乃密使侍婢,取吏盥残水饮之。遂有孕,十月而生一子。及晬,太守令抱出门,儿匍匐入吏怀,吏推之,仆地化为水。穷问之,省前事,太守遂以女妻其吏。(出《搜神记》)

  荥阳楷氏  

  荥阳郡有一家,姓楷,累世为盅,以此致富。后取新妇,不以此语之。曾遇家人咸出,唯此妇守舍。忽见屋中有大缸,妇试发之,见有大蛇,妇乃作汤,灌杀之。及家人归,妇具白其事,举家惊惋。未几,其家疾疫,死亡略尽。又有沙门昙游,戒行清苦。时剡县有一家事盅,人啖其食饮,无不吐血而死。昙游曾诣之,主人下(下原作不,据明抄本改。)食,游便咒焉。见一双蜈蚣,长尺余,于盘中走出,游因饱食而归,竟无他。(出《灵鬼志》及《搜神记》)

  陶璜  

  卢王将陶璜掘地,于土穴中得一物,白色,形似蚕,长数丈。大十围余,蠕蠕而动,莫能名。(名原作多,据明抄本改。)剖腹,内如猪肪,遂以为臞。甚香美,璜啖一杯,于是三军尽食之。《临海异物志》云,土肉正黑,如小儿臂大,长(大,长原作长大,据明抄本、陈校本改。)五寸,中有肠,无目,有三十足,如钗股。大者一头长尺余,中肉味。又有阳遂虫,其背青黑,肠下白。有五色,长短大小皆等,不知首尾所在。生时体软,死则干脆。(出《感应经》)

  赵王伦  

  永康初,赵王伦篡位。京师得一鸟,莫能名。伦使人持出,周旋城邑以问人。积日,有一小儿见之,自言曰:鸺鹠。即还白伦,伦使更求,又见之,乃将入宫。密笼鸟,并闭小儿。明日视之,封闭如故,悉不见。时伦有目瘤之疾,故言鸺鹠。伦寻被诛。(出《广古今五行记》)

  张骋  

  晋大安中,江夏功曹张骋,乘车周旋,牛言曰:天下方乱,吾甚极为,乘我何之?骋及从者数人,皆惊惧,因绐之曰:令汝还,勿复言。乃中道还。至家,未释驾,牛又言曰:归何也?骋益忧惧,秘而不言。安陆具有善卜者,骋从之,卜之曰:大凶,非一家之祸,天下将有起兵。一郡之内,皆破亡乎。骋还家,牛(牛字原空阙,据明抄本、许本、黄本补。)又人立而行,百姓聚观。其秋,张昌贼起,先略江夏,诳曜百姓,以汉祚复兴,有凤凰之瑞,圣人当世。从军者皆绛抹额,以彰火德之祥。百姓波荡,从乱如归。骋兄弟并为将军都尉,未期而败。于是一郡残破,死伤者半,而骋家族矣。京房《易妖》曰:牛能言,如其言,占吉凶。(出《搜神记》)

  怀瑶  

  晋元康中,吴郡娄县怀瑶家,闻地中有犬子声隐隐。其声上有小穿,大如蚓。怀以杖刺之,入数尺,觉如有物。及掘视之,得犬,雌雄各一,目(目原作穴,据明抄本改。)犹未开,形大于常犬也。哺之而食,左右咸往观焉。长老或云,此名犀犬,得之者家富昌,宜当养活。以为目未开,还置穿中,覆以磨砻。宿昔发视,左右无孔,而失所在,瑶家积年无他福祸也。(出《搜神记》)

  裴楷  

  晋裴楷家中炊,黍在甑,或变为拳,或化为血,或作芜菁子。未几而卒。(出《五行记》)

  卫瓘  

  卫瓘家人炊,饭堕地,悉化为螺,出足而行。寻为贾后所诛。(出《五行记》)

  贾谧  

  贾谧字长渊,元康九年六月,夜暴雷电。谧斋柱陷,压毁床帐。飘风吹其服,上天数百丈,久乃下。(出《异苑》)

  刘峤  

  永嘉末,有刘峤居晋陵。其兄早亡,嫂寡居。夜,嫂与婢在堂中眠,二更中,婢(婢原作嫂,据明抄本改。)忽大哭,走往其房。云:嫂屋中及壁上,奇怪不可看。刘峤便持刀然火,将妇至。见四壁上如人面,张目吐舌,或虎或龙,千变万形。视其面长丈余,嫂即亡。(出《广古今五行记》)

  王敦  

  元帝时,王敦在于蜀昌。铃下仪杖生花,如莲花,五六日而萎落。干宝曰:荣华之盛,如狂花之不可久也。敦以逆命自死,加戮其尸焉。(出《广古今五行记》)

  王献  

  王献失镜,镜在罂中,罂才数寸,而镜尺余。以问郭璞,曰:此乃邪魅所为。使烧车辖以拟镜,镜即出焉。(出《搜神记》)

  刘宠  

  东阳刘宠字道弘,居姑熟。每夜,门庭自有血数斗,不知所从来,如此三四日。后宠为折冲将将军,见遣北征,将行而炊饭尽变为虫,其家蒸炒亦为虫,火愈猛而虫愈壮。宠遂北征,军败于檀丘,为徐龛之所杀。(出《搜神记》)

  桓温府参军  

  穆帝末年,桓温府参军夜坐,忽见屋梁上有伏兔,张目切齿向之,兔来转近。以刀砟之,见正中兔,而实及伤膝流血。复以刀重砟,又还自伤。幸刀不利,不至于死。(出《幽明录》)

  郭氏  

  毕修之外祖母郭氏,尝夜独寝,唤婢,应而不至。郭屡唤犹尔。后闻蹋床声甚重,郭厉声呵婢,又应诺诺不至。俄见屏风上有一面。如方相,两目如升,光明一屋。手中如簸箕,指长数寸。又挺动其耳目。郭氏道精进,一心至念,凡物乃去。久之,婢辈悉来,云:向欲应,如有物镇压之者,体轻便来。(出《幽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