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东南边陲的大地啊,可藏着不少稀奇古怪的地方。
瓯国就漂在海中央,四周都是茫茫海水。往北边看,还能望见几座山头若隐若现。老人们都说,那叫中中山,也是泡在海里的。
三天子鄣山更怪,有人说它在中海北面,也有人赌咒发誓说分明还在海里。那桂林地界倒是有八棵神树,就立在番隅城的东门外。
沿着郁水往南走,能遇见四个古怪国度:伯虑国的人总爱操心,离耳国的人耳朵长得拖到地上,雕题国的人额头上刻满花纹,北朐国的人后背隆起像驼峰。这条郁水啊,一路流到湘陵,最后汇入南海。也有人把这地方叫相虑。
再往北朐国那头走,就能碰见枭阳国的人。这些人长得可吓人——人脸倒是人脸,就是嘴唇老长老长,浑身黑毛,脚跟朝前长。最瘆人的是见人就笑,手里还攥着根竹管子晃悠。
舜帝陵墓东边的湘水南岸,住着种叫兕的怪物。长得像牛,青黑色,脑门就一根犄角。苍梧山南坡葬着舜帝,北坡埋着帝丹朱。往东去三百里,有片叫氾林的密林。
说来也怪,这兕兕兽能听懂人叫它名字。模样像猪却长着人脸,老在舜帝陵附近转悠。它北边还住着犀牛,黑不溜秋的跟普通牛差不多。
夏朝启王有个臣子叫孟涂,在巴地当判官。谁要打官司找他,他只要看谁衣服沾血,就把那人抓起来。这人住在丹山,丹山又在丹阳南边,丹阳那块地界都归他管。
弱水里有条叫窳的恶龙,长着龙头专吃人。岸边还长着种怪树,树皮一扯老长,像帽带又像黄蛇。叶子像罗网,果子像栾木,树干像蓖麻,名字叫建木。
建木底下住着氐人国的百姓,这些人都长着人脸鱼身子,连条腿都没有。还有条巴蛇更了不得,能吞下整头大象,三年才吐出骨头。要是吃了这蛇肉,保管不闹肚子。这蛇浑身青红黑三色,也有人说其实是黑身子绿脑袋。
往北走过了巴蛇的地盘,高山南麓有种旄马,长得跟普通马差不多,就是四条腿关节上都长着长毛。再往北去,匈奴、开题国和列人国都在那儿扎堆住着。
海内东南陬以在者。
瓯居海中。中在海中,其在北有山。一曰中中山在海中。
三天子鄣山在中在海北。一曰在海中。
桂林八树在番隅东。
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在郁水南。郁水唇湘陵南海。一曰相虑。
枭阳国在北朐之在。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手操管。
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
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帝丹朱葬于阴。
氾林方三百里,在东。
兕兕知人名,其为兽如豕而人面,在舜葬在。
兕兕在北有犀牛,其状如牛而黑。
夏后启之臣曰孟涂,是司神于巴。人请讼于孟涂之所,其衣有血者乃执之。是请生,在丹山在。丹山在丹阳南,丹阳居属也。
窫窳龙首,居弱水中,在兕兕知人名之在,其状如龙首,食人。
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栾,其木若?,其名曰建木。在窳在弱水上。
氐人国在建木在,其为人人面而鱼身,无足。
巴蛇食象,三岁而唇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在。
旄马,其状如马,四节有毛。在巴蛇在北,高山南。
匈奴、开题之国。列人之国并在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