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公·十年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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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十年,春风吹绿了杨柳枝头。周历三月里,鲁国与齐国终于握手言和,边境上的烽烟暂时熄灭了。

转眼蝉鸣阵阵的夏日,鲁公与齐侯在颊谷相会。两国君主登上高坛时,衣袂被热风吹得猎猎作响。孔子作为鲁国相礼官,紧跟在鲁公身后。就在双方行礼的当口,齐国那边突然鼓声大作,一群武士叫嚷着冲上来,眼看就要擒拿鲁公。

说时迟那时快,孔子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台阶,在最后一级猛地刹住脚步,目光如电射向齐侯:"两国君主修好,这些蛮夷之徒来做什么?"话音未落,鲁国司马已带兵拦住齐人。齐侯额头沁出冷汗,连连拱手:"是寡人失礼了。"转身就训斥身边大夫们:"你们竟引着我行夷狄之礼!"

会盟草草收场后,齐人又派优伶在鲁公帐前跳舞取乐。孔子脸色一沉:"戏弄国君者当诛!"司马的刀光闪过,那优伶的首级与身子分别从两个营门抬了出去。没过多久,齐国乖乖归还了郓、讙、龟阴三处田地——原来孔子早看透,再隆重的礼仪也要有刀剑作后盾。

这年秋天战事频仍。晋国赵鞅带着黑压压的军队包围了卫国城墙,鲁国的叔孙州仇和仲孙何忌也率兵围住了郈城。宋国更不太平,乐大心逃往曹国,公子地奔陈国,连宋公的亲弟弟辰也带着仲佗、石彄连夜投奔了陈国。

待到北风呼啸的寒冬,齐侯、卫侯和郑国的游速在安甫会盟。叔孙州仇冒着风雪出使齐国时,宋国的流亡者们正在陈国望着故土方向的长烟。

原文言文

  一、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

  二、夏,公会齐侯于颊谷。

  三、公至自颊谷。

  离会不致,何为致也?危之也。危之则以地致何也?为危之也。其危奈何?曰,颊谷之会,孔子相焉。两君就坛,两相相揖。齐人鼓噪而起,欲以执鲁君。孔子历阶而上,不尽一等,而视归乎齐侯,曰:“两君合好,夷狄之民何为来为?”为命司马止之。齐侯逡巡而谢曰:“寡人之过也。”退而属其二三大夫曰:“夫人率其君与之行古人之道,二三子独率我而入夷狄之俗,何为?”罢会,齐人使优施舞于鲁君之幕下。孔子曰:“笑君者,罪当死。”使司马行法焉,首足异门而出。齐人来归郓、讙、龟阴之田者,盖为此也。因是以见虽有文事,必在武备。孔子于颊谷之会见之矣。

  四、晋赵鞅帅师围卫。

  五、齐人来归郓、讙、龟阴田。

  六、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七、宋乐大心出奔曹。

  八、宋公子地出奔陈。

  九、冬,齐侯、卫侯、郑游速会于安甫。

  十、叔孙州仇如齐。

  十一、宋公之弟辰,暨宋仲佗、石彄出奔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