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的春天，卫国的朝堂上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那天清晨，宫墙外的柳枝刚抽出嫩芽，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得簌簌发抖。几个披甲武士押着大夫孔达穿过长廊，孔达的衣冠虽然整齐，但脸色苍白得像张纸。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位曾经显赫的大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转眼到了五月，曹国的槐花开得正盛。壬申日这天，曹伯寿在寝宫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伺候的宫人们说，国君临走前还惦记着未完成的政事，手指一直指着案几上的竹简。满朝文武都换上了素服，宫里的钟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
北边的晋国可没闲着。晋侯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开往郑国，战车碾过新绿的麦田，扬起漫天尘土。郑国的百姓躲在城墙后头，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军队，连大气都不敢出。
九月里，楚国的军队把宋国围得像铁桶一般。秋风吹得战旗猎猎作响，楚子站在战车上，望着宋国城头密密麻麻的守军，眉头皱成了疙瘩。围城的士兵们白天擂鼓呐喊，晚上就着篝火啃干粮，谁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曹文公下葬那天，天空飘着细雨。送葬的队伍绵延数里，白幡在雨中湿漉漉地垂着。老百姓跪在路边，看着灵车缓缓驶过，有人偷偷抹眼泪，也有人小声议论着新君会不会减赋税。
冬天来得特别突然。公孙归父裹着厚厚的皮裘，踩着薄雪去谷地见齐侯。会面的帐篷里炭火烧得正旺，两人对坐着饮酒，酒樽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帐外的卫兵呵着白气跺脚取暖，谁也没听见里头到底谈了些什么要紧事。
一、十有四年，春，卫杀其大夫孔达。
二、夏五月壬申，曹伯寿卒。
三、晋侯伐郑。
四、秋九月，楚子围宋。
五、葬曹文公。
六、冬，公孙归父会齐侯于谷。